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许多礼物,坐上黑漆马车,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心情,在车轮的轱辘声中,朝云家越来越接近。
马车中,云昭的手被温暖地牵着,她把头靠在木常钧的肩头,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空气里流动着温馨和美好。
--
“啊呀!九姑娘和九姑爷回来了!快!快!”守在门口等候的仆人们惊喜地大喊,连忙跑去给云老爷、云夫人报信去了。
随着门口的这一阵热闹,云昭和木常钧也已经下了马车。很快,云家大少爷云腾、大少奶奶龙氏、二少爷云奔、二少奶奶马氏、四少爷云景、四少奶奶吴氏、五少爷云植和五少奶奶曹氏就凑在一块儿,领着丫鬟、婆子来门口迎接着了回门的新人,大家一面说说笑笑地寒暄着,一面就簇拥着往云夫人的正院里走去。
这还是第一次,云昭在云府里感到了家的亲切,以及家人的热情。
“可算是回来了!咱们夫人念叨了九姑娘和九姑爷好几回了!呵呵……”说这话的是井嬷嬷,她今天笑得格外灿烂,这也是第一次,她对云昭这么热情欢迎!
云昭在门口喊了一声“井嬷嬷”,脸上笑了笑,心里腹议道:“井嬷嬷老人家今天是演上戏了么?演得还挺逼真!好像她真的很喜欢我似的!”
大家进了云夫人正房的堂屋里,行礼问安后,依宾主坐下,丫鬟们井然有序地端来香气萦绕的龙井茶。
云夫人分外慈爱地看着云昭,对云昭招招手,亲切笑道:“小九儿过来,快让我来看看!”
云昭面对这样的云夫人,也觉得牙酸,感叹:怎么今天一个个都当上演员了?
她面带笑容,心下无可奈何地走过去,一把被云夫人紧紧拉住了手,然后又亲切地搂在怀里。云夫人朝着大家笑道:“这才出门不过几天的功夫,我瞧着啊,她这模样儿就又变了,像个大人了!”
“呵呵……”屋里的一群儿子、儿媳妇都凑趣地欢笑。
云老爷仿佛对新女婿很满意,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等着屋里的欢笑声告一段落了,他开口豪爽道:“你们娘儿们在这里说说笑笑吧!我和女婿去外院书房里坐坐去!”
云夫人连忙道:“你们爷儿们尽管去,可别怠慢了九姑爷了!”
木常钧起身客气道:“小婿不敢,岳母折煞我了!”
等着云老爷起了身,然后屋里的云家少爷们也都连忙站了起来,挂着愉悦的笑容,跟着云老爷向外走去。
云夫人轻轻透出一口气,这时才像是正常了,她收了收脸上的过分喜悦,变成温和而带点疲倦的样子,微笑着问云昭:“在木家过得还习惯吗?木夫人待你如何?”
云昭见云夫人变了一番态度,心下了然,当即端正了坐姿,微笑着答道:“木家和家里差不多,婆婆待人很和蔼。”
云夫人轻而缓地拍拍云昭的手,微笑道:“那就好!既然木夫人对你和蔼,你也要多懂事些,记得听木夫人的话,不可自作主张。尤其是在纳妾的事情上,不能吃醋、生妒,要依着丈夫和婆婆的意思办,知道吗?”
云昭微微低下头,虽然心里对这话不认同,但是表面上恭敬地答道:“是!”
云夫人显得比较满意,又絮絮叨叨地对云昭进行了一番说教,然后几个嫂子又轮流打趣了云昭一番,接着,云岚、云莲、云珑和云明先后带着夫婿回来了,紧接着就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用过午饭,大家认亲完毕,说笑不一会儿,就如早晨的飞鸟一般,各自散了。
云昭带着云家返回来的礼物,坐上马车,和木常钧回了木家。以后再回云家,可就少了!这也是出嫁女的规矩,不可随便回娘家。
坐在马车里,身体有点晃,云昭眼睛里涌出了一汪泪水,并没有夺眶而出。她想着留在云家的六姨娘,今天姨娘们都被云夫人禁足了,不许出她们的小院子,云昭也没有去见她,只让小顺送了点东西去看了她。下次,只有等过春节才能回来一趟了。
云昭靠着木常钧的肩膀,顺势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印在了他的肩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哭了。
回了木家,先去给木夫人请安,木夫人问什么,云昭他们就顺势答什么,然后木夫人就客气地打发他们回屋去换衣裳、休息。
晚上,木常钧抱着云昭,轻声而坚定地道:“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我必定尊重你。你可以信赖我,放心地依靠我!”
云昭冲动地问道:“你会像别人那样纳小妾吗?”
温暖的大手轻轻摸摸云昭的头,他愉快地轻笑道:“不会!”然后就在云昭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无声胜有声!
云昭满心里带着不确定,感到很迷惘,阿Q式地思考:世界上总有会上树的母猪吧!或许自己这辈子运气不错呢?我要努力!努力把自己运气变好!
在决心的驱动下,云昭开始在心里琢磨:要怎么样保持长久而甜蜜的夫妻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