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富国踏着石子路的声音将她从美景中抽回思绪,她问:“富国,从方才起就没有见到你,你去哪里了?”随着声源,虞富国抬头看向苏凌霄,说:“有些事出去打听一下,夫人可有吩咐?”苏凌霄摇摇头说:“没事,你去忙吧。”
虞富国应了一声,向大厅走去,见总司令在喝茶,他快步来到总司令的跟前。顾逸楚放下茶杯说:“查清楚了?”虞富国回答道:“那老翁是关外人,住在一个叫宏发的村庄上,不过前不久村庄上发生了一场瘟疫,当地政府不仅没有妥善处理这事,更是命军队把守,一场火将村庄烧的干干净净,死了将近两千多人,老翁是外出探亲才得以幸免。”顾逸楚愤怒的拍着桌子说:“发生瘟疫,政府理应找出应对之策,他们居然残害百姓,太过份了!”虞富国也为关外的所作所为不齿,愤愤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外那些人如此对待百姓,将来他们必定也会遭到百姓的唾弃。”
冷静下来,顾逸楚仔细想着,自己在北方也有不少密探,居然无一人得知这一消息,想必这瘟疫的确来的棘手,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让水孔宣再忙一忙呢。
他招招手,虞富国附耳靠近,听完吩咐后,虞富国点头会意。
他又在想了想,觉得事情还未全妥当,又说:“那老翁人在哪?”虞富国说:“我已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自己谋生去了。”顾逸楚大叫‘不好’,说:“赶紧把人找回来!”虞富国不明,问:“总司令这是为何?”顾逸楚说:“老翁是从瘟疫的村子里出来的,说不定他身上就沾有病毒,若让他到处乱走岂不是坏了大事,赶紧让各地注意此事。”虞富国听后很是后怕,他片刻也不敢耽搁,焦急的去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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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顾逸楚辗转难眠,脑子一直盘绕着苏凌霄的那句话,它就像一颗子弹深深隐藏在他的脑子里,深入骨髓,仿佛随时都会夺走他的阳光,害怕、不安紧紧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事又不能直白的问她,只能留在心底,独自品闷。
他来到走廊,点起一根香烟,静静地坐在那里,青白淡袅的轻烟慢慢的向四周散去,才一会的功夫,地上就扔满了烟蒂。阴冷的月光透过房前的梨树枝缝隙漏下来,正好落在他无助的身上,这摸样叫同样失眠的虞富国看着心疼。虞富国走过去叫了声‘大少爷’,顾逸楚见是他,猛然回过神来,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虞富国说:“大少爷是为了白天的事心烦?”顾逸楚微微叹气说:“婉凝如果想起过去的事情还会恨我吗?”
虞富国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月亮,自夫人失忆后大少爷就活了过来,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如今问起这…?他皱起眉心问:“是夫人想起什么了吗?”顾逸楚心中思潮起伏,更是不安,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他拼命压抑想法,可偏偏脑中就如着了魔一样,满腔的疑惑,盘旋不去。他不由的内疚起来:“当初我就不该那么做。”
虞富国忙摇头说:“大少爷那么做是顾全大局,看看眼下的北方,虽称不上富裕,但至少百姓都有一片遮瓦之地,不用挨饿受冻,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夫人如果想起过往的事情,也不会再怪罪大少爷的。”
顾逸楚又叹了口气,如果事情真的只是这样倒也简单,可玫瑰说的话…那个男人是谁?!只是一瞬间,他眸中就迸发出杀意,紧紧攥着拳头。
他站起来说:“罢了,你去睡吧。”
虞富国望着大少爷离去的背影,他不由想:到底是什么羁绊住了大少爷?让他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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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快点回盐城,第二日,顾逸楚一行人换上便装,改坐了火车。
包厢里,苏凌霄吃着点心,随意的翻阅着书籍。顾逸楚半靠床上,眼睛不由的看向车窗外的景致,其实,他哪里是在看风景,他的心早就凌乱、一团糟。
虞富国深知大少爷心烦,所以尽量保持包厢门口安静,不让人吵闹起来。
这样也相安无事的行驶了十分钟。
这时,一长相清秀的男子浑身酒气的向虞富国走来,虞富国提起精神注意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刚走到包厢门口,就趴在窗户边上吐了起来,顿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虞富国皱眉,示意一士兵将其扶走。
士兵上前,正欲扶,就听见男子破口大骂:“凭什么,我就是不愿意娶你,你凭什么整天跟在我的身边,你走啊,走啊!”
虞富国忙拂拂手。另一士兵忙上前帮忙,两士兵共同将男子架至餐车上,就离去,而男子刚坐稳又骂了起来。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救你,我该让你自生自灭的,我怎么这么傻,把你带回家,结果却害了我自己,把我自己给坑了,我的梦想…”
男子越说越困,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包厢里,便越发的生气,他冲着身边的女子吼道:“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娶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