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什么早更?”
“就是过早进入更年期啊。”她用一副连这个都不懂表情瞅着他。
他笑了,“你要是早更,那我岂不早已经进入花甲古稀?”
她乐了,凑上自己的唇,在他的唇边刷过,他想吻住她,她却早已经像蝴蝶般飘走,他只能舔着她留下的酸奶回味。
丫头絮絮叨叨地说着,箫剑总算听出了重点,她最近开始要找实习单位了。于是他自告奋勇想帮她打听,却被她阻止了,说什么要凭自己的能力去找,看她心意已决,他便也作罢。只是最后,李晓还是接受了徐子俊的好意,同田兮一起去了他父亲所开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徐子俊是李晓父亲好友的儿子,比她大了四五岁,几乎是看着她长大,两个人关系好的如同亲兄妹,当初刚刚父母双亡时,他陪她渡过了好一阵子。
这次听说她要找实习单位,毫不犹豫推荐了她给自己的父亲。为此,两个丫头特地设了宴席,款待这位伯乐。当然所谓的宴席,也就是尽她们的所能,挑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饭店,请他吃一顿饭而已。
“丫头,总算长大成人踏入社会了,工作后可一定要好好努力,别出什么岔子,砸我的招牌啊!”徐子俊假模假样地感慨。
“切,我这么乖巧的,才不会呢。像我这种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您徐老失望呢?田兮,你说是不是哦?”
田兮在一旁笑而不答。
徐子俊闻言,作势摇摇头,“那难说,会拉磨的驴不一定会耕田,读书是一回事,工作又是另一回事。我可是跟我家老头好说歹说,才让你进去的,你如果不争气,到时候挨骂的可是我。”
“你拉倒吧,我们肯进去,徐叔叔才乐呢,政法学院的高材生到他们那里,顿时会让他们事务所蓬荜生辉!徐叔叔骂你啊,纯粹是因为你不肯继承他的衣钵。”李晓一针见血,毫不理会徐子俊的惺惺作态。
“嘿嘿,被你识穿了。其实做医生有什么不好?做的都是救死扶伤的事情,医的也都是些劳苦大众。不像那些所谓的大律师,明明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视听,不知道坑了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你个小丫头片子,如果不学好,迟早跟那种人成一丘之貉。”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考法律系,就是为了出社会做个好律师,替穷苦百姓伸张正义的好不好?”
“好好好,我们的李大小姐有志气。来,田兮,为了你们的雄心壮志,我敬你们一杯。”说着,他举起了酒杯,一仰头,先干为敬。
李晓跟田兮见状,也纷纷举杯,贫的贫,笑的笑,一桌气氛倒也热闹,三人一来一回,不知不觉中干掉了两瓶红酒。
饭后,两人把田兮送回了宿舍,李晓便也想打车赶回去见箫剑,徐子俊却开了腔:“丫头,陪我走两步。”
“哦,饭后散步啊?”说着,李晓放下了准备扬招的手,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
“听说你最近不但恋爱了还跑去跟人同居了?”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自己的小秘密被揭穿,使她面有一丝的尴尬,但也稍纵即逝。“呵呵,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个狗仔。”
“你别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说正经的呢。”
“我很正经啊,我又没有对我的行为表示否认。”
“你知道不知道同居的代价?”
“知道啊,等我毕了业,我就打算让他跟我结婚。”
“你倒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你怎么知道对方愿不愿意?你对他认真,怎么能保证人家对你也是认真的,而不是随便玩玩的?”
“你又不认识箫剑,你怎么可以随便给他下结论呢?”
“不是随便,但凡世上的男人,大抵如此。”
“也包括你在内?”
“我不知道,如果在没有遇到命定之人前,估计所有的男人都有点玩世不恭。”徐子俊耸耸肩,模棱两可地解释。
“你怎么就认为我不是他的命定之人呢?”
