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静安仰视‘不夜天’五楼以上全是酒店客房的六十层豪房,对于这座大厦的主人兼里面经营场所老板的神秘人物段南景,实在是各种羡慕妒嫉恨。
能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享有这么一栋摩天大楼,还花得起那么多钱独揽各种生意,难怪大家都对这个身份至今一无所知的首富好奇。
“别瞧了。”按低静安的头,先前打电话邀她来这儿的黄头发秀气男孩大笑挖苦,“再看你也还是不知道它的老板是谁。”
“秦靖,钱赚这么多也不露脸替自己打下名气,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接过男孩递来的烟,静安狠吸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用力踩。
她极少抽烟,心情烦躁时会碰一口。
“人家这叫低调。”少年大笑,拍她的头,一点也不惊奇她突然清灵可人的娇容。
以往她显露在娱乐场所的精致妆容,就是这男孩给她化,对她素颜后的真实样子一点也不陌生。
美人再美,规矩还是要守。年轻高大的门童伸出手,把一身校服的静安挡在门口,“小妹妹,这里禁止未成年人进入。”
“未成年?”秦靖哈哈大笑,秀静如邻家弟弟的清气俊容满带促狭,“这话你三年前和她说还差不多。”
“三年前小哥不也一样让老子进来了。”卸了妆样貌有娃娃脸倾向的静安,朝布满星子的夜空翻白眼。
“咦!”被秦靖称作小哥的门童顿时惊叫一声,眯着深圆双眼皮大眼,犹疑目光上下直扫长发飘飘衣着清丽的静安,“你是林静安?”
声音如出一辙,眉宇跟以往见到的很像,其他倒不敢确定。
斜瞪他一眼,女孩没好气掏出学生证。上面,浓妆艳抹的丑陋面容一如既往的折磨他的眼睛。
门童小哥再度“咦”了一声,随即冲里边舞乐震耳的舞厅大吼,“快来围观啊!林静安去整容回来了!”
拜他这一惊涛骇浪的大吼所赐,门口最先听到的人顿时跟同伴窃窃私语。
一传十,十传百,里面顿时炸开了锅似的。
一个个打扮得怪里怪气的年轻少男少女纷纷围过来瞧静安。
‘不夜天’向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爱聚集的游乐之地,他们出手大方玩得也大胆。让一向无刺激不欢的静安,每逢放假或没课的晚上,哪怕独自一人也要跑进来嗨上几个小时。
这里的人,和她一样熟得各自住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现在看到她判若两人的样子,都十分吃惊。
“天哪!林静安你怎么能去整容呢?丑丑土土的多好。”捏静安的鼻子,停止热舞的平庸曼妙女孩喳喳呼呼。
“滚开,老子怎样跟你没关系。”拍开她的手,静安闷闷不乐往里走。
“不用紧张,我们老板对她有意思。”酒保小哥轻描淡写的一句笑语,顿时让秦靖拔出一步的脚止住。
“你说真的?”白皙秀净的俊脸满带惊奇,秦靖猛烈摇晃他的手需要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同事说了,老板要他转告我拿酒给这家伙喝时,还特狡黠的笑了一下。要不是对她有意,干嘛这么煞费苦心的想办法搭讪她?”
“你…你老板不会是老头子吧?”秦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一脸惊恐的问。
男人熬到肥胖臃肿一脸皱纹了,就喜欢拿钱包养小蜜滋润第二春。
一个暴栗赏给他的额头,酒保小哥黑脸磨牙瞪他,“我老板今年才28岁,相貌英俊,高大魁梧。”
“你见过?”
奇了怪了,不是说不夜天的大老板段南景是个迷,谁都没见过真实面目吗?
“我同事说的,他们天天见面,还能有假?只是不让透露出他到底是谁而已。”酒保朝灯光迷魅的舞池翻白眼,“说不定他就是咱们这里来来往往中的某一个。”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自知没辙帮静安,秦靖进包厢找朋友拼酒。
帝王般的奢华布局,皇宫一般的宽阔视野,是静安踏进不夜天顶楼的第一印象。
别人说起时都是一脸羡慕拥有的貂皮,居然只被当成毯子随意扑满整间屋子,目测不下三百坪。
大厅正中,用翡翠与实体1:1比例打磨而成的高大骏马,正以仰天咆哮之势迎接她的到来。
真…真是太奢侈,太让人羡慕妒忌恨了。
传说某民歌女歌手戴的手指大小就价值过千万的翡翠饰物,跟那马一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屋嘛!
和这唯美豪奢得似乎不真实的屋子,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坐在米色真皮沙发上的黑帽男人。
晕黄的灯光照在他盖住大半张脸的宽大帽子上,显得有几分别扭怪异。
据说‘不夜天’老板的财产居全寄城之首,市长都要敬让三分,却不敢把他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世。
视线从段南景的帽子往下延伸,映入静安眼中的是红绿相间的花衬衫,大黄肥裤子,再配上粉红色布鞋。
这男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俗气’二字,好浓烈的暴发户气息。个子倒是高大,目测至少1米8。
“阿涛,你先出去。”段南景发话了,带静安进来的黑衬衫男人立马点头出去。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感觉有点老头子的意味。
“不许靠太近。”
男人冷冷警告,让脸几乎贴到他帽沿好奇打量的静安,顿时努嘴移离两步。
“坐下。”段南景又开口。
“哦!”点点头,静安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上去。
这色泽,这手感,这样式,真他妈的舒服和赏心悦目。
真不是自家的普通竹制沙发,可以比拟的。当然,价格也不是她这么个小老百姓肉疼得起的。
“就是你喝了我的红酒?”男人打开电视机,边看新闻边问。
看电视也不摘帽子,大哥你装什么吊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