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吵了。在这样被你吵下去,你儿子就算没死也会被你吵死的。”杜建辉不耐的说道。都怪自己平时忙于朝中大事,无暇管教儿子,才会致使他现在的结局。刚阿福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衣衫不整,肯定又去调戏哪家姑娘去了,只是这次没有得手,反遭别人下手。
“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是谁竟然这般对待淳儿啊,你一定要找出那个迫害淳儿的人,替淳儿掏回公道啊。”
“你还说,要不是你平日里娇惯他,他会养成这样一股恃强凌弱的性子。还有,他整天出去风流,这你不管就算了;你既然还由着他出去调戏娘家妇女,都快成一地痞流氓了,真是丢尽了我们杜府的脸。”杜建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整张脸都气红了。
“老爷,我知道错了,倘若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一劫,我是断然不会那样由着淳儿胡来的。只是现在,你看,淳儿都这样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杜夫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吓人的杜淳对杜建辉说。其实杜夫人心里清楚,肯定是因为他的淳儿又想调戏哪家的姑娘,被旁人打了才会如此的。
“阿福,阿福。”杜建辉就这么一个九代单传的儿子,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老爷,什么事啊。”
“去找个好点的大夫来,给少爷看看。”
“可是老爷,以前不也是这样,您好像…。”阿福还想接着说来着,突然感觉头顶有一道光。他抬起头才发现,夫人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吓的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狗奴才,叫你干嘛就干嘛。本夫人,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半个时辰之后我看不见李大夫,你就准备着卷铺盖滚吧。”
杜夫人说完之后就举起桌上的花瓶摔到了地上,然后就趴在床榻上握着杜淳的手又是一顿天昏地暗的哭。所谓母子连心啊,她总感觉这次,她的淳儿是伤的很重的,并不是像以前那样睡一绝就好了的。房外的婢女听到这一声响,胆怯的小心翼翼的进来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阿福也被自己夫人吓到了,夫人一直都是个和善的人,不知今日是为何会性情大变,难道是因为少爷?少爷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喜欢拈花惹草,以前少爷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半夜被人发现躺在路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少爷是想调戏什么女子不成,被旁人给打晕了。好吧,其实少爷平时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实际上对人还算不错,其实自己也蛮担心他的。只是夫人,让自己这么大半夜的去找李大夫,还要半个时辰吧李大夫带到府中去,好像有点难办啊。这李大夫这人啊,医术是了得,只是脾气比医术是更有过之而不及啊。
阿福一路好赶,终于到了李大夫的屋宅前。
“有人吗,有人吗。”阿福使劲的敲着门,只是却迟迟不见人来开门。
“李大夫,你在吗,我是杜府的阿福,我家少爷现在伤的很重,可不可以麻烦您老跟我一起到我们杜府去给看看啊。”阿福也不知道自己少爷伤的怎么样,反正就是说的越重越好。
这个李大夫跟别的大夫可不一样,别的大夫可是一听说伤者伤的很重,就坚决不去就诊的,可能怕是诊不好,会坏了自己的名号吧,可是这个李大夫是恰恰相反,小病小痛的,他才懒得搭理呢。
阿福敲了好久的门,终于看见一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
“李大夫,请跟我去看看我家少爷吧。”
“你哪家的,一直在门口嚷嚷,害的老夫这觉都没睡好。”
“小的,杜府的阿福,这大半夜的知道是打扰到您老了,只是我家少爷…。呜呜…。请您赶紧随我到府中看看吧。”阿福一脸着急的说着。其实也不是完全担心夫人的惩罚,他是真的担心少爷。
“好吧,看在你敲了这么久的门,老夫就跟你走这一遭了。”
原本李弘是不想大半夜的去就诊的,但是听到阿福敲了这么久的门,冲着阿福的这份心,也就答应了。
“真的,李大夫,你答应跟我去看少爷了?”
