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拔头发,她叹息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常叔,我希望你能安排我测试一下身体。”她说的是,专门给兽师们测试的仪器。
口吻颇重,常叔愣了一愣,露出了狂喜之色。
“好的,大小姐!”就连开着车子都显得十分的轻快起来,常叔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浑身散发着活力。
她坐在后座,抱着双臂思考着回到夜家该怎么说。
如果可能,她希望不要碰到她那个妹妹。她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的,奇迹这种东西……太玄幻了,她心里没谱。手紧紧的攒着,她有些心慌……万一一切只是她的猜测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身体发生了变化,恰好在落水之后。那流星她可不敢忘记,必然是那流星是她身体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变化。暂时来看,她皮肤变了,也淬了体,更是出现了鲜见的返祖现象,这一切都是流星带来的好处。
渐渐冷静了下来,手紧握着,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常叔下了车,正准备给她打开后座门。
“哟,这不是常叔吗?你身为大小姐的管家,怎么能干司机这种粗活呢?萧然也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是大小姐,就要任意驱使你吗?”
女人嗓音尖细而柔软,痛骂着她的同时,那涂满了眼影的眼睛却是像车内看来。
常叔点头哈腰不敢回嘴,虽然他心里觉得女人是故意找茬的,他就喜欢给大小姐干粗活干她毛事!
“林女士,难为你还记得我是夜家大小姐。”叹了一口气,她从车子里钻出来。
眼角带着鲜见的锋芒,躲不掉,那就只能迎击。
“萧然,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上课?你那不中用的妈妈只教会了你如何逃课吗?”林霞冷着脸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她看着夜萧然就不顺眼!
仗着自己是嫡女,就霸占着少主的身份不下来。如果她不是长女,她家的夜琳早就成了少主了,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代理少主”!
“林女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母亲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家里的正牌夫人。你和我父亲连结婚证都没办,谁给了你权利骂我母亲。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放出去,就有人将你碎尸沉江?”夜萧然脸色沉了下来,轻声说道。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林霞耳中,林霞惊骇的倒退一步。随后脸色又黑了下来,她没听错吧,她竟然敢威胁她?!
黑道世家,总是喜欢守着古规矩,不然就夜萧然这废柴属性,早就被赶出夜家了,少主可能早就落入夜琳手里了。
尤其还重视声誉,夜萧然父亲夜凌峰将一个二奶接近宅子里住,已经是在挑衅长老们的忍耐力了。多少人在角落里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将她宰了再说。
“几天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林霞冷着脸说道,变得更加伶牙俐齿了,也越发的难对付了。
“这还是要拜你所赐,在你手下,我受益良多。”夜萧然谦逊的笑着,她确实是从林霞身上学到了耍心机,藏心事,如蛇冬眠一般,竭力忍耐着。
林霞还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到她的红发,露出了万分讽刺的笑容。
“夜萧然,你怕是想少主之位想疯了吧,以为染个头发,就能假装自己产生了返祖现象了?”
抱着双臂,林霞犹如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穿着龙袍的却难掩本性的猴子。
“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去看一看医生,眼神不太好。”不怒不喜,她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从林霞侧边走过去,肩膀擦过林霞时,眼底闪现一抹极致的厌恶。
“奉劝一句话——不是你的东西,再怎么抢,也不是你的。”
林霞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冰封住一般。
她斜着眼看着,高傲的走了过去,再也不看她。
“小姐,您说的可真棒!”走出了很远,常叔激动的说道,他被那母女两欺负了好久,这次可谓出了一口恶气。
“这算什么,以后有他们好受的。”唇角微微翘起,她的心情也略有些飞扬。看着常叔花白的头发,她心里生疼生疼的。这些年,常叔都是为了她才一直留在夜家,甘愿被那俩母子折磨的。
张开嘴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夜萧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与其说什么感谢的话,她觉得实际行动会更好。
推开门,夜琳正和她父亲夜凌峰有说有笑的,俨然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她推门的响声惊动了他们,夜凌峰眉头紧皱着,对于她打破了他们的互动十分不满。
“父亲。”复杂的开口,触及夜凌峰眼里的不耐烦,她忽的笑了。
别人瞧不起她夜萧然就算了,被自己父亲蔑视还真是难过得要死。
再难过,她夜萧然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夜凌峰……从来不是她的父亲。
“姐姐,你回来了啊?”夜琳站起来,笑得温柔,好像真的把她当做姐姐一般。
然而下一句,却将她的心思暴露个彻底。
“姐姐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我记得……你是住宿在学校的。”夜琳嘴角笑意加深,甜美之中带着讥讽,“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清楚夜琳是在笑夜家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了,她在夜家还不如个外人。
夜凌峰脸却冷了下来,跟着说道:“是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莫不是被人欺负了?”林柔走进门,笑着说,“萧然好像是从医院里直接回来的,没发生什么吧?”
林霞巴不得发生什么,夜萧然怎么就没淹死呢?
夜凌峰脸色非常的不好,手中的报纸用力的砸到桌面上。
“丢人!你还是不是夜家人!”
夜萧然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无悲无喜的看着夜凌峰的脸,那双眼里透露出来的是极致的厌恶和不满,没有半分父亲对女儿的慈爱,一点也没有。
心上的喜悦消失了大半,浑身冰凉,她好像回到了那河水里,冷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