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轻蔑的,不是时候的声线顿然打破了在场的众位屏住呼吸的安静,这时众人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在不远处那位少年,只见这位少年衣衫褴褛,嘴里咬了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的半靠在窗沿上,少年看似约莫十三,四岁,那张黑漆漆的小脸蛋上除了那未褪的稚气外,还带了一丝不屑,又或者说轻蔑。
“这哪来的小毛孩子,去去去去,这跃龙门什么时候也成了蛇龙混杂的地儿了,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
人群中又响起了一记粗犷的声音,话里带着赤果果的不耐烦。
“呵呵,大家稍安勿躁,刚刚那位小兄弟说的没错,为什么不自己坐这个帝位呢?下面且听老朽一一道来。”
说书老先生脸上依然是一片慈祥,丝毫没有被窗沿上吊儿郎当的不速客激怒,他微微捋了捋那已经斑白的胡子,接下来道:“九天里的九位年轻人各有奇才,有的是富可敌国的商人,有的是剑术无双的大侠客,有的是用兵入神的兵法家,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结束乱世,于是他们就把他们当中的一员推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当今皇上的爹,夜之的先皇。”
“哗。。。”的一声,全场哗然,原来他们的先皇竟然是九天中的一员,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阿!
而这时众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浮出那丝一模一样的困惑,那先皇的死。。。。。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话说先皇三十年前入关,攻入南方,次年便统一了夜之,先皇也随之坐上了皇位,夜之这个名字,也是先皇为了纪念当初九天在夜之山的成立。”
说书人慢慢悠悠的继续道来,他一步一步缓慢的在台上踱着步,那依然祥蔼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听客。
“当一切正按照着九天的计划一步一步圆满的进行着的时候,这时候,九天历史上的第一次大灾难发生了,先皇不甘于当一个名不符其实的皇帝,见惯了早朝三呼万岁的他已经无法容忍还有八个人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于是他密谋消灭九天,独掌大权,但是很不幸的,他的一切举动没有隐瞒过隐者堂的眼睛,为了能收集到大量的情报,九天成立后不久便设立了隐者堂,并由其中一人负责。。。。。。”
“轰”一声,全场又再次沸腾了起来,这个爆炸性的秘史让众人纷纷讨论开来,而刚刚那个不羁的小孩儿此时却是摆出了一脸的严肃,那不是一个小孩儿该有的表情。
而在另一边窗沿边的桌子前,即墨颜的眼角突然闪过一道暗光,当她转过身朝那道暗光看去时,只见桓九正淡然的顺着她的目光与她注视,并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即墨颜一脸疑惑,难道刚刚她眼角闪过的那死黑光是她的幻觉?正当她想仔细回想的时候,台上老翁不紧不慢的声线再次启音,一下就把即墨颜的思绪拉了过去。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九天的精心挑拨之下,先皇终于被暗杀,人们都以为他是因病而猝死,而他唯一的儿子,现在的皇上,继承了他的皇位,而这先皇的死给九天敲了一个巨大的警钟,权利导致堕落,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堕落,即使是他们也有腐化堕落的一天。所以,从那以后,九天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九天者,不得为帝。”
老翁在话音刚落后再次用那和蔼的目光把大厅扫荡了一遍,最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道:“好了,今天的故事老朽就先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怎么就没了阿。。。。继续说阿。”
“就是,哪有人说书说到一半的,赶紧把它说完。”
“哎,你们又不知道了吧,这老头话说一半的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上回也是这样,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纷纷对这个虎头蛇尾的野史故事表示强烈的不满,但怎奈再不满也只是得到一个沧桑而又稍稍驼背的背影。。。他们不知道,这位老翁口中的下回。。。到底是哪回。
“小姐,这老头编故事的能力还真强,唬的那些人都一愣一愣的,先皇明明是病死的嘛,这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他还在这编,真没意思。”
当说书老翁低调退场后,跃龙门的大厅内瞬间恢复了昔日的熙熙攘攘,众多听客也鸟作兽散,洛心也随着众人的流动而缓缓站起,对着即墨颜抱怨道。
即墨颜微微浅笑,她抬起头来望向洛心,但眼眸中的焦距却没在眼前人的身上,这时的即墨颜早已将思绪神游在遥远的外太空里去了,这其他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先皇是怎样死的她不用多作怀疑,但是。。。那位老先生所说的话真的如她所看到的一样?她在那位说书的老者的表情里察觉不到一丝说谎的迹象,他所有的一言一行只证明了一点,他所说的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