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不见了!新郎不见了!
喜庆的司徒府,人们神色慌乱地到处奔走,相互传告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喜堂之上,司徒奶奶,皇上,以及丞相大人简坷,正在笑谈家常,但听此传言,不禁面露惊色,尤其是司徒奶奶,微笑的脸瞬间僵直,身子腾地站起来,威严双眸瞪着急跑进堂来的家丁,大声的质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谁不见了?”
这个负责看守照顾新郎的家丁慌颤颤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回奶奶的话,将军不见了!”
啊?
在场的人莫不面色大变,吉时马上就到,此刻新郎却不见?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奶奶的身子摇摇欲坠,单手扶住椅把,在贴身丫鬟的扶持下才勉强把持住身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抬起威严冷冽的眼眸瞪向堂下跪着家丁,低沉着声音冷问。
家丁支吾着,将头低到胸口上,“就在刚才,奴才也不知怎的就晕睡过去了,醒来就不见了将军的身影!”
司徒奶奶重重地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眼神呆滞,面色刷白!她似猜到了是怎么个回事,那小子八成没出息地逃婚去了!
皇上沉着地不发一言坐着,师傅的个性他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出如此失体的事来。
“司徒老夫人,这事是怎么个说法,你到是说话啊?”简坷坐不住了,跳起身瞪着眼质问司徒奶奶。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家简彩以后还如何做人?
司徒奶奶单手扶了扶额头,终是回过神来,冷冷地看了一眼满眼相逼的丞相,转头指挥堂下的家丁,“你们现在立刻给我出去找,务必把将军给找我回来!”
司徒奶奶说出的话虽然很威严,但始终是低气不足,冲儿既然逃婚就不会让她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也无法将他强拉回来!那是头倔牛!
这事算是瘫着了!
只是这头刚勉强安抚好,外面倒是急烧起火来了!
“不好了,新娘子听说新郎不见,上吊自尽了!”
哇哇哇,一身男装的令狐,前脚刚踏进司徒大门,便听里面这出火少屁股的叫喊声,闹哄哄一片,大有世界大乱的感觉!
“我的彩儿呀,彩儿……”简坷魂被吓掉了一半,老眼闪出泪花,推开所有的人急奔新人房!
在外面观热闹的七女拉着篱儿随着人群猛挤,跳起脚尖,正看得着迷,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
“小姐?你怎么……?”七女护着头转眸,嘴巴却被令狐迅速掩住。
“嘘!没死吧?”令狐朝七女和篱儿做了个噤声动作,指了指里头。
“听说被及时发现,救下来了!”
还被人及时发现呢,故意做给人看的吧!令狐心里哼哼,那简彩什么鸟料她还不知道吗?
关键时刻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爹爹就中了她的苦肉计!这点阴谋都猜不出来,自己就不叫令狐了!
“令狐,你没事吧,那个绑架你的人呢,有没有伤着你哪里?”一边的篱儿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发问,目光上下打量着令狐。
“善良的篱儿姐姐,我没事,别打岔,看里头!”
那边,司徒奶奶和皇上都跟了过去,只见新娘房里,一身大红喜服的简彩趴在桌子上嚎嚎大哭,正在大家七嘴八舌焦急相劝的时候,她忽然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抵至自己的喉咙。
“彩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丞相惊得魂飞魄散,慌乱下,急忙扑上去想夺她手上的钗。
简彩脚跟利索一腿,红眸环扫大家,“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即刻死在你们面前!”
字质铿锵,大有说得到做得到的味道!
“彩儿,你听话,冲儿因为一些意外才不得已临时出府,很快就会回来,来,听奶奶的话,把银钗放下来!”
司徒奶奶只能暂时缓她一缓,但是简彩哪里是省油的灯,蹬脚跳到椅子上,高高地俯视大家。
“要是司徒冲不马上回来,我简彩就立刻死在这里,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司徒府出尔反尔,欺负丞相家的掌上明珠!”
这……!
司徒奶奶为难地皱眉,这丫头的倔强劲头她算是真正领教了!
“彩儿,不可以胡闹,快下来!”皇上忍不住,沉着脸冷冷的命令,他这刁蛮的表妹,要师傅真的娶了她,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现在他倒真希望师傅能逃出她的纠缠。
“不!”简彩朝夏尹晨大喊,“连皇上表哥都不帮我了,好,我死,我现在就死!”
简彩激动的怒喊间,手腕用力一刺,鲜红的血瞬间从她盈白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室内顿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尤其是那些陪嫁过来的丫鬟,但恨不天下大乱似的,嚎啕大哭着,边哭失声痛喊,“小姐,小姐,你别丢下我们走了呀!”
“快传大夫!”丞相失神朝边上的人大吼,走过去摸了摸简彩的鼻子,“天啊,我的彩儿呀,你怎么就走了呀?”
“不会吧,没气了?”门外的令狐讶然失声,瞪大眼睛看着里头乱糟糟的画面。
这一刺到动脉,人随时可以死掉!
司徒奶奶受不了这意外的刺激,身子晃了晃,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奶奶,老夫人……”室内又是一阵尖叫,一片混乱。
“将老夫人扶回房去,给朕拿金创药来!”在场的只有夏尹晨还能保持着镇定,一边一手按压简彩受伤的脖子和人中穴位,转头吩咐身边的飞虎和白龙。
天啊!不得了了,一个死一个晕,天下不大乱也要被拆下一大片的呀!
令狐心里惊呼不已,顾不上与看得出神的七女和篱儿打招呼,这就急促地转身往外跑去。
那抹熟悉的美丽背影,刚好落入夏尹晨转眸过来的视线里。
“令狐?”他喃喃地,起身追了出去,四下看过去,早已没有佳人的身影。
看来又是一场幻觉!他落寞地回头,白龙和飞虎已急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