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了?”楚逸萧轻声的问着,突然停步火冒三丈的道,“难道有人色迷迷的盯着你看?”
“不是……只是人有点多,我有些不习惯。”木木低了头,拉着黑了脸的楚逸萧继续走,她都被他用泥巴抹得只剩眼睛鼻子了,哪还会有人盯着她看。
楚逸萧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伴着木木继续走。用卖了赤红马的钱,买了几套换洗的衣衫放进包袱,拉着木木的手朝一间客栈而去。
“哪来的要饭的?”跑堂的伙计见二人邋遢不堪,冷着脸就跑向门口赶人,这些个臭哄哄的叫花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还让他们怎么做生意。
木木身子一颤,脑海中不由得冒出小时候当乞丐的心酸画面,心里边一阵难受,低了头微红了眼眶。
左耳微动,楚逸萧握紧了木木的小手,两指伸入怀中,伸手就是一掷。
跑堂的大叫一声,立马捂住了发红的额头,待要破口大骂时,突然瞅见了地上打着转儿的银子,随即便闭了嘴。
“够了没有?”楚逸萧压着怒火,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除了鼻涕妞之外,何曾有人敢对他楚逸萧大呼小叫。若不是适才手下留了情,那跑堂的脑门早就见了血。
“够了,够了。”伙计连连点着头,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银子,真是瞎了自己那双狗眼,居然没看出这两人不简单。赶紧堆起满脸的笑,伙计伸出手谄媚的开口,“客官,里边请。”
“一间上房,几个小菜,多备些洗澡水,再去叫辆马车。”楚逸萧冷冷的吩咐,便伴着木木径直穿过热闹的大堂,上了二楼的房间。
伙计点头哈腰的合上了房门,急急忙忙的下楼去吩咐厨房准备。
一直微低着头的木木松了口气,取了楚逸萧肩上的包袱,牵着他来到床头坐下。
“好软好舒服!”楚逸萧长臂一张,整个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在谷底的时候,睡的不是硬邦邦的石板,就是扎人的茅草堆,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睡上了舒适的床铺。“木木,你也躺下来,好好的感受感受。”楚逸萧闭着眼美美的邀请着。
“不用了。”待会儿伙计还要上来送吃的送洗澡水,要是被他瞧见了可多不好。
远远的坐在了一旁,木木低头打开了包袱,准备着等会儿要换洗的衣衫。
“来嘛。”楚逸萧身子一滚,便滚到了木木身边,伸手一捞,本料定温香软玉在怀却不料落了空。
鼻涕妞怎么会这么快!楚逸萧不由皱起了眉,快得他根本听不到她起身和落地的声响。
“哥哥,别闹了。”远在几米之外的木木微嗔。
“木木,乖乖过来。”楚逸萧坐起身,板起脸在身侧拍了拍,阴沉的道,“再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就知道威胁人。”木木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过去,却被楚逸萧一把环住腰身,放在了大腿上。
“我问你。”双臂环住木木柔软的腰肢,楚逸萧满脸的严肃审问,“你刚才是怎么跑过去的?快得跟阵风似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我也不清楚。”小脸有些微红,木木在楚逸萧怀中有些迷茫的答道,“心里边想着要躲开,就跑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快。”
“那下次可别这样了。”眉宇间爬上一丝哀愁,楚逸萧开口淡淡的道,“你的速度太快了,刚才有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你的方位,心都乱了。”
“对不起。”木木也伸手抱住了楚逸萧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的道歉,“下次不会了。”
是她错了,她答应过他的,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他的身侧。她知道他心中的恐惧,她也知道看不见的他,是多么需要她的触碰。她不该突然跑开,引起他心中的不安。
“要不找根绳子把我们两个的手腕绑在一起。”楚逸萧拥着木木,笑嘻嘻的开口,“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这怎么行!”木木惊得猛地扬起脑袋,极其认真的道,“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那可怎么办?”楚逸萧忍住笑,满面愁容的道,“我好怕你哪天厌烦我了,就一声不吭的跑了。”
“不会的!”木木望着楚逸萧,水眸里满是焦急,“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不会,你相信我。”
“可我还是不安。”楚逸萧丧气的垂下了头。
“哥……不……是相公。”木木慌乱的圈住楚逸萧的脖子,急忙安慰道,“相公,我是你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一声‘相公’,让楚逸萧心里美得呀,低头就凑到木木粉嫩的面颊一吻。
“什么味道?”楚逸萧只觉得满嘴都是沙子,剑眉瞬间拧到了一块儿。
“自作孽。”木木浅笑着嘟哝一句,抬起手臂,用衣袖拭着楚逸萧唇上的泥沙,“我脸上的泥土,还不都是你亲手抹的。如今自食其果了吧。”
“那为夫就换个地方亲。”语落,楚逸萧便一把扒开木木胸前的衣襟,木木只觉胸前一凉,一手护胸,一手截住楚逸萧袭来的唇。
“别乱来。”木木红透了小脸,“伙计待会儿会来,会羞死人的。”
“不是还没啦嘛。”楚逸萧啄了啄嘴上的小手,“为夫耳朵灵得很,若有人来,为夫会提前通知你的。乖乖娘子,先让为夫亲亲再说。”
“不行……大白天的……”
“我又看不到。”楚逸萧‘吧唧’‘吧唧’的在木木手心亲个不停。
他说得越若无其事,她心里就越发自责,是她害得他的世界只剩黑暗。心里一软,木木便放下了手,让楚逸萧的唇得了自由。
“娘子,你说亲哪儿好呢?”楚逸萧笑着问,大手肆意感受着木木滑如丝绸的肌肤。他家乖乖娘子可真是个玉雕般的美人儿。
“别闹了……”木木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抓住肚兜下楚逸萧乱动的大手,红透了小脸道,“待会儿还有人来。”
“那等人走了,我们……”正低喃的楚逸萧皱了眉,突然开口问道,“木木,你脖子上的玉佩什么时候缺了一半?”
“没有啊。”木木在楚逸萧怀中坐直了身子,伸手拿起玉佩,低头一看,果然那块莲花玉佩只剩下一半。
好端端的一块上等美玉,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缺了一块儿?木木急得眼泪直打转儿,这可是爹娘的定情信物,从小就戴在了她身上,是爹娘留给她唯一的动西,就连当乞丐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都没舍得将这块玉当掉……
“木木,别难过了。”楚逸萧伸手帮木木一颗一颗的系着扣子,开口安慰道,“要不然我们再回去找找?”
“不了。”木木噙着眼泪摇摇头,她不可以太任性,他们得尽快回到王府,让宫里的御医给哥哥治眼睛。“那么小的半块儿玉佩,不好找的,被人捡走了也说不定。”
“乖乖娘子,开心点。”楚逸萧拍着木木的手背,“等回了京城,哥哥重金悬赏,让捡到那半块玉的人将它送回王府,你看怎么样?”
“嗯,听哥哥的。”木木乖巧的点点头,倚在楚逸萧的胸口。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只要还有哥哥的胸膛让她依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