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展开身形一路飞掠,手持出鞘宝剑,不知不觉,便飞掠到了岐山后山那片花丛之中。
岐山七杰到底是高深莫测的武者,一眼便认出了白墨现下运用的功法是采花贼楚风流的绝技,顿时惊怒。
好个深藏不露的奸邪小人(汗滴,你们谁是小人?)竟与那德行败坏的采花逆贼有关联!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掌门常风大呵道,在半空中停下身子,运起掌力,突然的发出一掌。
其他六杰见此,亦是稳住了身形,齐齐看向那倒白影,心中笃定那女子躲不过掌门的这一掌。
身后传来的劲风那样清晰,白墨脸色一变,深知错开身子已经来不及,横剑运用自己前世的功法(她前世的武功也只练到三成)试图挥去那掌力,然她却没有料到,这逍遥派掌门如此龌龊,竟对小辈使用了五成内段!
“嚓、”宝剑断,强劲的内段直直的拍在白墨的胸口上,“噗、”白墨五脏移了位,白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如落叶般,掉入花丛之中。
见此岐山六杰面露得意之色,齐齐飞身落在白墨身旁,面露厌恶,欲杀之而后快。
“哼!不愧是花家的女儿,如此恬不知耻,与那采花狗贼有着关联,这身绝顶轻功一定是用自己这幅身子换的吧?”常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墨,面露不屑,语气轻蔑。
在他们看来,这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白日里,她不还用自己的美色试图勾引秦守,而学得逍遥派上乘武学吗?
“哼!幸得常静你没教她我逍遥武学,不然真真是辱了我逍遥正派名声!”常礼一挥衣袖,看也不看白墨,很是不屑。
“呵、正派?我看尔等还不如那魔教邪派光明正大,如此不明是非的龌龊门派,不配我白墨弥留!”白墨强忍着体内巨痛起身,擦掉唇角鲜血,嘲讽一下笑,瞳眸不屑之极。
她仰起头,深幽的瞳眸一片倔强,一如百年前面对生死抉择,没有人生来就是强者,几百年来,从阳世到地府,她都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登上最高点,隐忍,倔强,坚持,便是她胜利的秘诀!
这一次,她只当是新的历练!
“狂妄!”常道怒气冲天,挥出一掌,便与置白墨于死地。
白墨又岂会白白承受他那毙命的一掌,运用轻功,一瞬退出几仗远,几枚银针瞬间自她的广袖中飞闪而出,直奔常道几人。
常风不屑一笑,一挥衣袖银针瞬时全部掉落,半分都没伤到他们,而几乎同时的常静飞身而起,拔剑,锐利剑锋直奔白墨脖颈。
白墨刚刚已经用完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此刻半分内段也使不出来,蔷薇色的唇瓣一片惨白,只能看着那剑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眼见,那剑锋便要刺入白墨脖颈,岐山六杰非但没有制止,相反的面露笑意,而长青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有些不赞同,却没有制止……
常静扯唇,眼露得意,今日她便要亲手惩治了这不肖恶徒!
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墨必死无疑时,众人却眼前一花,常静只觉胸腔巨痛,身子骤然滑落倒在花丛之中。
常风等人定睛一看,只见,浩瀚星空之下,两道白色身影在半空旋转,他们的发丝纠缠,两两相望,男的俊美妖治,女的绝美柔美,月光之下竟勾勒出旖旎景致,如诗如画。
是他!
常风等人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黑发,衣抉飘飘,他一袭月白色长袍,抱着那一袭白衣悬浮于半空之中,直似谪仙临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有一种妖治在月色下清晰可见,如诗如画,美的不可思议。
然世人却都知道,每当他墨眸中出现那种色彩时,才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那证明着这个不惹尘埃,不理俗世,性情古怪的魔教尊主怒了。
白墨躺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薄荷一般的味道,没缘由的就感觉真真的安心,双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脖颈,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眼眸却越发的沉重。
夜夭墨眸如冰锋般凛冽,扫向岐山七杰,他伫立在半空中,俯视着长青等人,似是在看渺小的蝼蚁,如此轻蔑不屑。
常风等人身子一顿,只觉犹如芒刺在身,战栗不安。
这个男子,他们又岂会不知?他便是与逍遥派比邻而居了几十年之久的血月魔教尊主!
八岁便杀了师傅,篡位至今,地位却依旧无人能敌的夜夭!
