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真答应放我回去了？”皇甫游激动的问道。
这次试炼本来也没他什么事，而是掌门非要安排大家一起历练。
要是按照实力挑选的话，雾隐峰的沐冰清，重楼峰的申屠铭和岳峰，以及他们青涯峰的大师兄和和小尘，刚好五人。
这五人最弱的也已达到筑基八重。
至于皇城试炼，大家都是奔着落月湖去的，听说在那里晋升，金丹的品质会更高。
所以对筑基七重及以下的弟子来说，跨境界突破至金丹一重不太现实，而且一路危险重重，要是丢了性命就不值当了。
“嗯，但你要照顾好小尘。”姜子默点头道。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皇甫游拍着胸脯说道。
此时阮莫玉从储物袋取出一个丹瓶，拿在手里，摸来摸去，神色间十分犹豫。
“师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大师兄，这……，这个是师傅让我转交给你的。”
阮莫玉直接将丹瓶递给姜子默。
“嗯？这是什么？”姜子默接过丹瓶，发现丹瓶上竟刻有人名，心里感觉怪怪的。
“弱灵丹。”阮莫玉答道。
“弱灵丹？干什么用的？”
“啊！？弱灵丹，三师姐，那瓶丹药真是师傅要你交给大师兄的？师傅莫不是发烧生病了？”
旁边的卫尘突然开了一嗓子，这一嗓子震惊到所有人。
“小尘，你刚恢复一点儿，就对师傅她老人家无理？找打是吧？”阮莫玉嗔怪到。
“小土，你知道这丹药？”皇甫游立刻问道。
“知道啊，当然知道，怎么说我也是药老那里的常客，当然见过不少丹药。
这弱灵丹，谁要是吃了，半天内，甭想提起全身灵气，最多只能提起平时一半的灵力。”
“这，……师傅是什么意思？”皇甫游愣住了，看向大家。
姜子默在沉思。
路坤则是伸手摸着卫尘的头顶，一脸思考之状。
“哎~，四师兄，你总爱摸我的头，再摸我就真长不高了。”
卫尘仰头瞅向四师兄。
四师兄路坤今年十七岁，三年前身材还正常，可后来迅速冲刺，如今是五人里力量最强个头最高的，抬手就可以摸到卫尘的头顶。
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兵器也从剑换成了重枪。
“呵呵，你多吃一点，赶紧长高，我就摸不到了。”
“四师弟，你这话就说错了，你忘了小土可是膳房里庖师傅的小尾巴，吃的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奇怪怎么不太长个子，不知道饭都吃到那里去了。”
“黄酱油，醋葫芦……”
“……，闭嘴！你怎么知道？”
皇甫游呲牙警告道。
“你小子，我刚刚才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对我，你反了天啊？找打是吧？”
皇甫游拿着手中的扇子作势就敲过来。
卫尘则拉着四师兄当挡箭牌。
“来啊，来啊，谁让你一直揭我的黑历史，你一样有黑历史，谁怕谁？”
三人哄闹中往旁边挪了挪地方，留下姜子默和阮莫玉两个沉默的人儿。
“师妹，这……，师傅是什么意思？”姜子默问道。
“大师兄，师傅担心你的安全。”
“可是我辈修士本就应迎难而上，不怕危险，不断追求更高的境界。
向师傅，向师叔师伯，向掌门学习……
我实在不懂，这个丹瓶的意思。”
“大师兄，你按照自己的本心决定就好了，师傅也只是让我转交给你。
至于你用不用这枚丹药，全凭你自己做主。”
……
“那师妹你的意思呢，这枚弱灵丹，我应该服用，还是不该服用？”
姜子默深深注视着师妹，等待一个回答。
阮莫玉却躲过他的目光，低下头。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说道：“我们五人是师傅近百年收的第三代弟子，前两代弟子每代师傅都只收了三位弟子，他们各个天资出众。
那六位是四位师兄，两位师姐。
他们全部参加过皇城试炼。
只是去了，就再也没有人回来。”
听到这里，姜子默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阮莫玉继续道，“那个丹瓶上刻有名字，正是师兄师姐的名字。
他们当日也遇到过这个选择，只是他们都没有服用丹药，而是刻上自己的名字。
将丹瓶还给师傅，让师傅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试炼。
其实除了我们的师傅，其他长老名下的弟子大多只要参与过皇城试炼，近百年间活着回来的很少。