“真的,怎么你不想我去你们府中?那就算了,我接着睡我的觉去,正好没睡醒。”
“不是的,我,是我不会呢说话,您…。”阿福是真急了,尽然吱吱歪歪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边,对吧。”李弘不管阿福,率先往前走着。
“李大夫,谢谢你,我替老爷夫人感谢您。”
“诶?你这谢字可不要说的太早,治不治的好你少爷,我可说不准。”
“李大夫您的医术,全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如果您都救不了,那我家少爷就真没救了,况且,我家少爷…。”其实,阿福是想说,也许自己少爷压根就没事,只是夫人爱子心切,太着急了呢。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让李弘知道阿福是这么想的,会气死的。尼玛,刚才自己可正在做梦吃美味的烧鸡呢,被他刚才那么一折腾就醒了,烧鸡啊,红烧鱼啊,啥好吃的都没有了。
“你们,还会不会做事啊,这汤药怎么都冷了啊,让少爷怎么喝啊。”杜府中,杜夫人急燥的只骂旁边的婢女。
“你们都下去吧。”杜建辉见自己夫人就这么无厘头的骂起了下人来,忙说。
“是,老爷。”几位被骂的婢女颤颤巍巍的下去了,留下一脸不安的夫人跟内心同样躁动不安的杜建辉。
“老爷。”杜夫人走到杜建辉面前,抱着杜建辉就是一顿大哭。
“夫人,没事的,去年,淳儿不也这样过吗,但是第二天不是照常醒了吗。也许,这次,也是跟以前一样,被人打昏了而已,睡上一觉就好了呢。”杜建辉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夫人,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他分明看见了杜淳越来越苍白的不正常的脸,也感觉到了杜淳越来越冰冷的身体。
“老爷,夫人,李大夫来了。”阿福终于带着李弘来到了府中。
“李大夫,你快来看看淳儿。”杜夫人见到李大夫到了,连忙招呼着他过来给自己儿子。
李弘走到榻前,看到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男子,眼睛无光的躺着,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他拿起男子的手就开始把起了脉,突然严肃起来了。
“夫人,你家公子为何会如此。”
杜夫人与杜建辉都沉默不语,他们自己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了,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但是这种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好了,叫他们告诉旁人,他们还真是觉得有点丢人的。试问谁家的孩子,会因为好色,而把自己弄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呢。
“你们不告诉,也无妨。”李弘见杜夫人与杜老爷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在追问。
“其实,我们也不知很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我猜测是这孽子对旁的女子起了色心,然后致使…。”杜建辉观察到李大夫脸上严肃的表情,与自己夫人对视了一眼,怕是因为自己的隐瞒耽搁了自己儿子的诊断,于是就据实相告了。
“哦,那就说的过去了。”李弘自个儿嘀咕道,转而便对杜家老爷夫人说道:“犬子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死不了。”
“太好了,太好了,老爷。”杜夫人高兴的说,看着同样放下了心的老爷。
“别高兴太早,我还没说完。犬子虽然是没有性命之忧,确实双眼失明,而且,看样子,今后再也无法行人事了。”李弘刚说完就见杜夫人,情绪失常的大叫道。
“你这庸医,定是你医术不精,治不好才会如此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家淳儿不会如此的。”刚说完杜夫人就晕了过去。
“来人,将夫人扶下去。”其实,杜建辉在听到李大夫的诊断时,也是差点一口气就没咽过来的。只是他强装着镇定,儿子这样了,夫人倒下了,就剩下自己可以主持大局了。
“失礼了,我夫人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才会如此,忘李大夫不要计较。请您详细的跟我说说我这孽子,目前为止到底是什么情况。”杜老爷看见几个婢女过来将自己夫人带了下去,就对李大夫说道。
“老夫理解贵夫人的心情,只是老夫想强调一下,老夫行医数年,从未错诊过。”
“李大夫,您的医术,我是绝对相信的,要不也不会大半夜的叫阿福直接去找您来的。”
李大夫,在听到杜建辉这般的说辞之后,总算心里好受了点。他冤不冤啊,大半夜不睡绝,来给人看病。还不是看在那位小伙子的一份执着才会过来,他损失了这么多,而现在,还给人骂。好吧,骂就骂吧,他能忍,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他医术不行啊。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发善心了。
“是这样的,犬子,眼睛被人插入两银针,而且是带有毒素的,如果单单是如此,凭借着老夫的医术也不是全无办法的。只是施针的人偏又是个内力极高的人,他在实针时注入了内力。现在杜少爷眼睛内部皮层眼睛完全的被内力震碎,已经回天乏力了。而且因为长时间的耽搁,没有治疗,内力深入血脉,导致身体散热过快、温度过低,以使得血液流动过慢。长时间如此,导致……”
许久之后,杜建辉送走了李大夫。他虽然是知道李大夫的医术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