十几年前便已经称霸武林,那个时候,眼前的男子,才八岁!被世人称为魔头夜夭。
只是……他不是在十年前就隐居,不问世事了吗?为何今日非但出手救了那孽徒,还越了界?(亲们记得吧?那棵树就是界限)
“十年未见,夜教主别来无恙。”常风老谋深算,忌惮着夜夭,先开口,和气的很,哪里还有刚刚的霸气。
闻言,白墨嘲讽勾唇,到底还是实力最好说话!
夜夭淡漠抬眸,幽深墨眸之中无波无澜,看也不看常风,显然没把他放在眼中,欲飞身离开。
常风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放他离开,要知道他对白墨也是有些忌惮的,毕竟他也是知道白墨的天赋的,若不是她的身家不干净,当日他便收她为徒了。
今日,事已至此,焉有放虎归山的道理?
“夜尊主且留步!请尊主归还蔽派弟子。”常风面色微微难看。
“弟子?”夜夭轻声呢喃,转眸看向怀中的白墨,以眼眸询问着。
白墨看着他墨色的眸子,淡淡一笑,体内伤痛似乎都轻了不少,转首看着花丛之中的长风等人,语气清寒:“自你们不予余力追杀我那时起,我与逍遥派师徒缘分便已尽!清风朗月见证,我白墨在此以发宣誓,自此与逍遥派再无半点关系!”白墨说着,手微微使力,一缕墨发自她的手中,掉落,飞入花丛之中。
夜夭墨眸随着那缕断发,渐渐变暗,随后抬起眼眸,看向常风等人,语气薄凉:“现在不是了,记住你们没资格做她的师傅,从今以后,她的师傅只有一个,便是本尊!。”他的语气不重,清清淡淡,如远山清泉,好听的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白墨眼眸一颤,唇角缓缓勾起,也许这样也不错。
“你……孽徒……”常静从花丛之中爬出来,对着半空之中的白墨叫骂着,然她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内段便向她席卷而去,喷的一声,常静的身子如断了线一般,飞起,跌落,好不凄惨。
“若是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巴!”夜夭眸色渐渐变黑,隐有魔气,幽冷森冥,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杀意的。
“你……”常风张了张嘴,却襟了声,他不傻,知道发怒的狮子惹不得的道理。
夜夭抿唇,收敛杀气,抱着白墨闪身离开……
杀人,他不在意,只是他不想让怀中的小家伙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至少此刻不想。
见那两袭白衣越渐越远,常风恨恨咬牙,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终有一日,他会以雪今日之耻!
其他五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飞身离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花丛中,倒地不起的常静……——
次日,逍遥派一片混乱,逍遥派所有的弟子都听闻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新进弟子花家女儿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怎么会?姑姑那般精明的人,怎么会就死了?”白尘豁然起身,看着几个兄弟,显然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白炎不语,沉闷的坐在椅子上,白傲只觉心中怪怪的,那个古怪的女子死了?为何他就是不信呢……
白刹看着众位兄长如此,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要把消息传给父皇,姑姑即便没有功法内段,却也不是轻易便能死去的人,如今的我们要做的便是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好好学艺。”
其他几人闻言,一时无语,半晌,白炎起身,舍去心中异样,五弟说得对,他们是来学艺的,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
半月后,旖旎花海中,一袭白衣的少女负手凝立于花海之中,便是那百花都就此失了颜色。
花还从旁,站着数十个黑衣黑发的侍者,个个面色清冷,不苟言笑。
突然,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花丛旁,恭敬的对白墨俯身行礼道:“少尊主,尊主唤您去夜阁。”
白墨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冷艳女子,眼眸转了转,随后踱步前往夜阁。
半个月的时间,她除了养伤,便是熟悉这里,夜阁,夜夭的住处,别人的禁地,只有她能够随便出入,而整个血月魔教,除了尊主以外就她敢穿白衣。
因为她仗着那个人的宠爱!
是的,宠爱。
那个被世人称之为魔的男子,对她就是百般宠爱,只要她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
她从问过他,为何独独的对她这般好。
他却说,对她好,不需要理由……
而她了解,这个性情古怪的男子,就像那飘忽不定的云,宠着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而她享受这份宠溺。
------题外话------
著:男主现在对女主的不是爱哦,只是一种欣赏,男主是那种及其护短滴人,所以他宠着女主。
至于爱什么滴,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