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杨秀女看到庄月荷呆呆的样子,脸上的笑更是欢了几分。敛眉悄然冲吴秀女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眯眼客气的笑道:“妹妹真是识大体,不怪姐姐多嘴就好。原姐姐担心妹妹会不会生气,听到妹妹这样一说,姐姐就放心了。妹妹这种性子,姐姐很是欢喜,等哪天有空,可得要上姐姐的院子坐坐。”
“哪里,杨姐姐放心,有空的话妹妹一定亲自上门一聚。”没多想,庄月荷也连忙点头应下。
庄月荷这一举动,可把吴秀女气的差点吐血。见过不少胸大无脑的美人,但没见过如庄秀女这般没眼见的,明眼的讽刺,杨秀女说了半天,她居然愣是听不出一句。还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凑着要上人家院里坐。摇头在心中一叹,突然间,吴秀女对庄月荷的兴趣大减。有这样的一个不长眼的同盟,事没成,她倒快被气死了。
思索间,吴秀女暗暗后退一步,打算疏离庄月荷,免得有一天无端被牵连,那可就坏事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容嬷嬷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来到秀女的训练场地。众秀女一看容嬷嬷等人的身影,马上闭嘴拉头挺胸的站好,静静的等候容嬷嬷的吩咐。
望着一众精神饱满,如百花盛开能把人迷的闪花眼的众秀女,容嬷嬷皮笑肉不笑满意的点点头。架子十足,挥手让宫女们退至一旁,轻咳了声,方才严肃的开口训话:“很好,今天大家都懂得早到,并且排好了队等着。这才对,身为秀女,要想从万千花丛中脱颖而出,就必须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好了,容嬷嬷也不废话,马上开始今天的训练。”
回头冲身后的宫女们打了个眼色,小宫女们识趣的搬出今天训练所需的物品,分别一一的摆放到每一位秀女跟前。等一切摆放好后,宫女们行动迅速的退到一边,等候其它吩咐。
“很好,相信大家也看见了各自跟前的东西。没错,今天我们考的就是大家的画功,大家可不要听错了,误以为是琴棋书画的画,今天我们考的是女儿家妆容的画功。可别怪容嬷嬷没有提醒,若是画的不好,容嬷嬷可要是将她踢出秀女的选秀,贬为下等的宫女。以后也是同样,只要哪一项考题训练没过,都会被贬出选秀。”
容嬷嬷冷冷的道出选秀的残酷,看到大家脸色大变的样子,容嬷嬷变态的露出浅浅的笑容,让众秀女们看的心惊胆颤。
月荷原本也是世俗大家小姐出身,倒是对容嬷嬷的话没有任何的疑异。
想也该猜的到,这么多的秀女,其中肯定参杂不齐。若过程中不把差的挑去,全部呈现给皇上皇后挑看,出了错子,那这些负责训练的嬷嬷们,哪还有命活。再者,这么多秀女,皇上跟皇后哪看的来这么多,当然是让人先把好的挑出。然后他们再掌眼选出更拔尖的几个,该怎么封就怎么封。
不过,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拉拢朝臣的最佳政治手段,这其中有些潜规则,内定几个有背景的也是免不了的。特别是秀女家是出自什么将军宰相之类的家族,只要不是歪的太厉害,基本上都会是皇上心中最佳的内定人选。至于她们进了后宫,彼此间为了家族的荣耀爱怎么斗,只要不是离谱的太过,身为掌权人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们斗去。
看她们自相残杀,使出浑身解数争宠,也是帝皇家专有的一大乐趣。不然,你想若这些个贵妃娘娘们天天呆在深宫之中,一年到头也见不着皇上几次,不自己找点乐子斗一斗。难不成还让她们天天吃饱就睡,睡饱就吃,混吃等死无为一生。
“好了,现在众秀女可要看好了,看清陈主事是怎么做的。一会学的差不多了,再自己好好画,等晚些时候容嬷嬷会再过来考查。丑话容嬷嬷可是说在前头,大家一定要记在心里。若谁要是画的不达标,可别怪容嬷嬷翻脸不认人,将她贬为宫女,转为服侍大家。”甩袖不等众秀女回应,容嬷嬷便带着几个模样清秀的宫女们匆匆离去。
而被容嬷嬷推出来指教大家的陈主事,见容嬷嬷走后马上站了上来。不同于面瘫似的容嬷嬷,这位陈主事倒是满脸笑容,让大家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
拍了拍手掌,陈主事笑眯眯的扬声道:“好了秀女们,奴才也不多说,马上进入正题。来,大家可要仔细的听好了,看着奴才是如何画好宫里最流行的宫妆。”
看到陈主事已经拿起画笔,大家纷纷都尽量的睁大双眼看着,就怕错过了分毫。而月荷倒也有些挺好奇,这宫里的妆扮跟她以前所在的地方有何区别,探着头好奇的张望,看热闹似的两眼闪烁着精光。等看完陈主事的动作后,月荷立即失了兴趣,除了画的妆浓了些,其它的也都差不了多少。
甚至还不如她所在的地方,更不用说在修真界中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月荷以前虽然一直忙于修练。可这女儿家该懂的东西,她可是一点也没落下,特别是跟师兄在一起后,女子以悦已者为荣。为了讨得师兄的欢心,她还曾亲自用百种灵花调制出各种效果不一的胭脂水粉。
想起过往的种种,月荷脸上闪过一抹感伤。
昨日已成往事,也许她不该再执着于此,师兄既然如此狠心,她便从此相忘,就算以后有机会相见,不是陌路人,便只能是仇人。敛下眼帘,月荷收中涌现一股戾气。
拧眉注视着陈主事所谓的宫妆,月荷脸上闪过一丝不喜。那骇人带着妖气的樱桃小嘴,她是绝画不出来。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粉,腮红又打的极重,血红的小嘴只画了一点点,看起来着实在是太吓人了。陈主事谈笑间,脸上还会不时的掉下一块块脂粉,让月荷看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直往外冒。真不知这宫里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爱好,恐怖的觉得这种怪怪的妆容好看,还让大家也跟着学。
手指粘了点脂粉,在手上捏了捏,然后在放在鼻间嗅了嗅。月荷额头上禁不住打了几个死结,都可以夹死只蚊子。天啊!这脂粉不是一般的差,真不知这脂粉这么差的手艺,如何成为宫里的御用品。如果用了这比垃圾还差的脂粉,她真怀疑这张以后还能不能见人。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月荷再次怀念起以前的种种。
紧抿着唇,月荷沉下脸冷厉的瞟了眼陈主事,一道疑惑从心底划过。
这陈主事该不会是故意在整她人吧,这个念头仅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很快便被月荷否去。
不可能,月荷马上将这种不合实际的猜想甩出脑海。这可是在选秀培训,若陈主事真敢这么做,脑袋可是要搬家的。而且,被爆出呈到皇上皇后跟前,除了自己要掉脑袋,可能还会祸及九族。这种蠢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陈主事能爬到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明事理的,应该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那,这可能还真就是宫里时下最流行,所谓的宫妆。
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们能接受的了的,难怪只能在宫里流行,想必除了这些个贵妃娘娘,就是皇上也是个品位独特的牛人。歪着脑袋打趣的想着,月荷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猥琐的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