“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看来,只是谣传么。”对方的声音不大,只是听着,却好像有些沙哑。
席澜薇眨眨眼睛看着地方,这人,这一身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在“席澜薇”的记忆里,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夸张身形的人啊。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是仙风道骨,一个个广袖长衫,身形削弱。但是现在这个人这样一看就十分健壮,隔着衣服甚至都能隐隐看出肌肉线条的人,可是很不受欢迎的。
不过她很欣赏就是了。
席澜薇冲他歪头一笑,问道:“是阎烈哥哥么?”
阎烈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面前的这个已经数年未见的少女能够叫出他的名字。真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行踪。
原来真是他啊……席澜薇在心中惊叹了一下。
记忆中的阎烈,分明是个满身横肉的小胖子,五官都被脸上的肉给挤得变形了,跟面前的肌肉型男哪里有一分相像。
之所以她敢那么称呼,是因为觉得,他和他的父亲庆王,有那么几分相像,而会在她落水之后出现在这里的,应该也只有他了——自己的未婚夫,阎烈。
“殿下私闯姑娘家的闺阁,似乎不太好吧。”席澜薇看了一眼另一侧靠着湖边半开的窗户,心里估摸着,他多半是从那边进来的。
“哼。”阎烈似乎非常不屑,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一直腿还翘到了书桌上,他道:“就算给人知道了,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席澜薇默然,虽然数年不见,阎烈的外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那蛮横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在京都,谁不知道阎烈的外号,叫做阎王烈呢?
见席澜薇不说话,阎烈似乎更加得意,他收回腿,身体稍稍前倾,眼神有些阴冷的看着她:“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是呀是呀,席澜薇在心里点头,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别人也顶多了然的点点头,阎王烈嘛,这种事情算什么。
见席澜薇似乎服了软,阎烈站了起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若真是不愿意,再跳一次湖吧,省的到了王府,还要白白占去我正妻的位置。”
席澜薇有些奇怪,原来不止是自己对这一桩婚事不满啊。只是若是阎烈不满意,只管去跟庆王殿下说了,难道当父亲的,还会为难儿子?
想到这里,她蹙着眉头,有些可怜兮兮的将双手交握放在胸口,摇头道:“不要,跳进湖里真的太可怕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席澜薇姿色不错,又正是豆蔻年华,这动作由她做起来,既天真又可怜,就好像,她真是知识怕掉进湖水里的感觉一样。
阎烈眉头一抽,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盯着席澜薇半响,才猛然发觉,这丫头竟然敢直视自己!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
想到来之前俞承温的嘱咐,他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大手一伸,就立刻抓住了席澜薇的衣领,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面颊上:“到了王府,你会比掉进水里痛苦一百倍。”
他眯着双眼,故意做出恶狠狠地表情。
他靠近的一瞬间,席澜薇一挥手,就将撑着窗户的叉竿拂落,让窗户落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对于阎烈的表现,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虚张声势。
身为杀手,她对于杀意的敏感程度,就算换了个身子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减少,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一份警觉。
但是阎烈的表现,看起来是很凶没有错,特别是在他还有那样一副强壮的稍稍有些过头的身躯的衬托下。
不过这些在席澜薇看来,就像是小猫在伪装成老虎一下,徒有其表,却无其实。杀意,不,哪怕是一丝恶意,她都没有感觉到。
这也是她允许他近身的缘故。
“我才不怕你。”席澜薇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拂上他的面颊,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感觉到手下的身躯抽动了一下,她继续道:“如果是现在的阎烈哥哥,我觉得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阎烈冷哼一声,松了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心里是十分奇怪的,他素来恶名在外,长得也比一般人可怕些,平时走在路上,就是一般的公子哥儿看见了他都想绕道走,更何况是这小小女子。
但是如今他故意装凶,怎么却对她却一点用处也没有?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怕自己?
阎烈觉得有些新奇,但是却还没有忘记这次自己来的初衷。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背着身子对着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便干脆利落的跳窗户离开了。
席澜薇眯了眯眼睛,这么大的个头,身手倒是意外的灵活啊。
“小姐,刚刚是不是有人?”阎烈刚走,海棠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全身湿答答的,但是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周围。
“我叫你起身了?”席澜薇没什么表情,冷漠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海棠心中一颤,立刻收回目光,低头道:“是三小姐来了,奴婢,奴婢只是来通报一声。”
三小姐?
想到那位三妹,席澜薇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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