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他们已经回异人馆了,那就表示,他们已经暂时没有危险了。这样就好,虽然无法跟他们在一起,但是只要知道他们是平安的,那自己就放心了。
展令扬将整个身体浸在水中,脑海里浮现出伙伴们的身影,希瑞、以农、烈、凯臣还有君凡,人家……人家怎么又开始想你们了呢?
“嘭嘭嘭……”有人在拼命地捶着洗手间的门。
“你到底洗好了没有?”Ivan的咆哮声在门外响起。
展令扬从水里坐了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将刚才的情绪通通赶走了,然后才说道,“快了啦,大叔,再等一下哦。”一边说,一边拿起一边的毛巾,不紧不慢地搓洗着身体。
“还等?你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洗好?”这小子,洗个澡怎么比女人还慢。Ivan的脸上已经冒出了汗水,双手捂在自己的双腿间,啊,不行了,就快忍不住了。
浴室内的展令扬好像根本不知道门外的情况有多紧急,依然慢条斯理地搓洗着,还不时的吹起手上的泡泡,“我说大叔啊,是谁说洗澡一定要有时间限制的?律法规定了吗?还是总统他老人家亲自宣布了?都没有吧?而且就连大叔你也没有告诉人家要洗多长时间呀,所以人家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决定时间的长短了。”
听到展令扬的“天籁之音”,Ivan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腰也越弯越低了,表情更是随之痛苦起来,“好了,到底还要多久?”不堪痛苦的他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嗯……人家已经洗好了七根手指了,还剩下三根手指、上半身、两条大腿、两条小腿还有十根脚趾没有洗。不过,应该很快了。就请大叔耐心等待吧。”展令扬认真算了算自己的清洗进度,并将结果告诉给门外已经快要决堤的Ivan。
什么!!Ivan终于忍无可忍(其实是实在实在忍不下去了),“砰”地一声踢开了浴室的大门。
“哎呀,原来大叔喜欢看人家洗澡呀。真是非——常——特别的喜好呢。”迷雾中,传来了展令扬的声音,语气中露骨地传达着一个信息“大叔是变态,是偷窥狂......”
而此时的Ivan根本没有心情去追究他话里的含义,急匆匆地解决着自己的“人生大事”。
“哗……”听到某种声音的展令扬拉开了浴区的玻璃门,露出还滴着水珠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大叔你是因为尿急才像催命鬼一样催人家快洗呀。哎呀呀呀,大叔为什么不早说呢?尿憋太久对身体不太好了。比如说会得结石了,肾脏会有损伤了,更重要的是可能会影响大叔你的下半身幸福呢,这可就不好了。如果这样的话,你老婆会因为无法忍受守活寡的命运而改嫁他人,你的父母会因为你无法传宗接代而伤心欲绝,甚至与你断绝关系。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人家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终于解决痛苦的Ivan刚刚松了口气,哪知一听完展令扬的话,血压立刻“噌”的一声又上去了。杀气腾腾地冲向一脸大尾巴狼表情的展令扬。看着渐渐靠近的身影,展令扬不紧不慢地回到浴缸里,再度拿起毛巾,抬起一条腿轻轻搓了起来。
哗啦,门一下子被拉开,Ivan大步走到浴缸面前,二话不说抓住展令扬还在搓洗的右手将他拉出浴缸。谁知脚下一滑,Ivan只觉得有一点晕眩,下一刻两个人便一起跌倒在了浴室的地砖上。
“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Ivan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发现了被他压在身子下面的展令扬,他急忙坐了起来,开口说道:“你这个臭小子,都是你害的!”说完,习惯性地等着展令扬的没有营养的废话。一秒钟,两秒钟……躺在地上的展令扬依旧没有动静。
Ivan用手推了推他,“喂,别装死,快点起来!”地上的人却毫无反应。Ivan又将身子移到他面前,用手拍一拍他的脸,可是展令扬依然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这小子在干嘛?又想玩什么把戏?Ivan一下子把展令扬拉了起来,用力地摇啊晃啊,展令扬的头发随着他的摇动上下翻飞,可是双眼仍是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Ivan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会吧?刚才的声音……难道……想到这里Ivan好像是被雷击到一样,迅速抱起展令扬冲出了浴室。
将他放到沙发上后,Ivan用最快的速度将他身体上的水擦掉,换上干净的睡衣,然后轻轻转过他的身体,用手慢慢拔开脑后的黑发,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肿包赫然出现在中间靠近左耳的地方。该死!Ivan重重地捶了地板一下,此时的他真不知道是气自己多一些,还是气展令扬多一些。
处理好展令扬的伤后,Ivan又将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卧室的床上,还不忘用手护住他受伤的头部。帮他盖上被子后,Ivan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展令扬那苍白的脸颊,Ivan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自己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个猎物如此的紧张?自己可以不管他的,别说他只是晕过去了,就是他当场摔死了,自己也应该是无动于衷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展令扬,自己却始终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呢?
“呃……”床上的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打断了Ivan的胡思乱想。
“令扬,令扬?”他轻轻地喊着展令扬的名字,企图叫醒他。
听到有人在喊他,展令扬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片模糊之中,他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正在焦急而又担心地望着他。谁?那是谁?虽然眼睛睁开了,可是展令扬的大脑依然处于混沌状态。蓝色的眼睛……蓝色的……
“小瑞瑞,不要吵,人家头好痛哦,还想再睡一下。”尚未完全清醒的展令扬咕哝了一句,然后又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小瑞瑞?Ivan双眼都画着“?”可随即又明白过来了:展令扬又将自己当作曲希瑞了。虽然他平时伪装得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可是他们几个在你心中的位置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啊,要不为什么你连昏迷的时候都在想他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们呢?
为什么要自己忍受思念的痛苦呢?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自己一个人来扛呢?展令扬啊,你可真是够坚强的,坚强得让人心疼。怜惜地抚摸着展令扬的黑发,Ivan在心里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