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伦理部分她不想再学了,这种东西太理论,关键还要她自己在生活中体会了才真正有用,伍夫子改将她上书房的功课补上,治国之道,兵法行军就不用了,伍夫子不懂,琛学子也用不上,反而多出了一堆女训女戒之类的书来,琛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宁可学那无聊的治国之道,帝王之术!
随着天气的转暖,琛香的心情大部分已恢复如初,她在家接见了傲傲几回,只是蛮牛一样的傲傲却比女孩子还要害羞,坐半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全程都在脸红中消磨,真怕他长时间血液侵脑,一不小心得个脑中风什么的!
幸好琛公子一向话多,不会太冷场,她也不需要他作多少回应,只要让她感觉她不是在对空气说话就行,她对他的要求并不高。
“傲傲,谢谢你没有半路丢下我!”琛香为那天危难之时他不怕痛不怕脏的背她回来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同时也为她对他的施虐行为道歉。
“我们是朋友,只要你有事,下次我还背你回家的!”温家傲傲实在很害羞,短短一句话,他却打了好几个格愣,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琛香想不起来她还曾咬过他的脖子,对于他明显暗示性的动作根本无动于衷!心里对呆子的说法颇有些微词,什么叫下次?她可不想再有下次!这个呆瓜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既然他认为她是中毒拉肚子什么的才引起的反常行为,那她就拉肚子好了,她不跟他争这个!反正爹爹也是这么交待她的,至少房府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想四小姐‘好吃’的美名大概很快就会传遍全京城了,不过她并不介意,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老嬷嬷跟她说的,能吃也是一种福气!
琛香送走温煦傲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屏退了众人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习画画,画人物是她的弱项,那她就画院墙边那棵高大的古槐树,古槐树树身长在院子里,有一小半的枝叶却伸到了院墙外面,看着倒别有一番意境,若是换成红杏就更有说道了!
琛香很认真,看一眼画一笔,她先是粗粗勾勒出树形与院墙,再在上边添枝加叶,画着画着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这画中的树枝上怎么挂了一条腿下来?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她不由抬头看树,眼中更显迷茫,树上何时长出了一个黑衣美男来?
美男十八九岁的样子,大白天的却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好象随时准备干坏事似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曲线,很有触摸感,外面罩一件同色系的宽松外袍,衣襟大敞,潇洒肆意的垂在他的身后,饶是琛香不懂得欣赏男人,也觉得此男身材极好。
男子舒服的靠坐在粗壮的树干上,一条腿屈起踏在枝干上,一条腿垂着,轻轻的晃动着,手里还拿了片树叶无聊的转动,似乎他此时并不是坐在别人家小姐私院的树枝上,而是正坐在自家花园里的躺椅里那般悠闲自在。
美男见琛香看过来,立时朝她魅惑一笑并向她挤了挤桃花眼,那一刻,灰朴朴的槐花树枝头瞬时间如开出了桃花一般夺目而妖异,吸引人的视线不算,还差点晃花别人的眼。
可惜的是,他面对的人是个不懂得欣赏美男的瞎子!
琛香以前一直也很想这么潇洒地坐在树上来着,不过自己没有那个功力,此时看到有人做着她梦想中的动作无比羡慕,恨不得也爬到树上坐一会儿。
到目前为止,她暂时还没有意识到此人出现的怪异,只感觉此情此景美不胜收,自她学习作画以来第一次有了想要将某物画下来的冲动。
“你别动来动去,要么动作小一点,我不好画!”琛香有些着急,只恨自己是只菜鸟,若是让梅先生来画,定是一副杰作。
某物的表情有片刻变得僵硬,似乎没想到她竟是这副反应,正常情况下她不晕倒算她定力好,想不到她是要给他入画,她这是在变相的夸他吗?哼,算她还有点欣赏眼力!
树上的某物自动自发的摆足了姿态给她做免费模特,看她苦大仇深似的蹙紧眉头,眼神又是那么专注且挑剔,想来定是位大师级的丹青高手。
“你好了没?”某物虽然一向自诩定力好,可坐了那么久实在再待不下去了,树枝毕竟不是软椅,坐一会儿那叫耍酷,坐久了那叫受罪,为了自己那旷世美男的肖像画他算是拼了老命!
“好了好了,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丹青大师痛苦的咬着笔头,她所谓的‘好了’只是把树画好了,至于旷世美男的肖像画仍然就只有那一条腿还挂着,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何下笔。
终于,那朵开在槐花树上的桃花开始风中凌乱了,身体不停地扭动以调整坐姿,可任凭他再怎么调整还是觉得屁股受不了,只有那条腿还勉强挂在树枝上以维持起初的样子。
“我看看画得如何?”萧易同学终于忍无可忍从树上飘了下来,其动作飘逸出尘,姿态宛如谪仙下凡,可惜琛大师正下笔如有神,没有欣赏到如此美景。
他一路飘啊飘的飘到大师身边,很是欣喜的探头去看画,然后整个人,石化!
好一会儿,他总算回过神来向四周张望,想看看到底哪棵倒霉树上挂了只大鹏鸟?还是只折了腿的大鹏鸟?最后,他悲催的发现,也许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折了腿的大鹏鸟!
“好了!”琛香收了笔,语气中颇有几分得意!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句,里面画得是谁?”萧易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却立刻迎来琛大师深切鄙视的眼神,他顿时感觉到深切的绝望以及更深切的悲哀,为琛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