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想找个机会来检查一下==
那男子的目光带着些许不可思议,挑眉问她:“你真是雌的,哦不,女的?”
韩景装作听不见怀里毛茸茸一团的可怜叫声,手上的力道越发地大,你才是雌的,你全家都是雌的!
而且她总觉得这男人的表情有些假,怎么说呢,就像事先知道了她是女的,但眼下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样。
此人太过深不可测,这是她多年看人经验得出的结果。
“还有事先走了,不奉陪。”韩景淡淡地丢下一句便向林子走去,怀里的毛毛立刻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嘴里还呜呜地叫着,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快走快走!”
混蛋,待会儿再收拾你这个团子!
“你带走了我的东西。”此时森林雾气已经完全散开,向来那边的交战已经告一段落,偶尔有轻微的魔兽叫声传来,倒是有了几分晨曦的感觉。
“什么东西是你的。”韩景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
“快走快走,别理那个雄性——”
“闭嘴!”韩景一巴掌拍在这肥硕一只的头上,啰嗦!
“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让他闭嘴的东西就是数斯进阶的产物。”靠在树上的男子不出意料地看见韩景脚步停了下来。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团子一听这话刷的一下就从韩景怀中跳出来,挥舞着爪子朝那男子扑去,却在看见他手中陡然出现的冰球后又瑟缩着滚回韩景怀中,不算清的分量直接将韩景撞得一个踉跄!
丫的,这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她看了看扒着她死不松手的团子,“你的意思是,你把数斯追成了这模样?”
也就是说,刚才那数斯进阶完成后丢下一句话就跑了是因为变成了这幅样子,不敢现身是怕丢人还是咋的?
男人彼时看他们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对白痴,这让韩景略微不爽,小幽默都不懂你能怪谁,她只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察觉不到戾气才会如此说而已,不解风情就算了!
“算了,你就先替我保管它一段时间,我走了。”那人盯着他们思索了一下,说完这句话就酷酷地转身,主要是因为他那白色斗篷在这明灭的晨曦中太晃眼,嘴里还一边嘀咕着:“真担心我的智商也会被感染——!”
去你丫的!
可,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就为了数斯而来么,现在是什么,到手的鸭子他又亲手拍了出去?
“本座又不是东西怎么保管,南宫流,下次见面我不会放过你的!”眼见着威胁不在,怀里的毛毛又开始伸长了脖子叫嚣。
“哼,你的确不是东西!”男子头也不回,忒傲娇!
南宫流,有点熟悉的样子,可韩景知道这熟悉绝不是因为自己认识他,而是因为这脑子本身自带的记忆,她敏感地发现,自从自己附身在这具身体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比如,性格。
此时的韩景如果知道她日后命运多舛的人生全都和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的话,她一定不会把他路人乙,而是不惜一切干掉他!
==
在经历了无数次威逼利诱之后,韩景终于弄清楚了这货的底细,是数斯没错。
在修为达到六阶巅峰的时候,数斯迎来了他的第二次进化,外界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它迈向大陆强者的路途,但是殊不知这一届的万兽之王天赋异禀,第二次进化已经可以幻化人形,但是由于人类入侵,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而它找上她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啼笑皆非,是因为它嗅出了她身上的雌性气息,而在它的认知中,雌性人种一般是比较善良的——
也不知在它过去上千年的岁月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毛毛对于自己的新名字很不满,但是却别无他法,为此它还特意警告韩景:哪天早上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千万不要害怕!
丫的,说来说去自己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运,如果不是她没有进入广场又恰巧碰见了南宫流,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森林里转圈呢。
“那广场那些人呢?”
“哼,死光了吧。”说这话时,毛毛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倒是衬得它那翡翠色的眸子更加流光溢彩,拿去卖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
韩景哦了一下,没有太大的诧异,这种类似探险寻宝的活动本就是以生命为赌注,而且这个世界的法则从来都与同情无关。
“但是,你能不能换个口头禅?”哼来哼去的你以为你是哼哈二将啊?
“哼,要你管,快点去找吃的,我饿了。”
韩景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狗腿,这十万大山她真真儿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了,她想好好活下去。
她在毛毛的指引下一路向着森林边缘行走,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韩景还是决定先去那塔卡城打听一下情况,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还是有义务去了解一下情况的。
一路走下来倒是没碰到什么魔兽,再看看非赖在她怀里的毛毛,向来定然是它的威压使得那些魔兽不敢靠近。
“毛毛啊,你应该只能在这儿称王吧?”随着时间流逝,韩景发现自己和脑中记忆的契合度越来越好,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完全适应这具身子。
“那又如何,我十万大山还怕别人不成?”
“没有,只是你这脾气出去的话应该会被人揍得很惨!”
这货之所以愿意跟自己走,是因为它强制幻化人形导致一连串的后遗症,说好的七阶妖力不仅没了,还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兽不兽的模样,此时不溜等着被人轮吗?
当看到那从高山之上倾泻而下的瀑布时,韩景终于长舒了口气,一来说明毛毛没有乱指路,二来则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放松,任谁在漆黑麻乌的林子里走一遭都会觉得不爽。
韩景兴冲冲的步子突然一顿,有人声!
“快走啊,我要去洗澡。”毛毛见她停下了又开始咆哮,韩景索性将它整个丢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指了指那边:“去吧!”
毛毛呜咽一声,弹跳着用爪子拍着自己的纯白的皮毛,嘴里还吼着:“恶毒的雌性!”
“什么人?韩…少爷?”
“嗯?韩景你他妈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