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又穿上一层紫色时,殇琴终于开口了,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认真的侍女系好衣裳的带子,在宫女手里又接过一件才站直身看向这位陌生的女子。“我叫小露,是皇上的贴身侍女。”正是风华正茂的清秀侍女,大胆的直视她讲道。
只是一个侍女?侍女敢这么直视她伺候的人?殇琴挑挑眉,眼里透着疑问,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些事情丢一边了。“小露,可不可以少穿一点?”现在应该是五月了吧?
清明雨上那个如诗如画的季节已过去,现在正是炎热的开始。殇琴看看手臂长袖的三层纯色衣裳,皱眉向她抗议。在现代最多一件短袖衬衣,现在她只穿了三层,三层啊!而且还都是纯色轻薄的料子,所以可见正衣还没上场。
“不行,皇上去上朝特意吩咐过,一定要依小姐穿着最正规的衣裳。”即使她与皇后有着天与地别的外貌,可在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回到原来时代的皇后,她再一次回来了!
深刻知道她有多难搞定的小露,一口回绝,便拿起只有半身的浅紫白短外衣为她穿上,然后利落的系好腰封,将腰带绕两圈绑好后,又从另一个宫女手里的托盘里,拿起细长精致的深紫色腰绳,又绕一圈在腰间左侧系个花结后,再从另一个宫女手里拿过一对玉饰在腰绳右侧挂好!此流程看着繁琐,可皇家御用侍女只用了几分钟,便将她包装成了一个淑的不能再淑的女子。
热。被裹得喘不过气来的殇琴,扯扯快将昨夜吃的那点东西给勒出来的腰带,脑袋里唯一出现的就是这个字。
侍女见她扯乱衣裳,又立马帮她整理好。拉乱、整理好,拉乱、整理好,如此反复,知道要将它脱下来是没可能后,殇琴只得甩甩衣袖走出内室。
“你们穿这么多不热吗?”
用过早膳,听侍女讲御花园的凉亭那里凉快,殇琴便大喜让她带路,可即使走得极慢也还是汗流浃背,就忍不住看向权力好像很大的侍女问道。
“一点点。”“依小姐,再走一会儿就到了。”侍女小露用小扇子为她扇着风,也擦擦额头上微湿的汗水。她只是阴阳师,一点武功都不会,所以自然没有武林高手那种可冬暖夏凉的内力。
热还穿这么多。有些焦躁的殇琴又动手扯起衣领来,而且这次不再准她为自己整理。如果不是她们这里保守,她绝对坚持要穿自己的那件晚礼服!
小露看着垮着脸不住埋怨的女子,无表情的脸上化开了浅浅的微笑,并也不再阻止她的肆意。她想做的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还是顺着她好了,免得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这该死的皇宫,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活受罪!汗水浸湿头发,一颗滴水滴在手背上的殇琴又扯扯腰带,在心里发誓,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要体验这神奇的旅行!
走廊外面的太阳无情的烤着大地,莫名出现皇宫的女子走到走廊尽头时,跟在后面的几个宫女连忙拉起衣袖为她遮住烈日,弄得殇琴好不自在,好似自己心胸有多小似的。
别人辛辛苦苦的伺候自己,自己还要找她们麻烦。想到这的殇琴,在小露的指引下走过繁花盛开的御花园,向凉亭走去时,心里决定还是老实些。
“小王子,要瞄准才可以松手。”若大的凉亭里早已被人占居,一个穿着华丽的微胖男人,弓身不知在教导什么比自己还高的男子。
殇琴止步皱起眉来,为难要不要走进出。她已经热得快中暑了,要她再走回去是没可能的,可是何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况且他刚才还叫另一个人为小王子?所以对方不是自己能对抗的人吧?
“哼,我想什么时候松手就什么时候松手,赵高你管得太多了吧!”
看背影有些高,但有些书生味道的王子面向大湖,愤愤的扔掉弹弓,看样子是很不服气别人对自己的管制。
赵高?本还在为难的殇琴,在侍女正要走进去时大步一跨,率先走进凉快湖风阵阵的凉亭,看到地上三岁小孩玩的弹弓时,便想他刚才应该是在打鱼的殇琴,嘴角扯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样的人也能当这大秦的帝王?真是笑掉别人大牙!
“小王子,奴臣也是想教王子怎么做好一个不急功利切的帝王,以免以后遇到大事不够睿智,而做出像今天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来。”被叫做赵高的太监,低头脸上不见惧色的谆谆教诲着。
看样子这个赵高还有几把刷子,说的话倒是头头是道,不过他遇上了自己,他再怎么有道,她都可将它变成没道可行!
“只是一条鱼罢了,这么小的事情只要王子高兴,即使没打着鱼又怎么样?”站在凉亭中的殇琴,望着对面那个微胖的害国之臣挑眉讲道。
面向大湖的两人一惊,竟没发现这里早已不止他们。赵高更是瞪大眼睛,愤恨的抖动下巴死盯着这个陌生却让帝王不再独寝的女子。
哼,你有指鹿为马,没想到今天也会被人用同样的话回敬吧?高昴起头的殇琴,将职场设计总监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教一个人变好很难,但要教一个人变坏却是瞬间之事!
“胡亥是王子,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不对小王子?”
“你是何人,如此没有礼教,竟还敢教王子学坏!”看到她挑衅的神情又见她衣着凌乱,赵高气得用手指着她就大骂起来。“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啪!”就在小露要出面解决时,一声巴掌声比她更迅速的响起,顿时让凉亭里的众人惊呆张大口。
小王子胡亥呈现欢喜的神情,想是欢喜终于有人敢打自己的老师了,小露则惊讶她原来没武功了力气也还是这么大,而当事人赵高则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你你你……!”自当上中车府令的赵高,哪还被人这么直接的煽耳光啊,顿时又怒又惊得连话都讲不全。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做人的基本礼仪吗?我没将你的手指切掉算我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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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曲裾,夜夜这章写的就是三重曲裾,很美优雅的汉服,夜有一件短曲,因为三重的有些贵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