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爬起来,肩胛骨隐隐作痛,右手抚上去,脑海中,引导稀薄的精神力在患处缓慢的流转,半晌,江清漓收回手,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脸色却是一片苍白。精神力耗尽,勉强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稳定住头脑中晕眩的感觉。
附身捡起地上的弯刀,扔进背篓里,然后拿着背篓,缓缓的往回走。伸手是一片狼藉的草地,割好的青草,被碾压,踩踏,乱七八糟的散落着。
推开院门,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江清漓随手扔掉背篓,就往屋子里走。江康艳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阴沉着一张脸,走到门口,扫了一眼背篓,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怎么,要造反么?你割得草呢?”
江清漓脚步一顿,然后当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屋里走。
“站住!我问你话呢!”江康易气极,声音越发的尖刻起来。“割草你空着背篓回来,到了造饭的时辰,鬼影都见不到,现在个更好,直接忤逆!”
江康艳越说越激动,正要上前几步,给她好看,上房的门打开了,江桂芳板着脸,从里面出来。“康艳。”
江康艳看见婆婆板着脸,心里也不怵,平息了下怒火,才恭敬的叫了声:“娘!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江桂芳双手交叉拢在袖子里,脊背笔直,不客气的呵斥道。
江康艳按捺下心里的不耐和厌烦,解释道:“娘,想必您也听见了。不是我要苛待她,事实摆在这里,您说句话吧!”早就想赶走江清漓,婆母一直没有点头,那杂种低眉顺眼的不吭声,除了狠狠的压榨她,她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是今天,她是铁了心要把这个小杂种赶出家门的。
“江清漓,你有什么好说的?”江桂芳皱眉的看向一直背对着她的江清漓,不满更加深了一层,口气自然冷硬。
江清漓一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冷笑一声,道:“我说什么重要么?不过,你要听,我就告诉你,我不欠你们!这些年把我当牛做马的使唤,很快意是不是?可惜,现在我这个杂种,决定不配你们玩儿了!以后割草早饭,喂鸡喂牛,洗衣打扫什么的,自个儿做去吧!”说完,抬腿就往屋子里走,收拾了不多的行李,卷成一个包袱,头也不抬的往外走。
“江清漓,你敢!”声色俱厉,江桂芳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儿温度。
江清漓站住,回头讽刺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不敢,至少我不敢唆使人害人性命,谋夺财产。亲爱的奶奶,再见了,放心,这七年来,你们给我的‘馈赠’,我很快就会丝毫不差的还给你们的!”
加快脚步,江清漓在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的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她现在一身的伤,要是再被拦下来,当真会没命了。
她那位板着脸的奶奶,平时话不多,但她知道,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是可怕的。咬人的狗不叫,被她记恨上的人,没有好下场。江清漓轻笑,从这一点来说,她是真正的得了她老人家的真传了。
“小杂种!”越是平时看起来懦弱的人,反抗起来,就越是让人惊讶。江康艳奴役了她这么久,没想到今儿天她会彻底爆发,愣在当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想找人,却是找不见了。
至于江桂芳,脸色更像调色盘一样,阴晴不定。在这个家里,她就是老太君,从未想过被小辈反抗,被小辈拿捏!脑海中又想到死去的儿子和丈夫,更是面色黑沉,一时间,胸中气血翻腾,一口气没上来,华丽丽的晕倒了。
而正准备追出去逮人的江康艳,见此情形,哪里还顾得上江清漓。呼天喊地的跑过去,一边咒骂,一边着急的扯着婆婆的衣裳摇晃……
“该死的小杂种,七年前就该溺死你,一了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