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是摇摇其中几人,已经是不省人事。
蒙汗药,居家旅行必备,还真的挺方便的。
“快,趁着他们都晕了,我们赶紧把人扔到下方的小船里。”
阿良点点头,一手扛一个把人搬出。
安迎这般娇贵的公子哥,竟也帮忙搬人,虽然是用拖的。
贺遗珠拉来孟如是,终于把吕笙的穴道解开了。
情况乍然有变,吕笙自是不知所以,云里雾里的。
“等等,这,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这么多,快帮忙搬人,这么多,手脚不快点,只怕还没搬得完,人就醒了。”孟如是也是不敢停手,抓住了人就跑。
“吕笙,你就听他的吧,等下我再向你解释。”
好不容易把闲杂人等都清光了,孟如是只留了一艘小空船跟着,她让阿良掌舵,加快速度往东溪而去。
“吕笙,我们……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贺遗珠激动得一把抱住吕笙。
来不及做出反应,吕笙被突然而至的扭转震得脑袋发嗡,悬在半空的手,竟不知该往何处放:“遗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
“我没有辜负你,多亏了孟公子,不然这辈子我们也可能走不到一起了。”
孟公子?
吕笙狐疑的看向孟如是。
孟如是回以淡然的笑。
只是礼貌性的笑,并没有善意的圣人光环,反而有一种满腹谋算的诡光。
“猛如虎,狡如狐。遗珠,你心思单纯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叵测。”虽然对孟如是不存好感,但是贺遗珠对他仍一心一意的认知,让他不由欣喜若狂。
贺遗珠踌躇难言,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孟如是的女儿之身她不能说。
吕笙见贺遗珠面有异色,便以为她担心他会嫌弃她已非清白之躯。
即便遗珠的身子已经不单单属于他,他也不怪她,谁让他没本事呢?
“遗珠,你放心,不管你变得如何,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
“不是,吕笙,你真的误会他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昨夜,昨夜,我们仅是促膝长谈,什么也没发生!真的!”
“什么!?”什么也没发生?
吕笙戒备的盯着孟如是。
论品相,的确是翩翩儿郎。
可他就是不相信他是正人君子,毕竟世上有种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信不信都好,孟如是本无意娶亲。”孟如是倒也不恼,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挑动她的情绪。
“那你凑什么热闹,非要打擂台!”
“事出自然有因,若不出此下策,漕帮又怎可轻易答应孟某,借这一船之便,让我等渡往东溪。”
“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贼匪等徒会如此不按牌理出牌,你们去东溪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吕笙,你别这样。”
“是又如何,若真是这样,你想阻止我们吗,你又能阻得了我们吗?”
吕笙住了嘴,目带不甘、愤然。
“没本事就少逞匹夫之勇,闭上你的狗嘴,滚到一边去,苟延残喘,磨练一身本领再到我面前吠。”
“孟公子,你别管他,他就这样,嘴上净是坏话,不说一句好的,不过他并没恶意,他会明白你的用苦良心的。”贺遗珠把吕笙推到一边去,上前对孟如是解释道。
孟如是点点头,道:“我留了一艘船,明日日出后,你们便搭乘前往别的地方吧,你是漕帮的人,水性跟掌舵技巧应该不错,东溪人多口杂,料不准你爹在那边也有人,漕帮的弟子回去后必定有所禀报,你们出走的消息怕是不日便会让他知晓,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上岸吧,别让他找着了。”
“嗯,我明白的。”
隔日一早。
贺遗珠收拾好行装,便拉着吕笙跟孟如是等人道别。
“谢谢你,孟公子,你放心,答应你的,贺遗珠绝不食言。”以吕笙为报应对象的誓言,她这辈子也不会违背。
孟如是点点头。
“来,你也说两句,好答谢别人的恩情!”
吕笙被贺遗珠拽着,一脸的不甘愿:“哼,不就是一句谢谢嘛,给你就是,拿去!”
“啧,你这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想气死老娘嘛!”
“哎呀,遗珠,你别拧我耳朵,疼疼疼,我疼!”
吕笙不忿的拔下身上系着的玉环,一把夺过安迎手中的狗尾巴草。
草,编织成细瘦的绳子,挂在白玉环上。
绳子卖相丑陋,玉环温润和美,搭在一起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哼,我吕笙非有恩不报之人,拿着!”
摊在手心的玉石温度良润,映在孟如是眼底。
结草衔环,有恩必报么。
“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贺遗珠道别。
“后会有期。”
璧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突然。
“等等!”孟如是叫住了他们。
转身的刹那,一阵劲风扫过。
吕笙险险接住夹在两指间半掌大的木简,只见其上刻着“左”这一字,不知是何寓意。
“这是预战帖,你不是不服我吗?”孟如是没说的是,这“战帖”可是足以呼风唤雨的信物,当然,不是现在,“待你有败我的自信之时,带上它来找我,孟如是乐于应战。”
“你会后悔这决定的。”吕笙自信满满道。
“拭目以待。”换言之,就是等着瞧。
目送他们上了小船,安迎冷不防道:“瞧不出来,你对那吕小子倒是上心得很,既然属意他,为何不把人留下来。”
“还不是时候,他太弱,无论是武艺方面,还是精神层面。让他们闯荡一番吧,为心中之人进步的空间可是不小,就看吕笙的造化了。”
小船已经与他们的大船隔了有一小段距离,孟如是却见贺遗珠凑在吕笙耳边说着什么,眼神不时朝她飘来,末了,吕笙竟然一脸怪异的盯着她,孟如是竟从他的目光中捕获了丝丝同情、怜悯。
孟如是不由有些好奇。
贺遗珠到底跟吕笙说了什么。
只见远处的男人朝孟如是点点头,一副错怪她的沉痛表情,以及一脸的惋惜遗憾。
作为“男儿身”的她,到底要描述成怎样,才能让吕笙信了她对女人没兴趣,也可能是有兴趣也没有条件去实行……
为什么,她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