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你没事吧。”
“我很好。”常百草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西瓜绿的素净衣裳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的脸蛋恍若冬日里傲雪盛开的红梅,说不出的高傲,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颇有王者风范。
刘氏不知都自己这样的描述对不对,可她总觉得常百草的脸不露出来才比较放心。
常百草身上的气势太扎眼,也太与众不同了。
刘氏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只是冥冥中,希望着,盼望着,常百草能够甘于平淡。
“如果我这个样子进宫,你说皇上会不会看上我!”铜镜前,常百草取下云髻间插着的一直翠玉簪子,镜子里的着急虽然模糊,却不难看出来是天生丽质,比起她的本体,还要容貌出众一些。
在逍遥岛上,她不是没有看过自己的模样,每每对着水面,看着倒映在水底的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感谢苍天眷顾,还是会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离开逍遥岛,更没想过,有一天她能穿上这样金贵的衣裳,坐在铜镜前,穿金戴银。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百草,你真的想进宫?”刘氏很不明白,常百草常年生活在逍遥岛,回了常家也没跟皇宫有过任何的接触,如今,常百草怎么会萌生要进宫的想法来?她明明那样冷淡,孤傲,为何要把自己往宫里送。
“娘对你别无他求,只愿你一生平安。”
铜镜里,刘氏妩媚的容颜,染上了丝丝愁苦,仿若濒临衰败的春花,叫人心疼。
不是常百草自己想入宫,老实说,她根本不想入宫,只想有个栖身之所就甘之如饴的过往一生。
前世,她一生戎马最终落得个惨死枪下的下场,这一世,她比谁都向往着平平淡淡。
可是,郁名迦非要把她的命运扭转。知道了他要造反,知道了他的计划,自己不答应就绝对不可能活到今天。
她只是想自保,这不过分吧。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常百草蓦然起身,手里的簪子重重的打在梳妆台前,碎为两半,惊得身后的刘氏后退了一步,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痛难忍,“娘可以保你一世平安。”
“十一年前,你保护不了我,十一年后,你又能拿什么保护我?你连自己都要别人来保护,如何来保护我?”
常百草愤恨的瞪着刘氏,刘氏泪水长流,“百草…你到底还是在恨我,恨我十一年前没能留住你。”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十一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在痛苦,绝望,伤心的时候,你们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百草,呜呜呜…”刘氏泣不成声,第一次在常百草的控诉下,她感到无地自容。
“你有爹爹可以依靠,我只能靠我自己。所以,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打开,常百草背对着门口,“你走吧。”
庭院里,香兰和小桔看着刘氏伤心的捂着眼睛离开,心里很是难过,想进去跟七小姐理论几句,门却在她们转身的刹那,重重关闭了。
两人迟疑着,谁也没敢动。
七小姐在生气。
明明是七小姐把五姨娘给惹哭了,怎么生气的却是七小姐?
当晚子时,窗外的布谷鸟了叫了三声,守夜的香兰倒在床头睡着了,常百草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七小姐。”
院子入口,黑色斗篷下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见到常百草,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白天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二小姐送给大小姐的荷包泡了蜂蜜水。”旁边的葡萄架下,月光透过枝蔓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上,常百草踏着那些光点,坐在石凳上。
如月随后也坐在旁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暗夜里如风吹铃铛,清脆动人,“二小姐在常家是最没脑子的,暴脾气一点就着,只要用激将法,她必定上当。何况她一直都不服,大小姐只是比她早出生一盏茶功夫,却贵为常家嫡女,长女,她却只能屈尊为二小姐。”
“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如月晶亮的眸子充满了算计,如花的容颜因此添了一抹锐利。
“那么三小姐呢?你想怎么对付?”
“七小姐有什么对策?”
“没了她们,常家还有好几个小姐,凭什么你觉得我会有机会?别忘了,就我的相貌,就算能进宫也未必能见着皇上。”
“这个七小姐不必担心。”如月充满自信的笑着。
“哦,你有法子?”
如月但笑不语,在常百草看来是高深莫测的。
“到时候便见分晓。眼下,还是要以争取秀女名额为目的。”如月说话间从水袖中拿出一个长形的小纸包来,“你把它抹在袖子上,明天去见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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