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圣尧两年前退出了演艺圈,是因为那个夏天,他的爱被她摧毁,留给他的是最伤痛的纪念,忘不了那个地震,他伤在那个无情的夜晚,而她的爱也随风飘远……
原本该死心的他,却在一次轰动全国的国际新闻里得知,安炫出了事。安炫的奋不顾身让自己尸骨无存伟大事件,令桑圣尧联想到小雪。安炫不在了?那小雪怎么办?——所以这两年来,他对世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然而小雪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所有他存在的地方。
“好累。”桑圣尧打开门,手里提着一把沙滩椅,任意放在门口的某处,用力搬开椅子,整个人躺在上面,舒服的闭上眼睛。
这是一处依山面海风景宜人,高雅的海滨度假小屋,清一色的白色建筑给予人整齐画一的清新之感。
每座小屋后方除了有碧绿的山色外,出了屋檐更可见到一片白皑皑的沙滩,放眼望去则是湛蓝海水,阳光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如此美景虽不及希腊爱琴海,但若说是台湾仅存的最后一块人间仙界,想必也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吧!
正因为这里是天地人和聚集的地方,所以一周前,他托孙伟替他买下这里其中的一间度假屋,就跟希腊一样,想卸下背包时休息的地方。
由于小屋一带的沙滩全是属于私人领地,除非是海滨小屋的住户,否则外人根本不得其门而入,许多政商名流便是相中这一点才在这里置产。
两年了,他真的累了,为了维持医疗品质,桑圣尧觉得自己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繁琐的心情暂时停下来。就像这样,一条游泳裤,强项的身体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一阵凉风,真的很舒服,就如同那天一样,他舒心的享受着阳光对他的洗礼,桑圣尧微微勾起嘴角,忆起一个人,一个他误会自杀的女人,一张又羞又红又白痴的脸——时常他都在想,她这么平凡,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一看见她就会悬在心上的感觉,只要想她一遍,孤单也觉得很甜。
唉……他暗叹一口气,是啊,只要想她一遍,孤单也觉得甜。他忽然由感而发的睁开眼,感觉在缘分的天空中,自己遇到飘忽的她,也许上天只是为了让他在后来的岁月里更懂得珍惜与把握。回头忽然发现曾今那么刻骨铭心的往事,就像流星雨般,飘渺如云烟。
他对自己戏言,心想,如果马上能有个女人吸引到他的眼球,只要是单身,只要符合结婚年龄,他就忘掉小雪从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当他刚有此想法时,他的视线不经意瞥向隔壁的度假小屋,原本惬意的神情突然僵在脸上,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圣尧做梦也不曾想过,在这个堪称人间仙境的度假圣地里,会出现如此杀风景,甚至是荒谬的画面。
隔壁屋檐下,像是挂国旗似的,吊了一长串的衣服裤子,更离谱的是,期间还夹杂着好几件内衣内裤在风中摇摆。
好好一间海滨度假小屋,居然被拿来晒“国旗”?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吧。
他昨天才住进来,虽然不知道隔壁主人是谁,但从昨晚到现在就不曾见过有人出来走动。可他隐约还是感觉到隔壁住了人。
原本桑圣尧对隔壁住户的身份并不感到好奇,甚至还很高兴未受到打扰。但是这会儿,见到这幅人间奇景,他也免不了被勾起了好奇心。
从屋檐下的内衣桑圣尧断定,屋主应该是个人女的,一个年级不算太大的女人,因为从衣服的款式看来,大概二三十岁吧。
令他想不透的是,天底下会有哪个女人懒成这幅德行?看着那一长串的“国旗”,他怀疑到底要多少天的份量,才能积累成这种伟大的壮观。
面对这个问题,桑圣尧没有答案,就算身为男人的他,也不曾达到这种记录。他知道自己不该对隔壁屋主的身份感兴趣,毕竟自己很可能因此被缠上,但是他就是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
这时,一件没夹好的米黄色内裤乘着风,由隔壁屋檐飘落在桑圣尧的屋前。
他本能的上前拾起内裤,看着手里的贴身衣物,再回头看了看隔壁小屋一眼,当下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桑圣尧手里拿着米黄色棉质内裤,站在隔壁小屋门前向门板伸出手。
在屋檐下等待里头屋主前来应门的时间里,看着手里的米黄色内裤,桑圣尧不觉好笑。想自己身为两隔壁照道理说是应该打打招呼,毕竟以后总还是要照面,没想到今儿却要用这种方法,用这条内裤来引荐,得以正式登门拜访。
就在他冥想之际,屋里却仍不见动静。
等不到里头的人来应门,桑圣尧不死心的又敲了两下。
看着自己眼下的举动,俨然就像是个穷极无聊的男人,拿着条女人的内裤极欲探询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换做平日,他绝对不会这么无聊,甚至,为避免随之而来可能的纠缠,他会匆匆将内裤夹回去便离开,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用理会吹到他屋檐下的内裤,任由它飘落在屋前。
桑圣尧听到屋里有脚步传来声,心里暗想对方也许是见自己不肯识相离去,才不得不勉强前来应门。
当门打开的刹那,原本抱着好奇而过来一探究竟的桑圣尧,脸上明显浮现意外神情。
这女人头发蓬松,乱得几乎遮住整张脸,看不清确实的长相。只见她一身宽松睡衣,慵懒的站在他面前,活像呆滞的神经病患者,如果是晚上的话,他铁定会当场吓晕。
桑圣尧?!怎么会是他?我很意外,但没表现在脸上,看他打量地眼神我确定他还没认出我。不管他认没认出来,我都没心情见任何人,但是我没料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尤其他手里还拿着条的内裤,那内裤很眼熟,我眼球瞟了一下他头顶上方的衣夹,空的?他干嘛拿我的内裤?
意识到对方的视线盯着自己手上的米黄色内裤,桑圣尧连忙开口,“这是你的吗?”他为自己的唐突寻找借口,“因为刚好飞到我的屋子前面,所以我——”
“不是。”我一口打断他,正忙于写稿的我,趁灵感还未丢失之际,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琐事上,他也不行。
桑圣尧一愣,没料到有人会否认这种摆在眼前的事实。
“还有什么是吗?”我的语气里透着下逐客令的味道。
“呃?”由于情况出乎自己意料,桑圣尧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腔,“因为我想说……所以……”
“如果没别的事,就不送了。”我明快的表明送客的意图。不等桑圣尧做出回应,我已经当着他的面将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