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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故事开端,谁也不是

书名:恶魔前妻 作者:简杏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0
    庄艺芹扶着辰海源的手臂,她对这个世界还有一点好感就是现在——辰海源的现在。一步一步缓慢前行,是的,庄艺芹的人生一定是一部故事汇。她仿佛一直为别人而活,从没自私一回。但,从今尔后,她当回庄艺芹。为自己勇敢一次。
    “毫无意外的话,今天我就如愿当姚太太了。”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对辰海源甜笑。“可惜,毁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是啊,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放弃姚川。
    “因为辰、海、源!今天你让我领教什么叫恨之入骨。”
    辰海源是一本无字字典,不管你写什么都不会改变真正的空白。而他有权主宰字典上的内容。偏偏庄艺芹是一本剧本,她可以按照剧本演绎剧情,下一秒也可以即兴表演。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她松开扶着他的手,停下脚步。“你不觉得幼稚吗?处处玩心机有意思吗?你真可怜。”
    言语中透露的嘲弄和不屑,是辰海源不曾想象的。这是庄艺芹的另一面,辰海源不了解的一面。
    “你还好吗?”沉默良久,辰海源整理出一句问候。却显得那么苍白。
    “不,你应该问我还活着吗?”庄艺芹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辰海源第一次错愕了,下一秒他看见庄艺芹眼中的冷漠。月光突地暗了下来,庄艺芹的轮廓很玄,已经看不懂她眼底的愤然是真是假。
    “庄艺芹。”他的声音让人心寒,猜不出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
    “倘若她们有个三长两短,辰海源,我死给你看。”
    辰海源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她们是谁,他分不清利用奇斯是否正确,至少是引庄艺芹现身的唯一办法。他察觉她身上透出的绝望气息,他觉得她心里有秘密,是一个富有故事性的女人。不管她之前经历什么也不会过问,可不代表他不在乎。刚刚跟踪她走了一段,默默地观察她很久。本来有好多话在见到她时一定要问的,偏偏她这样的状态使辰海源犹豫了。
    “不想她们因为你而牺牲,就必须跟我回去。”他喜怒无常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阴暗。
    奇斯已经不能安全地保护姐妹们。那她该站出来为她们争取一些机会。
    有些人失去就永远回不来,有些东西失去再也找不回。而辰海源与庄艺芹似乎失去一些东西,名为信任的一种情感。
    颤抖着睫毛抬眸看他,不重要了,辰海源的未来必须很‘精彩’。方能消解她的心头之恨。嘴角依是若隐若现的浅笑。愤怒中的庄艺芹是永远猜不透的。至少你不知道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非寻常之事。
    她边撕扯裙摆边往后退,裙摆在来时路上已被树枝勾破,一撕就撕到底。辰海源没来得及猜想她的举动,她突然停了下来。用一种微笑蛊惑他的心智。他和她不过隔了几步。
    一步之隔却拉开迈不过的距离。也挽救不了一些意外。庄艺芹双手张开对辰海源说一句话后,身体突然往后仰。整个重力倾向背部,辰海源察觉她的意图正要挽救之际,庄艺芹以后仰的姿势跌落。她说的是:“辰海源,就看看谁先牺牲。”
    “咚!”的回音刺进辰海源的心脏。
    庄艺芹在微暗的月光下忧伤地落于池塘里,辰海源不管一切跟着跳进池塘。那一秒的心脏停了,因为庄艺芹从他视线消失。
    【其实,你只不过把可妮当成了她。辰海源,失去可妮真的会心痛吗?还是失去一个像她的人而失望。】
    【哥,别找了好不好,区区一个庄艺芹有什么好的。她不值得你放弃这个家啊。】
    无论蔚澈还是裴筠都看得明明白白,他等庄艺芹的那份痴情。好不容易等到爱的那个人,叫他怎能轻易言弃。一万个不甘心呀。
    【我答应你接管奉堂,但有一件事我必须保留,我要庄艺芹平安无事。】
    他用裴臻最后的权利保护庄艺芹,这些庄艺芹又怎会知道呢?说他行事恶劣,说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却,没人清楚他早就败在庄艺芹手里一辈子。他一生就爱过一个人,但爱得那么窝囊。
    当辰海源从水里救出庄艺芹,她的气息虚弱,看是被水呛到。为什么?她用自虐的方式告诉他一个倔强。对错无所谓,他还愿意相信庄艺芹有天会爱上他的。只是过程会曲折,没关系,八年都熬过来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等庄艺芹回心转意。
    命运,你相信就是命运,不相信就是必然发生的事罢了。生活中有很多必然发生却无法接受的事,既然改变不了,唯有接受它。因为人只有这一辈子用来经历成长。
    “为什么你始终不相信我真的爱你。”辰海源无奈至极,八年前跟此时此刻,他始终爱着庄艺芹。他的爱超出自己的想象。“难道我就这样输给姚川吗?我不甘心呀。”
    (裴园)
    每次庄艺芹不愿面对的都是她无法改变的,就像她改变不了辰海源。蔚澈说,她是唯一让辰海源执着的人,因为爱这个字,谁都毫无保留地付出过。
    昏迷一天一夜,待庄艺芹睁开眼时,她看见辰海源的背影。她在梦里再次见到古津,这次古津跟她聊好久好久,还是最初相识的那个古津。
