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妈!别管我叫妈!我儿子就是你害死的,你现在还想害死我孙子!”李老太厉声说道,身边的五个女儿虎视眈眈,颇有杨家女将的气魄。
“我也不活了!”小宇妈妈一声凄厉的大叫,奔着李老太过去抢孩子。五个女儿再次冲上来,场面再次混乱。小宇小脸通红的拼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出李老太的怀抱。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力气,居然冲上去和李老太玩起了拔河,两只手死命地拽着小宇的身子,想把他拽出来。不幸被李老太一只手就吧啦倒在地上。哥哥见我被推到,不常见的保护欲爆发,一下子冲李老太来了“为什么推我妹妹!”小宇瞄准李老太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趁着李老太吃痛,赶快跑到我的身边。我一把死死地拽着他赶紧跑回屋里,关门并且上了两道锁。
我和小宇蹲在厨房的柜子旁,小宇吓得浑身哆嗦,一张混着眼泪、鼻涕和泥土的大花脸苍白又惊恐。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眼睛都在颤抖。我搂着小宇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没事儿了!她们进不来!”
“姐~呜呜~你~腿~出血了~”小宇哽咽地指着我的腿。
“噢~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是刚刚摔在地上磕碰的,虽然不深但是挺吓人。现在才感觉到疼。
“姐~我~不~去~奶奶~家~”小宇断断续续地哽咽着。
我只能搂着小宇摸了摸他的头,不让他看见我湿润的眼角。听着外面大乱的声音,偶尔几个霸气的问候祖宗的女高音尤为震动人心。可怜的小宇……
小宇没有跟他奶奶走,据说后来小宇的妈妈跪在他爸爸的灵前发誓,此生绝不再嫁,照顾小宇。结束了一场闹剧。
1997年5月晴
我十二岁小学六年级他十岁小学四年级
1997年,香港回归了!全国人民都喜庆万分!这是大多数人生命中回忆非常深刻的一点,但对于我尤为深刻!
我站在四年级大树旁等小宇放学。小宇今天值日。这个习惯是在小宇二年级有一次回家的路上养成的,那天我正和同学聊张学友厉害还是刘德华厉害,忽然看见一群臭小子蹦蹦跳跳围着小宇大声地喊“李新宇!没有爹!李新宇!臭流氓!”小宇低着头、露出一双儿通红的小耳朵儿。只是脚步在不断的加快。
“哎!臭小子!敢欺负我弟弟!找死吧!”我一手抓住离我最近的小鬼衣领,又一脚踢到旁边一个小胖墩的肉屁股。其他的小鬼一溜烟跑没影了,地上的小胖墩抖着脸上的肥肉滚了一圈慌忙逃跑,真是个灵活的胖子。手里的小鬼头一对招风耳溜圆儿一对大眼睛还真是个猴精;一脸惶恐好像在说怎么偏偏抓住我,“我、我、没有、没有、”显然他的谎言还没被老师教好。
“姐!你怎么~”小宇瞪大双眼,显然对我这个天降奇兵十分惊讶。但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一些惊喜又有一丝羞愧。
“回去告诉你得同学!谁再敢欺负我弟弟!我就把他的小鸡鸡剪了喂狗!听明白了吗!”我用手指重重地点着小鬼头的脑袋。小鬼头用嘴巴画着波浪线,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我非常满意赏了他一脚“滚吧!”踢屁股的感觉不错,怪不得体育老师总是喜欢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上瘾!
“以后有事就找姐,有姐在你不用怕他们!”我一把搂过小宇的脖子,小宇眼睛亮闪闪地点了点头,眼角的褐色痣独特的角度看起来更漂亮了,白白的小脸被我勒的有点泛红。“走!吃好吃的去!”
几分钟后,我和小宇一手拿着田螺,一手拿烤面包。边走边吃。
“姐,你怎么会有钱!”
“噢!昨晚帮哥刷球鞋给了两块钱!”
“什么!?好恶心!”
“就是啊!幸好他的钱不是放在鞋里的!李新宇你吃不吃!”
“呵呵,好吃!”……
小宇背着书包颠颠地跑了出来,“姐,走吧!”虽然表情僵硬,但眼睛格外明亮。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宇就有点孤僻了,很少有特属于他的耀眼笑容了,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好。我听见他们班的臭小子叫他“木头”,当然免不了我的一顿教育。他们班的臭小子现在都尊称我为大姐头,可能是害怕自己丢了小鸡鸡没法尿尿吧!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