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气一身轻,全身舒爽的像泡了温泉,前提是能白目到将身边一脸阴郁散发着暴风雨即将到来时的低气压的男人忽略掉,但陈之洲的气场跟古时的帝王一样,就是咱们俗称的王八之气泄露,能忽视的了吗?
答案是:“不能。”如此残酷的两个字,姜渔念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老天你是玩儿我的吧,今儿个诸事不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但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放低身段→继续低,一直低到尘埃里→然后仰头,可怜兮兮的笑→双手握拳,小狗一样的冲他摇着不存在的尾巴。”
此上,就是姜渔念接下来准备做的事。
她都在脑子里想好了,待会儿这样把他哄的飘飘然的,挂着一脸狗腿的笑将这个大爷送出去,然后关门,迅速的变脸,对着地上呸一下,呸完后拍拍手睡觉去。
可惜幻想总是美好的,身边坐着的大爷不配合,幻想的在美好也没用。
“啪啪啪,”巴掌拍在脸颊上的声音将姜渔念流放出八百里的思路硬生生拉了回来,陈之洲挑着眉头将她从自己腿上推开,上眼皮一垂,遮住眼里恶毒的算计,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露出八颗整齐漂亮的小白牙,然后一胎屁股坐了起来,向前走去。
姜渔念一瞬间两眼放光感激的五体投地恨不能马上跪下去山呼万岁:“大哥你终于肯走了,阿弥陀佛,感谢佛祖感谢耶稣,感谢玉皇大帝,一百个响头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听到我的心声,将这尊大佛给送走……”
她心里一连串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脚步一转,向楼上走去,她脸上的欣喜顿时僵住了,更过分的是,陈之洲竟回眸一笑,毫不客气的嘲笑着挂着一脸傻笑僵直在原地的她,这挑衅的举动简直让姜渔念抓狂,恨不能仰天大叫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一疏心中的郁气。
但事实就是她压根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一鼓作气像阵风似的冲上去,只是不论她跑的再快,追上的时候,陈之洲早已推开二楼的卧室,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还顺势躺了下去。
姜渔念扒着门框一脸欲哭无泪两眼戒备的盯着翘着两条腿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真的好想进去将他赶走啊啊啊啊啊,可是又不敢QAQ。
“你要过来陪我一起躺吗?”陈之洲拍拍旁边的位置,笑容纯良的向她建议。
姜渔念立刻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严肃的高声说到:“不要,”半响又咬着唇加了句:“你赶紧走吧,好吗?”
“不好,”陈之洲干脆的摞下两字,一扭身背对着她侧躺了过去。
姜渔念彻底傻眼了,她心里焦急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之洲心安理得将这里当作他家似的,无所顾忌想干嘛就干嘛,她有点傻眼,但也不敢报警啊,警察来了肯定会询问,一问她不堪的身份就曝光了。
怀着这种心里,姜渔念只能纠结而又不甘的任陈之洲在这里呼呼大睡,而自己可怜兮兮的下了楼,怀里抱着个靠枕,无精打采的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
陈之洲躺上去的时候也就抱着逗她玩的心思准备假寐一会,却没想到竟真的睡了过去,要不是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这一觉他估计能睡到日头偏西呢。
将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电话,陈之洲眉一皱,一脸被打扰了睡眠的不爽样,指头都带着怒气,大力的将电话给摁了,随手一丢,抱着被子就打算在睡会。不料手机竟又响了起来,陈之洲本想在摁了,但一想对方估计还会打过来,直接将手机拿过来,准备关机。
因为是触屏手机,关机的时候指腹不小心碰到了接通,陈之洲正想无视,不料做工精良的听筒将对方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他耳朵里。
“陈少,你现在在哪呢?”唐昵娇嗲的问。
陈之洲一开始并没有听出里面的声音是哪位,只不过那娇滴滴的声音让刚睡醒的他酥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陈之洲皱着眉,正想冲电话旁的人不耐的吼一句:“爷在哪也是你能知道的。”
蓦地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记起,这不正是前几天使劲全力勾搭上他的叫什么唐昵的姑娘吗?想起这人,陈之洲神色间就带了几分玩味,也不急着关机了,将枕头摞在一起靠了上去,兴趣缺缺的应了声:“嗯。”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话,但唐昵还是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透出一股活力四射的气息,更加热情的对着电话那边嗲到:“我在咱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陈少,你要来哦,人家等你。”
陈之洲这次不等她说完就一脸没劲的将电话给摁了,鬼才知道他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是哪?也不看看他陈之洲是谁?有那闲功夫去记这?
唐昵正说的兴奋,说完了没听那边回应,顿时奇怪的将电话拿下来问到:“陈少,你在听吗?”这才看到电话早已被挂断,顿时气的一张脸都变了形,恨恨的说了句:“可恶。”
陈之洲挂断电话的时候正好看到搁在旁边的手机,是一款白色的诺基亚手机,看起来挺小巧的,他顺手拿过来,手一滑将锁解开,点了进去,收件箱和通话记录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陈之洲顿觉无聊,点了返回,准备往电话薄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个他认识的人名字。
找了一圈也没啥收获,“这可奇了,”陈之洲嘀咕了声,舍得在这地段给养在外面的女人买的起房子的,出手阔绰那必须是个有钱人,可看着电话薄里的人,没一个是他那圈子里的人,个个陌生的他都没听过。
不过这疑问他并没有多费功夫纠结,男人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个键,将自己的电话存在上面然后拨了过去,直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声后才挂断,接着将手机按原样放在旁边,利落的从床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