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瀮只是柔和的笑着,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温柔,“染儿,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只小花猫。”
轻染吸吸鼻子,抹了抹脸,正巧双儿端着水过来走过来,看见轻染和萧羽瀮站在院中,急奔过去,向萧羽瀮问了安,随后,看向轻染,语气中有着自责,“小姐,双儿来晚了。”
轻染转过身,看向双儿,“是我醒得早。”
“呀,小姐,你怎么哭了!”双儿看见轻染红通通的双眼和脏兮兮的脸蛋,担忧的问道。
“我哪有哭,刚才风好大,沙子吹进眼睛了而已。”轻染否认,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淡淡的说道,转身走向房内,“双儿,把水端进来,我要洗脸。”
今天明明没有刮风啊,小姐怎么说风大呢,双儿正想着,听到轻染的话,急忙应声,端着水跟在轻染的后面。
梳洗完毕,轻染坐在房内,喝着舒儿为她准备的薏仁小米粥,感谢道,“羽瀮,刚才谢谢你,没想到你反应还挺快的,随口就能接上我的话。”
“这就说明我们之间很有默契。”萧羽瀮的话语中透着笑意,接着试探性的问道,“染儿,刚才你说...你也喜欢我,是不是真心的?”
轻染一怔,对萧羽瀮这个半认真半玩笑的问题愣住,她自己也分不清那话是不是真心的,尴尬的笑笑,摇头否认道,“羽瀮,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轻染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说了,我明白。”萧羽瀮出声阻止。
听着萧羽瀮低落的语气,轻染的心有些发紧,在心中暗问,她是怎么了!
夜晚很迷离,黑色的夜空挂着星星,稀稀落落,少得可怜,似乎用一只手就数的过来,高高的悬挂在天际,望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今天的她竟然莫名的感伤,那种凄凉的悲切,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问自己,夏轻染,你怎么了,你到底在感伤些什么?
让她感伤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说不明白,说不清楚,亦或,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化不开的悲戚之感始终绕在心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口,有些微痛。
轻染抱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头仰望星空,月光投射在轻染纤细的身躯上,冰凉刺骨的空气让轻染不禁缩起身子,冬天的夜,真的好冷。
在月光下,轻染清楚的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向她靠近,却依旧坐着不动,没回头看去,淡淡的出言,“冷倾羽,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想起昨日在宴会上她扑到萧羽瀮怀中的画面,他的心很痛,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沉默良久,千言万语终是变成了一句话,“轻染,你还好吗?”
“我很好。”礼貌的回答,生疏的话语,在一个月前,她就无意中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却不能回报他一丝的情感,只能与他保持距离。
“冷倾羽。”忽然,轻染很郑重的叫了一声,站起身子,转向冷倾羽,表情严肃认真,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冷倾羽重重的点头,承认,他喜欢她,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冷倾羽,我劝你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轻染奉劝道,样子有些冷漠。
轻染的话犹如一个定时炸弹在冷倾羽的心底轰然炸开,心像撕裂了一般的痛,为什么,我的爱还没说出口,就被你回绝,硬生生的毁灭了。
长痛不如短痛,明明知道不可能,与其造成日后更大的痛苦,还不如找点掐断,轻染看着冷倾羽受伤的表情,终是不忍,解释道,“我不值得你爱,真的不值得,你生命中的那个她,不会是我,一定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女人在等着你。”
冷倾羽一言不发,紧紧地注视着轻染,坚定不移的目光里透着伤痛,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久,他转身离去,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看上去落寞不已。
轻染看着冷倾羽,心生抱歉,不过她没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她根本不喜欢他,所以不能让他深陷下去,早点醒悟,痛就轻点。
连日以来,鼠疫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没有再向四周蔓延的迹象,近来,在刖阳城内最被百姓传的津津乐道的就是这次朝廷分派下去的药物,简直可以说是药到病除,因此百姓对皇帝的爱戴深了一份。
此刻,轻染和双儿正坐在得月轩里吃饭,她去过近水楼,早就想来得月轩见识见识了,听着大厅里高声谈论着的话题,轻染心里冒着淡淡的喜悦,抿嘴浅笑。
“哼,小姐,这药方明明是你配的,怎么大家说是朝廷的太医合力研究配得,这不公平。”双儿抱怨道,替轻染不值。
“双儿,莫要出头为好。”轻染皱眉摇头,轻喝,谁的功劳并不重要,只要能让感染瘟疫的百姓脱离痛苦就好,何况那药并不是她配置的。
然而,也有些人知道这次的药方是轻染拿出来的。
得月轩二楼的雅阁内,洛炎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锐利,好像在算计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