“我相信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命定的,而你涉世未深,对这个险恶的世界了解的还太少。”
“好啦,别说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以我死去的父母的名义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只要箫剑,非他不嫁。”边说边举起她的左手,闭着眼睛,信誓旦旦。
徐子俊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抱胸,皱眉地看着她的举动。
李晓一个没注意,跟他撞了个满怀。
“走路就走路嘛,干嘛突然停下来?”
他拍着她的肩头,一声长叹,“但愿你真的知道在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这样吧,如果哪天我真受伤了,你就借个肩膀给我,我会感激不尽的。”
他爱惜地揉揉她的额前碎发,长臂一伸,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旁。
把她塞进去之前,他还是嘱咐了一句:“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你真啰嗦,比我妈还啰嗦。我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别在路上瞎晃悠,深更半夜的,我怕没有我的保护,会有色女对你下手。”
“你就给我扯吧,回去代我向你的箫剑问好。”
“一定,改天我让他约你出来一起吃个饭,让你们彼此加深了解,也好让你看看我李某人看人的独到眼光。”
他替她关上车门,车子瞬间在他眼前绝尘而去。
李晓哼着歌回到了家中,推门进去,箫剑还窝在沙发里看片子。
她把鞋子一脱,飞速地走过去,投入到他的怀抱。他在微弱的灯光下,发现她双颊绯红,就知道这丫头今天肯定喝了不少。
“今天怎么那么开心?”他摩挲着她的双臂。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开心?”她歪着脑袋看他。
“这女人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不是开心就是失恋。你肯定不属于后者吧?否则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傻瓜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改搂着她,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李晓一个转身,眯着双眼,笑嘻嘻地用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你真聪明,不愧是我李某人看中的男人。”
“小样,喝的还不少啊?都开始这么色诱你的男人了。”说完,他开始去吻她的脖子,然后耳垂,接着眉骨、眼睛、鼻子,直到覆盖在她的红唇上,她的唇是滚烫的,有股甜甜的红酒味,他突然用力吮吸了一下。
在喘息中,她还不忘补上:“我真的有诱到你吗?”
“当然,你那么秀色可餐,我又不是柳下惠。”他啄着她,口齿不清地说。
她突然睁大眼睛,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看了半天,“那你会跟我结婚吗?”
“你想跟我结婚?”他眯起了眼睛,寻味地问。
她点头如捣蒜,“我想,一直很想,其实我从去年的时候就想着要跟你结婚,再生一堆的小孩子,然后每逢周末,我们就带孩子上公园,去看动物,还有放风筝。”
“傻瓜,看动物只能去动物园,公园里没有。”
“谁说没有,公园里有鸽子,还有天鹅,它们总也算是动物吧。”
“喔唷,小脑袋瓜还挺清醒的,还知道公园里有这些?”
“我又没喝醉,你别岔开话题呀,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嘛?”
“好,等你长大了,我就跟你结婚好不好?”
“你哄三岁孩子呢?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丫头,你这算是在跟我求婚吗?”
“求婚?”她像是突然清醒,立马跳离了他怀抱,“你等我一下。”
他看着丫头往厨房奔去,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没几秒,丫头就从厨房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明晃晃的小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个易拉罐的拉环。她单膝在沙发边跪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嫁给我吧?”
然后一脸虔诚地看着他。
他被她一系列的举动搞得有点啼笑皆非,看着他笑,她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开始扮委屈状,噘着嘴说:“好嘛,嫁给我好吧?”
他想伸手去捞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抓住手指,硬是把他的无名指塞进了拉环,只是他的手指太粗,只能塞进去一半。她也不管,只当是成功完成任务。塞完了还在他的拉环上亲了一下,嘴里嚷着:“好了,新郎可以亲吻他的新娘了。”
接着,又钻进他的怀里,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找准他的嘴唇,盖上了她的。
一个过家家似的求婚仪式外加结婚典礼瞬间完成,她窝在他的怀里为自己刚才的壮举满足不已,他抱着傻乐的她也直摇头,小丫头片子,今天搞的到底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