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动情了,他贪恋她的聪慧,贪恋她的爱慕,他渴望有一个人能了解自己,能给自己一份唯一,而这些她都给了,他却要不起,夜郎的心里忽然觉得很苦涩,他不知道自己想怎样?从未有过这样的矛盾,他是手握天下的男人,在这一刻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无法留住,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从未有过这样的挫折感,他既做不到放手让其他男人给她幸福,又不能真的把她留下。
“该死,为什么我是夜郎她是夜无心?为什么她要是夜无心?”夜郎愤怒的咆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郁闷发出,他飞身而起把剑舞动,人影凌乱,剑光四散,落叶随着剑光纷纷落下,最后摆出一个名字,夜无心,夜郎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堆着的叶子无语了。
“爷,无心小姐走了。”正在这时,暗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夜郎身后道。
夜郎的身子一颤,捏剑的手用力得差点捏断了剑柄,她走了,这不意外,或许是真的心死了吧,从她流着泪走出他房间时,他似乎就知道她不会再留下,手心感到一丝痛楚,但是比起心底的痛,那种微不足道的感觉已经可以忽略了。
“爷,您流血了!”直到暗影惊愕的瞪着他的手时,夜郎才发现手心完全陷入剑柄内,血顺着剑身流下,原来伤得这么重。
“你知道她去了哪么?”好久后,夜郎才暗哑的问道。
“知道!”暗影有一句回一句,他不知道夜郎是不是想去找夜无心,他也看出了主子的挣扎,能呆在他身边那么久,自然也是了解他的。
“很好,我不需要你跟随了,以后你就是她的人,代替我保护她,看着她幸福。”夜郎丢开剑,身子有些疲惫的靠在树上,声音低哑,双眼无神,暗影从未见过他这样,他从来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运筹帷幄,但是在这一刻,却颓败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主子……你何必把自己逼入绝境?那位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何您就是放不开以前那些事?她是夜无心,是夜家人又怎样?你想要也就要了,何苦为难自己?”暗影是实在不忍心了,他对夜郎的崇拜,对他的敬仰,让他在自己心里几乎是完美的,怎么也看不下去这样颓败的他。
“你没有动过心,你不懂,问题不在她是谁,而是我爱上她了,暗影,你几乎是我的影子,我也不瞒你,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会为她达成,我派你去她身边保护她为她做事,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来禀我,明白么?”夜郎疲惫的闭上眼缓慢的说道。
暗影看着夜郎忽然就有些明了了,但是他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忍不住问了句:“那么您再也不见她了么?”
夜郎睁开眼看着远方好久后才喃喃:“今夜一别实难相见,我们再不能维持以前那种关系,见不得了。”
“小姐会伤心的,她真的很爱您,那夜喝醉,她说了很多醉话,属下不敢说,现在却是不得不说,她回来就是为了您,您真的要放手么?”暗影今夜的话似乎特别多,夜郎终于抬头看他了:“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多话,我让你去做什么你甚至不会问原因,今夜是为何?”
暗影一愣,他也觉得自己今夜有些反常,他在想什么,如果主子放手,他就可以动心了,心底一个声音这样告诉自己吓了他一跳,怎么可以这样想?
“暗影?你是不是也动心了?”夜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们其实都是同一种人,同样不懂女人,同样不喜欢靠近女人,只是暗影从里到外都一致,而他则表里不一罢了。
“属下不敢!”暗影低低的道,夜郎却是一叹:“这样也好,你就用心去守护她吧,去吧。”
暗影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惘然,就好像一开始他就知道主子会因为夜无心而改变一样,他们都是一种人,所以他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她在哪里?”夜郎还是忍不住问了,暗影叹息,他相信主子还是放不下,他回头又恭敬的回道:“京城内老字号的悦来客栈,不过小姐似乎要将那里改头换面,正在粉饰装修。”
“她想开店啊,一个女儿家家抛头露面不妥,你要好好保护她,如果有人找她麻烦,速来报我。”夜郎微微皱眉,随即又想开了,她在京城做买卖好过回去将军府,至少他想偷偷去看她时不会太过不方便。
“属下明白了!”暗影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了,夜郎叹息,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让她幸福,至少目前只能这样了。
夜无心睡了个好觉,一开门就看见一抹熟悉的黑影站在门口,她有些惊愕,没想到来得那么快,于是板起脸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暗影回头见她脸色不愉,也不怕,只淡淡道:“爷要我来伺候小姐,从今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专属护卫了。”
夜无心听了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夜郎那么大方,皱了皱眉道:“我为什么要接受?而且我昨夜已经说明了,我不再是他的女儿,你没必要来伺候我。”
“我伺候的是夜无心,不是相府小姐。”暗影眼不眨的道,夜无心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冷冷一笑:“那就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
“做店小二也干?”
“是!”
“伺候女客野干?”
暗影瞪大眼看着她,夜无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有他否决就赶他走的意思,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那好,签了这个,你就留下来吧。”夜无心丢了张卖身契给他,还是有个合约在身把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