四年一届，百年二十五届，宗门每次派五人参加，共一百二十五位弟子。”
“嘶~”
姜子默吸了一口冷气，问道：“那具体多少人活着回来了？”
“不足二十人。”
……
姜子默沉默了片刻，问道：“是因为皇城试炼内的妖兽太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人调查吗？其他宗门呢？”
阮莫玉摇了摇头，“试炼之前都是有元婴强者探查过路线的，没有太过强大的妖兽。
其他参与试炼的宗门伤亡有多有少。
主要区别是，只参与试炼第一阶段的弟子，安全返回的较多。
而参与试炼第二阶段的弟子，近百年来没有一人安全返回。
也就是说，参与试炼第二阶段的弟子，在途中都遇险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诡异了？”
姜子默此时心中升起疑云。
一百年，整整一百年，任何人知晓这件事应该都会产生一个问题：这么危险，有必要源源不断的派弟子前往吗？
那简直就是一个断魂路。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
“师妹，一百年间，就没有元婴强者跟随弟子，在试炼途中查探危险来自何处吗？”
阮莫玉再次摇了摇头，“规则所定，不允许元婴强者跟随，否则第二阶段试炼不作数。”
“什么意思？谁定的规则？”听到这里，姜子默心中升起怨气。
“天星书院。”
“什么？！”
“是的，天星上宗，那个人人敬仰，却望而不达，只能在书籍中看到的宗门。
它，开办的那个书院。
整个皇城试炼其实都是在选拔弟子，主要是第二阶段的试炼。
只要完成试炼，就可以前往天星书院进修。
所以没人敢去，没人愿意去打破规则。
很多人也不同意打破规则。
万一打破了规则，而那次又正好出现一位弟子顺利通过第二阶段试炼。
那位弟子将会因为别人打破规则而被取消前往天星书院的机会。
这对那位弟子，对大夏州都是损失。”
“这……，那天星书院难道不查一下，
他们设定的皇城试炼是否合理？
是否存在不可控因素？
是否出现了异变？
这应该属于他们的责任吧？选拔弟子，也是为他们输送优秀弟子。”
“哎……”
阮莫玉叹了一口气，“书院说了没查出异常。
说了安全起见，建议所有弟子只参加第一阶段的试炼，也就是抵达落月湖。
第二阶段不建议参加。
当然，不参与第二阶段就意味着直接放弃敲开天星书院大门的机会。
很多弟子在迈入皇城试炼第一步的时候，心里想着不参与第二阶段的试炼。
可是等到了落月湖之后，很多人的想法就变了。”
“莫玉，这些都是师傅告诉你的？这些算是秘辛吧？”
“嗯，算是，不过一些内容在藏书阁三楼的卷宗里就有，金丹境界才可以看到。
还有很多事情在元婴强者中都是公开的，只有说与不说的区别。
说真的，大师兄，我觉得师傅这一届收了我们五人作弟子，可能想着大家不要都去了皇城试炼。
她老人家已经受过太多次的打击，太多次的离别。”
“我知道了，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这里面只有一枚丹药给我，师傅没有给小尘准备吗？”
阮莫玉莞尔一笑，“我也曾问过师傅这个问题。
不过，她老人家却说‘卫尘那小子，你想让他去，他估计都不想去，你不想让他去，他估计非得去。’
而且从小尘成长的经历来看，师傅认为小尘是有大气运的人，比如在地母蛛‘粮仓’泡灵泉，虽然恶心了一点，但生命无碍，还突破到筑基境界。
所以就由着小尘自己决定去与不去。
如果真去了，建议小尘一定只参加第一阶段的试炼。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小尘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去不了。
反过来看，这次小尘受伤，到有点像运气成分了，不用找理由了。”
“呵呵，的确，那小子运气怪着呢。”
姜子默将丹瓶内的弱灵丹倒出来。
阮莫玉的目光赶忙跟了过去，却发现大师兄只是在端详那枚丹药。
姜子默抬起头，二人目光相撞。
阮莫玉目光躲闪，立刻低下头。
姜子默轻轻说道：“师妹这枚弱灵丹我服下了，但名字我也刻在这丹瓶上。
师傅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最后去与不去，我想还得掌门说了算。”
“谢谢师兄，至少师傅心里已经宽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