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澈松开环住她细腰的手,笑道:“让王妃受惊了,我出去看看。”
落挽亦跟着出去,只见走廊间站着一个男子,身子因为疼痛而左右摇晃,双手捂住左眼,一片血肉模糊,而簪子依然稳稳地刺在他的眼中,簪尖鲜血淋淋,血珠落在地上,绽出血花。
落挽看一眼眼前人,他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柏,声音温润,言行优雅,下手却是如此狠厉。
府中禁卫已经闻声而来,看见睿亲王与王妃皆在,忙跪下道:“属下该死,让王爷王妃受惊了。”
萧烨澈淡淡道:“先将这个人带下去审问,然后自行去领罚,一人二十板。”
为首的杨进道:“是,属下领命。”
“慢着。”严子澈叫住杨进,又道:“他若是老实招来就找个大夫替他医治,他若是不从,便就让他这样吧!”
杨进拱手道:“是,属下明白。”
萧烨澈看一眼窗上和地上的血迹,冲落挽道:“这里过会儿会有人来打扫,今晚王妃怕是不能住在积珍阁了,随我来吧!”
落挽有一丝犹豫,但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玉茗轩内陈设简单却极其精致,相对于涵珍阁的华丽这样明显要朴素许多。青色帘幔低垂,古木书架,月色纱灯,苏绣屏风,落挽环视屋中一番,转过头发现萧烨澈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不由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萧烨澈笑道:“这里是我的屋子,我为什么要走?”
落挽气问:“你的房间你带我来干嘛?”
萧烨澈眼角眉梢皆带了一丝笑意,“睡觉啊!”
落挽道:“你真的觉得我们有必要睡在一张床上么?”
萧烨澈道:“我有说和你睡同一张床么?”看她脸色渐变,又说:“你睡榻上。”
他淡笑立于她面前,青衫磊落,鸦色为鬓,身姿笔挺。落挽吸口气,心想,不就长得好看点儿么,得瑟!末了又忍不住说:“谁稀罕跟你睡呀!”
一夜好眠到天亮,睁开眼睛时,东方刚好露出鱼肚白,云边一片火红,红霞若彤,点亮半边天。她躺在榻中,刚好看清日出盛景。窗外一树碧桃,花色如海,碧林松涛,竹叶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向床上看去时,只见锦被整齐叠好,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屋中弥漫着淡淡香气,夹杂着他身上的清苦药香。
落挽爬了起来,知晓内殿外有婢女伺候,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晚晴恭敬答道:“王爷刚走,说让王妃再睡会儿,过会儿一道进宫请安。”
收拾妥当出去时,萧烨澈已经在大厅外等着她了。因是要进宫面圣,他穿着一身朝服,从昨晚的翩翩贵公子转眼间就变成了气势威严的尊贵王爷。不过,不变的仍是他唇角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高雅清洁。
面见皇上与皇后的过程不是十分长,皇帝年过半百,却是目光炯炯精神极佳,不难看出是个英明的圣主。他身边的皇后则是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不过母仪天下的同时,眸中总是暗藏着勃勃野心。
帝后简单的问了些家常事情,一点儿没提落挽新婚夜挟持睿亲王逃离王府消失五日之事。落挽心下狐疑,难道是萧烨澈封锁了消息,不然这样严重的事情,帝后多少总会问上一句的。
正想着,皇上就问了:“前几日澈儿说你身子不好,现在好些了吧?”
落挽明了,原来他是对外宣称自己生病了,怪不得帝后没有追究。便款款答道:“好多了,就是一些小毛病。”
皇帝又道:“澈儿身子也不好,你们互相照顾着些。”
落挽道:“是,皇上。”
一番家常完毕,帝后又赐了好些东西和药材,又留他们在宫中吃了午膳,这才放他们回去。
落挽原以为回去两人就能各回各屋,不想刚进王府内苑就见两个少女子在水榭中说笑。见到她和萧烨澈黄珊女子便是飞奔而来,又拉住萧烨澈的手亲热的唤道:“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萧烨澈溺爱的刮一下少女的鼻子,笑道:“又顽皮了吧!你出宫父皇知道不?”
黄衫少女娇笑道:“我说我去找澈哥哥玩儿,父皇当然同意啦!”
萧烨澈拉过她的手,道:“来,心月,快见过七嫂。”
萧心月俏脸一变,目光厌恶的扫一眼落挽道:“澈哥哥,你怎么娶了这个女人?你不知道佩琳姐姐&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心月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赶来的粉衣少女捂住了嘴,粉衣少女道:“澈哥哥好,七嫂好。”
少女眉目如画,声音温婉,一看便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萧烨澈含笑道:“佩琳和心月什么时候到的?”
佩琳松了手,答道:“刚到,正好澈哥哥和七嫂就回来了。”
萧烨澈又道:“在这里吃晚饭吧!让厨子多做几道你们爱吃的。”
佩琳忙道:“不用了,澈哥哥,我们马上就走了。”
心月忙抢道:“不,我们在这儿吃晚饭,佩琳姐姐也在这里吃晚饭。”说罢目光又挑衅的望向落挽,甜笑道:“宁平公主没意见吧?”
落挽自是懒得和小姑娘计较,面色不变,淡淡道:“随便。”言毕,便径自离去,却听得少女在身后嘻哈道:“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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