    窗帘拉开,夜风凉兮兮,多少个夜里惊醒发现身处黑暗,多少次在梦里迷惘挣扎。庄艺芹紧紧闭眼。夜,很冷,很寂寞。
    庄艺芹怕什么?庄艺芹最怕阳光最怕黑暗。
    她想开口讲话,喉咙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往外发音。听不见,说不出话来。嗓子仿佛被封住似的无法发音,庄艺芹的心重重落于谷底。这样的夜,这样的狼狈,这样的哑言。令她回忆起那段黑历史。
    三年前,古津从黑暗的房子里抱她回奇斯,她已经暂时性失声。她受到的惊吓远超出自身能承受的极限。所以在她见到光明那刻失去声音。
    辰海源,我分不清对错,分不清善恶。用一辈子束缚你算不算一种无奈。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前的那身影。他在想什么呢?总觉得透过背影看到他内心的不知所措。第一次这样看着辰海源,也是第一次发现他很寂寞。
    辰海源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站了很久。夜风从窗口吹进来,连他都感到凉冰冰。想起十多年前,辰古两家交情还没决裂,他和古津还没反目成仇。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哪像这般恶劣。没有古津,或许他不会和庄艺芹相逢吧。庄艺芹心里偏偏一直有古津。他不能容忍古津在庄艺芹的心里占有地位。
    十六岁的相遇,二十四岁的相逢。整整八年之久呀,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等一个人那么久。就连裴筠也说他一定是中邪了才爱庄艺芹那么深。本来恶魔的爱就该像中邪一样彻底沉沦,他何尝不想简单平凡。可惜,太多无奈造成今天的残忍。
    他听见细微的呼吸,转身看见庄艺芹翻翻身。她什么时候醒的?
    放慢脚步走向庄艺芹,细心替她掖好被单,手举起却停在半空,他迟疑了,因为他知道庄艺芹此刻一定非常恨他。算了吧,不管爱情路上谁欠了谁都不重要。他不敢乞求庄艺芹完全原谅他,唯有希望庄艺芹好好的。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疼看着庄艺芹的背部。她怎能如此折磨他呢,她真的溺水身亡,不,他不允许这种可能性成现实。
    “其实,我们早就失去了。我失去你,你失去姚川。”是的,他们失去的不止彼此爱的人。年月漫漫,谁真心等待,谁真心挽留呢。庄艺芹和辰海源都在爱情里负伤累累。
    他的语气中夹带一丝忧郁,无奈啊无奈!念念不忘的这个女人却始终不属于他。
    “庄艺芹,我依然相信你会爱上我的,不管需要多久的时间。我也愿意一直等你。”
    太熟悉的台词了,庄艺芹感叹命运弄人,天怎能让辰海源遇见庄艺芹的。那是夺命的毒药,庄艺芹是辰海源的毒药啊。
    辰海源咽下所有话语,他不敢乞求庄艺芹原谅他,至少利用奇斯的卑鄙手段令庄艺芹恨之入骨。
    庄艺芹的肩膀在抖,或许她太过不容易了。演戏而已谁不会?可她越来越没信心演好一场爱情的谎言。她突然有种荒缪的念头,辰海源是否发现什么?他好像一直在配合什么?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更加响亮,也在庄艺芹心头落下一块石头。够了,认了吧。本不该停留的已悄然离去,她不该执着年少的梦,所以……放下吧。
    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必看透,因为累的只会是自己。怪就怪庄艺芹经历的痛比普通人更透。19岁的花样年华里,同龄人都那么单纯洁净的生活着。她,却用黑暗来感受庄艺芹的别样年华。
    闭眼歇一会,慢慢地进入梦境。待她再睁开眼已是中午时分了,喉咙干渴沙哑。她察觉到房里有人,犹豫地翻个身。
    是辰海源,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她。看见她翻过身来,立刻站起往这边走来。细心为她盖好被子,张嘴欲言又止的。犹豫一会还是问出口。“他值得你这般付出吗?”
    庄艺芹沉默的举动更令他心痛不已。算了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姚川对于庄艺芹太重要。现在他又执着什么。
    “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要不起来吃点米饭吧。”
    睁开眼无助般寻找安全感,她与辰海源对视一眼后又闭上眼。受刺激太重还是她根本不想说话呢。
    她有太多话想面对面跟他说,她怕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成为辰海源残忍报复。可惜,此时此刻她想说却说不出话。
    辰海源,你知道我此时此刻有多恨你吗?比起当年你陷害姚川被学校开除,比起你开车撞伤二哥,比起你以前做的那些都更加恨之入骨。你居然亲手将古津推入死亡。
    庄艺芹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她无法回头了,回不去的以前,过不完的未来。那些放在心里的话,谁来认真听她讲个痛快。
    辰海源硬将她扶起,眼神布满凌厉,他拿来一杯凉白开举到她的唇边。庄艺芹微微抬头望着他。“庄艺芹,就算你真的恨我,也别折磨自己好吗?”
    辰海源,别用你的假惺惺来博取同情,就算你做得再多,我也只是更恨你。不为别的,就为你对古津的残忍。
    庄艺芹实在太渴了,她狼狈地灌了一杯凉白开。几度被水呛得干咳。水滴沿着嘴角滑落脖子、锁骨。她咳太厉害,辰海源心疼她。
    “我叫管家做点吃的。你喜欢吃玉米粥对不对。”他明明是杀人毫不留情的恶魔,偏偏他只对她保留最后的仁慈。不是用情至深又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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