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看向席敬腾,依旧是冰冷的语调,“爸,这事你来决定吧,如果按原计划不变,在明晚饭局之前通知我一声。”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跌坐在地上的席欣然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连忙爬起来,一撅一拐地追在后面,生气大喊,“席海恩,你停下,我要你道歉,你听到没?狐……”
还没说完,就被席海恩猛然回头的那记,如刀子般尖锐的眸光给吓着了,后面追上来的真亦惠连忙拖住席欣然,要她跟自己回去。
经过刚才一事,真亦惠多多少少都会对席海恩有所顾忌,毕竟像席海恩这种看起来无害,怒起来却惊人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席敬腾,眉头深皱,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镜片后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席海恩远去的背影,再看那走进的两母女……
只见席欣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扑到席敬腾跟前,哭着说道:“呜呜……爸,你刚才都看到了,你的二女儿就是这样对她姐姐的,你要给我教训她,不然我这姐姐在她眼中还有什么地位。”
席敬腾听着席欣然那狼嚎般的哭声,心中更是烦乱,想起她刚才骂席海恩的话,忍不住怒斥,“要别人尊重你,先看你有没尊重别人,什么小三,恩?谁教你的,”怒目扫过席欣然身边的真亦惠,“凡事都得适可而止,这件事就算了,别总是把家里闹得永无宁日。”
席欣然没想到席敬腾居然会呵斥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看着席敬腾的背影,而真亦惠却是歹毒地半眯眸子,望着已走到二楼的席敬腾,咧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席敬腾,你这话算什么意思?等着瞧,我会让你看清楚,你心里的席海恩,到底有多好,哼!就算再美好的东西,我都要拉她到阴暗的地狱。
就如席敬腾说的一样,有些事情总要适可而止,如果真亦惠现在就知道,以后席欣然那样子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她还会继续干那些不见得光的事情吗?
*
翌日傍晚,皇子饭馆。
到最后,席敬腾还是给席海恩打了电话,说原计划不变。而现在,某人正坐在包厢里头极不耐烦。
白皙的手指敲击着红色的格子桌布,发出清脆的‘嘀嗒——’声音,席海恩嘴角正噙着一抹淡笑,虽然戴着那厚重的古板黑框眼镜,可是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依旧感受到那森森然的寒光。
坐在席海恩对面的,是肆家的一位司机平昆,这次他也觉得好窘,原本是要接肆风尊来的,谁不知肆风尊居然临时让他先来,还说什么怕对方一个女孩子在包厢等久了,让他到包厢里面坐着,向席海恩说一声,他一会就到。
平昆拿着小布巾擦了擦额头,面对对方席家小姐那巨大的气场,他心里拨凉拨凉的,更是焦急万分暗叫苦,我的好少爷啊,你快点来吧!
敲桌的声音微微停顿半晌,一把沉静的女音再次响起,“平大叔,我想,这就是你们肆家少爷所谓的诚意,对吧?”
心里暗骂:肆风尊你丫的真有种,居然让我等了你一小时零七分十八秒还没来,你个混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平昆连忙陪笑,再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呵呵!席小姐,你就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我们少爷说,他一会……”
“啪——”的一拍桌声,竟连桌上雅致的小花瓶连同花瓶上那朵红玫瑰都抖了抖,平昆吞了抹唾沫,把还没说完的话咽回下腹,一脸惊颤地看着对面的席海恩。
只见席海恩‘倏——’的一下站起,双手撑着桌面,一脸明媚的笑意,小嘴却吐出无比刻薄的话语,“平大叔,你家小爷一定是贵人多事忙,忙着和阿猫阿狗配种,XXOO都一小时十五分了还一心恋战,我能理解他殷切为你们家族后代着想,既然他忙得抽不了精。那我也不勉为其难,让他努力播种去,你回去就跟你家大少爷说,现在是席家小姐放他鸽子,告诉他我不会再来了,给他充足的时间配种!”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惊讶不已的平昆连忙站起,走到门前拦住席海恩,颤巍巍地说道:“席,席小姐,你就等等,等等嘛!少爷吩咐我一定要让你等他来的,你就别为难我好不好?”
平昆那一张拉丧的脸,叫苦连天。
“你让不让开?”席海恩冷冷地说着,她懒得跟他废话,这可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不让。”平昆一脸上颇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迈样,他宁愿被席小姐骂也不愿受到肆少爷的批斗。
席海恩嘴角依旧挂着抹淡笑,扶了扶镜框,一挑眉,目光变得深邃,“你确定?”
平昆似乎看见席海恩那镜片背后眸子一闪而逝的阴狠光芒,口吃地回应道:“是,是的,席,席小姐,你就等——啊!”
席海恩还没让他说完,纤手一提,拎起平昆大叔的衣领就往旁边丢去,导致平昆的连连惨叫。
捉住门把就要推开,却听见自己背后无比凄凉的嗓音喊着,“席小姐啊,你别走啊!不然我会死得好惨的。”
席海恩看着地上眼镜被自己摔个东倒西歪,五官都要皱在一起的平昆,低咒一声,“shit!晦气的,你就慢慢等你家大少来好了。”
在门外的肆风尊,听着这把熟悉的女音,连忙打开了门,连人都还没看到就急切喊道:“木头?”
可是,接下来撞入眼中的,额!臃肿的女孩,oh!不,那简直颇有欧巴桑的姿态,上身黑色宽大的职业式外套,下身却穿着一条飘逸的碎花长裙,脚踩的那双褪色的黑色皮高跟,肆风尊真怀疑她是不是找了她啊嘛都不穿丢出来的老古董。
当看见那囧样,肆风尊更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剑眉大皱,头上梳着古老的发髻,鼻梁架着又大又土的黑框眼镜不说,那像是营养不良的暗黄肤质更让肆风尊怀疑她是不是席家二小姐,还是来应聘清洁工的老大婶。
肆风尊嘴角抽搐,心中暗咒:shit!席家居然送来这么一尊‘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