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冷澈你知道我是谁吗?”狠狠望向人群中的冷澈,阎骁肃忿恨地说到。
冷澈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打探起阎骁肃,在看到他黑如墨石般深邃的眼睛时,瞬间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冷澈风姿飒爽,指点商场,黑白两道各自相让,又因乐善好施,做了很多福利事业所以赢得社会的认可。当然,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他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和他一起掌握南北两方的金融业,世称“南冷北阎”。
冷澈和阎爵一向配合默契,能力超群,生意越做越大。不仅这样,两人还合作创立了T—M,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暗效益。得天独厚,仿佛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情,全天下都会为止让路。意气风发,红颜相伴,嗣子相绕,让人羡慕。
可是越是出色,锋芒毕露就越是招惹许多嫉妒和仇恨。东南亚的毒枭巨头利用自己势力,在商业上对冷风集团和阎氏进行层层打压,又扫荡破坏T—M,让冷澈和阎爵应接不暇,忙的一连几周都不曾合眼。
就在这时,岳小芸和阎爵的老婆田欣突然被抓,东南亚的毒枭想借以威胁冷熙和阎骁自动让出市场,减少对管控。
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绑在船舰的桅杆之上,因为暴晒而全身惨白、几欲昏厥,冷澈和阎骁狠狠握拳,让指甲深陷掌心来缓解心口的疼痛。
“尼德青,你究竟想怎么样?”愤愤出口,看向那个坐在桅杆下的人。
毒枭尼德青手握两条粗绳,只要松手,岳小芸和田欣就会从桅杆落下掉进水里。
尼德青很满意现在那两个天之骄子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样子,他们面露着急又手足无措让他十分得意。
“在下只是想和两位谈笔生意,不会伤害两位夫人的。”肥胖的身子瘫软在座椅上,肥肥的肚子被光照的油亮,可是如今脸上的笑却如此奸诈让人作恶。
眼神扫过四周,冷澈向阎爵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桅杆,想自己去制服尼德青和他身旁的两个随从,而让阎爵去救出岳小芸和田欣。
多年来配合默契,阎爵自然知道他眼神中的暗示,轻轻点了点头。就在尼德青准备说自己的条件时,冷澈和阎爵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
尼德青见状一慌张,躲避间松开了握住绳索的手,岳小芸和田欣尖叫着快速下落,冷澈迅速的抓住两跟绳索,让两人瞬时又停在半空中。
阎爵快速地踢开尼德青的连个随从,和他们撕扯打斗起来,冷澈趁势先将岳小芸一端的绳索慢慢松下,搂过她的腰,让她平稳地落在下层的船板上,才碰到甲板的岳小芸因为长时间的折磨,体力透支,直接晕倒了过去。来不及多说什么,冷澈又赶忙去放田欣那端的绳子。
就在这时,刚才躲到一旁的尼德青突然举起枪对准冷澈的后背,狠狠一击,转身过去冷澈丝毫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正在打斗的阎爵余光看到尼德青的动作,快速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射向冷澈的子弹。
“阎爵!你怎么样?!”
巨大的疼痛让阎爵颜色苍白,全身颤抖起来,眼皮像被石头压的渐渐垂下,昏迷前阎爵只说了一句:“救……救欣儿……”
冷澈激动的红了眼,尼德青的人见状迅速用身体压住他,冷澈一脚踢开其中一个,举起身旁的椅子向那人的头狠狠砸了过去。尼德青一枪打在他的右腿上,冷澈狠狠地跪了下去,手中死死拽着田欣的绳索。
尼德青又连开两枪,一枪打在冷澈的左腿,一枪打在他的右手。血奔涌而出,拽住绳索的手臂已被鲜红的血液流满了整条手臂,模糊不清。手渐渐失去力气,握紧绳索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尼德青走过去,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乱颤。“哈哈哈哈,冷澈,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吧。”说着便抬起脚才在冷澈手臂的伤口上。
冷澈趴倒在甲板上,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尼德青继续奸诈地笑着,抢过冷澈手中的绳索,松开手,田欣就这么快速地猛烈下坠,落入海中。
冷澈痛苦的大喊了一声,结果被尼德青用枪把狠狠敲在头上。就在这时,T—M的人赶到了船上,制服了船上尼德青的人,迅速围堵了尼德青和他身旁的两个随从。
“门主!门主!”冷澈的下手跑到已满身是血的冷澈身边,冷澈指了指田欣落下的方向,黑暗瞬间吞噬了她的视线。
冷澈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苏醒过来,其中甚至有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引发几次医院的紧急抢救才救回了一条命。
岳小芸坐在床边守候了一月,眼里的泪水从来没有停过,自己丈夫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生死难料,挚友双双离开人世,只留下一个儿子,那么残忍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
醒后的冷澈第一件事就是问阎爵和田欣的状况,在得知他们已经天人永隔时,冷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让人探望地将自己锁在病房里。岳小芸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混乱的声音,东西四处摔开,她在外面担心地哭着,却毫无办法。
大家不约而同的就这样再也不提那两个名字和那件事情,痛苦了一天之后,冷澈脸上也不再显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眼底的冷冽再加深了一些。
时隔多年,冷熙和阎骁肃都长大成人,各有一番作为,那件事却一直向一根刺狠狠扎在冷澈心底,每次只要触及,都疼痛的不可已以。
冷澈曾经想要将阎骁肃接来自己抚养,可是却在时候发现年仅四岁的阎骁肃看自己眼神的恨意,因为觉得孩子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冷澈也没有在意。
谁知不久后,阎家的管家带走了阎骁肃,再也没有了音讯。可是此时此刻,当冷澈再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记忆就瞬时回到二十年前,还是那般的深邃,那般的恨,他瞬间就想起了当时那个小小的孩子。
看到冷澈的惊讶,阎骁肃轻蔑一笑。“想起我是谁了吧,当初你忘恩负义舍弃我的父母来救你的妻子,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家人的痛苦!”
