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顾不得灵气拥堵于经脉而引起的疼痛，甄子宁一缕一缕疏导着灵源内的灵气。
嘀嗒，嘀嗒。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源内凝化的凝液越来越多。
隔壁山洞里章宇豁然起身。
“是凝液！”
傅玉也察觉到了，灵气已经形成漩涡，这么大动静确实不可能是凝气。
两人立刻停下了修炼。
筑基凝液所需灵气是凝气阶段的倍计，他们与甄子宁不过一墙之隔主动修炼怕会干扰到对方。
几乎液化的灵气漩涡足足持续了两天两夜。
空气中都带了丝丝水汽。
傅玉和章宇两人早在两天前便停止了打坐，开始闭目养神。
但是即使不主动修炼，靠近灵气漩涡的他们也不亚于接受了一次灌体。
就这两天，傅玉的修为升了一级，从练气六层到了练气七层。
五年间，傅玉的修为也不过提升了两层。
神识习惯地引导灵气在灵源内的小狼崽身上转着圈，正无聊着，小狼崽的爪子好像动了下。
傅玉一愣，出现幻觉了？
她又引导着灵气在狼崽身上转圈圈，这次她眼睛直直地盯着。
嗯，果然是眼花了。
灵兽出现在灵源，除了本命契约，傅玉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但是，本命契约也是修士主动结契的，从未听说过被动结契的。
结合狼崽的外貌和当年的经历，傅玉猜测这只狼崽是魔域森林里那窝啸天狼的崽。
难道当时是因为和狼崽结契才活了下来？
那慕青云的记忆又怎么解释呢？
想到这些谜团，傅玉内心又无法控制地出现焦虑情绪。
她烦躁地用灵气把狼崽裹了起来。
真的好小，看起来只有十寸余。
要不是他有狼的体征，这个大小其实更像兔子。
傅玉腹诽。
一直昏迷，难道是因为母胎里没有发育好，生来体弱多病？
“你在笑什么？”
“啊？”
这妖修和其他妖修真的不太一样，银发碧眸，倒是看不出来本体是什么。
“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幼年期便能化形的的妖兽都天赋极好，或者血脉特殊。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逼可爱。
好想揉一揉那银色长发。
“你在看什么。”
声音有些清冷。
一张口，那种呆萌之感瞬间消失。
就在这时，似有所感，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洞外。
晴朗无云的天突然狂风大作，闪电隐现。
“轰隆！”
雨未下雷先至。
.
常秀峰。
“师傅？”
这天象有些不太寻常。
玉袖真君快步行至殿外，刚好看到一块巨碑若隐若现。
“是天榜！”
阮宁吃惊得捂着嘴。
巨碑之大无从确认，但其于云层中隐约显现的范围已经超出了玉袖真君的神识感应范围。
只见此时雷云翻动间，隐约可以看到巨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难道有人化神？
是天启宗的守得真君还是云雾宗的西聿真君？
不，丹鼎宗的叶韵真君虽凝丹时间不长，但气运一贯不错，久未见其露面了，说不得此次化神的是他。
玉袖真君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的巨碑。
不过由于神识感应范围有限，她现在并不知道耀光外域并未出现这一异象。
傅玉目瞪口呆。
这是进入幻境了吗？
“难道哪位真君化神了？”
听到章宇这声喃喃，傅玉也反应过来了。
“天榜？”
章宇点头。
天榜的由来无人知晓。
每当元婴真君成功进入化神境时，天榜便会出现，其上会自动显现新晋道君的道号。
浮光大陆上一次出现天榜还是百年前，云雾宗的青莲道君化神时。
“这是我们这一辈修士第一次得见天榜现世，希望以后还能有更多机会。”
傅玉不置可否。
浮光大陆自典籍记载的元启年始，至今都没有修士飞升。
即使上了天榜又如何呢？
“轰隆！”
伴随着雷鸣，巨碑上的文字越来越清晰。
.
“破天”
玉袖真君瞳孔一缩，道号竟是破天吗？
一般而言，道号和修士本身是有一定关联的，而这次天榜给出的道号竟会是破天二字。
“师傅可知这位新晋道君是何人？”
阮宁满脸好奇。
这个道号显见不凡，可惜宗内并没有听说哪位真君即将化神。
“为师也不知。”
玉袖真君摇头，吃惊的表情已被凝重取代。
整个大陆明面上的化神道君屈指可数，天启宗两位，其他三宗原各一位，自百年前云雾宗青莲道君横空出世，四宗之间的格局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玉袖倒更希望这位道君是个散修，最糟糕的局面便是破天道君出自丹鼎宗。
天榜没于云层，天骤然大亮，让人怀疑刚刚目睹的是错觉。
阮宁觑了觑玉袖真君的脸色，试探性地问出了这几天盘旋在心底的问题。
“师傅，语师妹真的会拜入师叔祖座下吗？”
“你这话听谁说的”
玉袖真君没有道侣，修行几百年，早无直系血脉，是以对来自旁系宗亲的小弟子颇为疼爱。
如今小弟子旁敲侧击，她倒也没有怪罪，权当小姐妹间关系好。
“宗门都传遍了，说苓凤师叔这么多年未来，一来就……”
阮宁见师傅脸上已经露出不快之色，赶忙止住了话头。
“一来就什么？”
“师傅”
“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师叔是宗门长辈。
你们这些小辈怎能妄加议论。”
阮宁吐了吐舌头，知道从师傅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
苓凤真君不是没有听过宗门弟子们的议论，不过也只是一笑置之，她倒不至于和这些小辈们计较。
百余年未回来，如今突然回宗，旁人自然想得多些。
“破天，破天，是要变天了吗？”
苓凤背靠长椅，圆扇轻揺。
沉思了会，她从手腕镯子内取出一粒细小黑色圆珠。
苓凤对着掌心轻轻一吹，手中圆珠竟跳动着飞了起来。
仔细一看，这哪里还是珠子，分明是一只小到肉眼分辨不出外形的飞虫。
苓凤默念法诀，指尖再轻轻一指，飞虫便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