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你说我吃醋?!”乔木再一次激动了起来,明显忘了刚才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在这儿的存在充其量不过是个打酱油的,离醋差很远好不好!”
乔木这么一说,朱孖还是没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
“同样都是卖调味料的,我觉得酱油不如醋来的好。”朱孖眯着眼睛,和乔木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急促的呼吸吐在他的鼻翼上,一双黝黑的眸子看上去炯炯有神,甚至还冒着些许火花。
“你决定你真的没有吃醋?”
“吃你个大头鬼!老娘肚子撑着呢!”
乔木一把推开了朱孖,让他跌坐在她的床侧。而她则一把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身子躺了下去。见她这副模样,朱孖自是在一旁轻笑了起来,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姑娘心里酸得不成样,满屋子都是醋味诶。
躺在被窝里,背对着朱孖的乔木,靠左侧的睡姿让身体压着心脏,突突突地跳得特别剧烈特别明显。这脸丢得有些大,乔木不想和这男人多作交流,可偏偏他还坐在她床边不走了——
一间病房里,孤男寡女的,这混蛋到底是想闹哪样儿啊!乔木在心里愤愤地想着,而朱孖则在这个时候在旁调侃着:“都睡了几天了,才醒了没几个小时,又睡啊?你是属猪的嘛!”
“这你都管啊!你属八婆的吧!”
乔木说着就又要拿枕着的枕头去砸朱孖,而朱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抵她的动作,让右手掌侧那道伤疤刺痛了乔木的眼睛。她刚刚嚣张的焰气立马就退了不少,心中各种的过意不去。坐起身来,乔木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别告诉我这么恰巧的刚好来这里出任务。”
听她这么一说,朱孖立即给了她一个“果然逃不出你这法眼”的表情,解释道:“我死缠烂打你来了啊。”
而朱孖没想到的是,他这么一句话,让乔木立即就鼻酸了起来。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告诉自己千万要忍着,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失态。
“哦。”
乔木哽咽的声音加上她那副强忍住的表情,让朱孖立刻就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说:“喂,这些我可真的不能控制。我绝对没有要特意出风头,虽然说我有前科,可这次是真的真的……”
“谢谢你,救了我。”
朱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乔木给打断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眸里有着盈盈泪光,一下子就乱了朱孖的心。他好想抱她,好想拥她入怀,可还是被自己冷静地压抑了下来——他怕她反感,他怕她因此离他更远。
“外面雨停了,要一起出去走走吗?”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企图转移话题,“我刚都没吃饱呢!”
“你才是真属猪的吧?刚才那么多你都吃了,居然还说没吃饱。”乔木果然被朱孖这话给立马转移了思绪,一副嫌弃的样子对着他。
而她这话一出口,立马就让朱孖再次坏笑了起来:“我就说吧,你刚才就一直在装睡。”
“……”叫你嘴贱!乔木,叫你嘴贱!
看着乔木那副小女人内心在吵架的样子,朱孖走到了墙边拿起了挂在那里的军装外套。见乔木还在那里纠结,直接就把衣服抛了过去,正中乔木的面前。
“外面湿气重,把外套套上。”
既然他都这么做了,乔木也耸了耸肩穿起了衣服。可看着朱孖走过来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样子,乔木不禁疑惑了起来:“你这是干嘛?”
“我背你啊!你的鞋子早不知道在山上哪个旮旯里了。”
“……”乔木愣了片刻,面色有些变黑,“医院病房就不提供拖鞋?”
“没有。”朱孖说着就把放在床边的拖鞋踢进了床底下,还佯装出一副正直的样子,“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这人怎么看待我们呢!”
乔木扁了扁嘴巴,心想着你这军人可是犯过太多次前科了。可虽然这么想着,乔木还站在了床上,见状朱孖自然一副开心的样子,屁颠屁颠转过身去,一副春光灿烂的样子。
“那个……外面还有别人吗?”她在他身上,还是略有顾及。
“早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朱孖背着乔木,感觉全身都要酥了,心里那个满足。
两个人走出了医院,外面的空气很是新鲜,带着泥土的味道。因为已经是晚上9点,在这个小县城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烟。
朱孖背着乔木,在昏黄的灯光下,走在窄窄的小道上。一切都那么安静,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乔木的双手圈在朱孖的脖上,因为距离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男子汉身上专有的味道,乔木忍不住又将脸凑得近了些:“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居然被你给发现了。”朱孖尴尬一笑,悻悻地说,“这几天事情频发,你又不让我省心。连睡觉都没心思,更别说洗澡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身上痒痒的。”
说着,朱孖就全身扭动了几下。而隔着两件衣服,朱孖的这一动作,背部传来了她柔软的触感,震撼得他停下了脚步。额头上的汗珠滴了下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乔……乔木……你没穿内衣吗?”
“!”硕大的几个感叹号从天而降砸到乔木的心上,这家伙居然耍流氓!乔木一气之下就用力地推他,挣扎着从他背上给下来了。
赤着脚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气愤地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朱孖“诶”了一声连忙跟上,暗自掌嘴,怎么就这么藏不住话呢!不然还可以多享受一会儿。
“朱孖,老娘他妈再让你占次便宜,老娘就不信乔!”
乔木气愤地低声吼着,而身后跟上来的朱孖,哪里还管那么多。一把横抱起面前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便抱起便说道:“那跟着我信朱吧,我乐意的很。”
整个人都被他给抱了起来,这么紧地抱在怀里。乔木忍不住就挣扎着,可朱孖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还哄她:“好嘛!我不耍流氓了,你乖乖让我抱着行不。大病初愈,再弄个着凉可就不好了。”
被朱孖这么一说,他这样认真的语气,倒真是让乔木静了下来。然而,还没安安稳稳地走个二十米路呢,就听到朱孖又说道:“话说你知道为什么女人夏天再热都喜欢穿内衣吗?”
乔木皱眉,便只听朱孖又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们女人不穿,我们男人更热。”
“朱孖!你个臭流氓!”
某姑娘实在按耐不住啦,粉拳猛捶朱孖的胸口。
“哎哟,我的手!”朱孖傲娇着故意疼给她听,“好疼啊,好疼啊,你再乱动它就真要废了!”
“废了最好!”失去理智的乔木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你说你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心狠呢,好歹我也是你未来老公啊。”
“谁他妈是我未来老公,我他妈才赶不上你呢!”
“诶诶诶,姑娘家的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可要替伟大的祖国教训你了啊!”
朱孖说着两只手便不安分了起来,狠心地挠着乔木,害得她“咯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听得格外清楚,昏暗的灯光下,一双人儿闹得那样欢。
唯独,有人在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