岳小芸在听到他的话时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心念着的那个孩子竟会在这样的状况下相见。
“不要!骁肃,当年的事情你误会了,而且一切都和诺诺无关,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啊!”
阎骁肃看了看怀中的韩诺,淡雅的小脸褪去了惊吓和害怕,清澈的眼眸温柔似水地看向冷熙,似乎在告诉他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虽然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冷熙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看到父母眼底的悲伤,冷熙慢慢走向前。
“你要报仇也好,要怎样都好,所有事情都由我来承担,放过我的家人和诺儿。”
两道目光交汇,阎骁肃打量起冷熙来,这个男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肩负一切又有义气,如果不是他们之间那么多的隔阂仇恨,或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
但是,一切都只是可能而已。
冷熙慢慢走向前,阎骁肃狠狠盯着他,就在这时,雷圣寒从旁边扑出来将韩诺从阎骁肃的怀中抢走,欧阳瑾璇从一旁将阎骁肃手中的手枪一脚踢开,又踢中他的膝盖,一个反关节动作将他手扭住。
冷熙冲上前正准备动手,冷澈和岳小芸同时大呼出声:“熙儿,不要伤害他!”
听到父母的话,冷熙停顿一下,阎骁肃趁机挣脱欧阳瑾璇的束缚,抽出一只匕首朝冷熙的腿扔了过去。
“冷熙!”韩诺冲过去扶住他,看见鲜血从大腿上噗噗的冒出,心疼的眼泪滴滴落下,慌忙用手边的餐巾压住他的伤口为他止血。
看到这幅情景的欧阳瑾璇生气地正准备再次动手,却被冷澈过来拉住了手臂。“瑾璇,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
冷澈走到阎骁肃身旁,这个二十年未见的男孩如今竟然长的如此高大挺拔,像极了当年的阎爵。
“以前的事,你真的误会了,我承认你父母的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的命你随时拿去就是,但是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说着,冷澈便朝阎骁肃鞠了一躬。如此恳求的语气,如此的态度,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是从冷面帝王冷澈口中说出来的话。
岳小芸也走了过来,握住冷澈的手,看向阎骁肃:“孩子,我们找了你二十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当年的事有太多蹊跷,如果有什么你尽可以来找我们。”
与冷澈相视一眼,夫妻那么多年,她又怎么会看不懂他的想法,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这一切都是他们欠阎家的,如果不是当初阎爵的相救,恐怕现在他们两人早已落为黄土。
“不要以为你们假惺惺的仁慈就能换回我的原谅,总有一天我会把二十年前的仇恨都报回来。”
说完,阎骁肃便离开了会场,雷圣寒马上叫来救护车把冷熙送到医院,腿上经络复杂又有很多动脉血管,要是稍不注意都十分危险。
一场生日会变地如此跌宕,当所有的人都心惊肉跳。
离开的阎骁肃坐上早已停在外面的车,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开车的迟远转头看了看阎骁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少主今天会一个人前往,明明阎骁肃的Hell组织有能力在冷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们一句歼灭,可是阎骁肃居然选择一个人只身进去,甚至连他都被命令等在外面。
阎骁肃缓缓睁开眼,看向窗外移动的风景,眼神中闪过万般波澜。今天的情况,竟然让他怀疑的事情有所证实,也让他一直相信的真相不断动摇,那个一直让自己深信不疑的人,难道竟是欺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