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议王。
唯一嫡女,皎月郡主。
升天苑鸨姐。
两位大人都属太子一党,言语之间又透露着希望参议王赶紧表明态度的意思,奇颜略略一想,心中顿时明了,而紧接着便是眉头狠狠一蹙!
他自是忠君爱国,支持正统,因而才应了这御史大夫的宴请。他不惧各方各派的威逼利诱,心中有自己的态度。自古立长立贤,太子乃先皇后长子,德行才能也十分出众,怎么说继承大统都不容更改。并且以奇颜来看,其余皇子结党营私,建立势力不仅是大逆不道,简直就是跳梁小丑的作态,他自然不会与小人为伍。
所以今晚,与其说是御史大夫和太府卿拉拢他,倒不如说是双方都有结合的意愿。只是,在太子一方接纳他之前,似乎还是想试试他的忠心呀。
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奇颜沉默不语。
看着奇颜这副模样,御史大夫和太府卿倒是还有眼力的知道对方是在思索犹豫,二人对视笑了笑,也没有急着逼迫奇颜作出决定,只是在宴请将尽之时,太府卿拍着奇颜的肩膀,呵呵笑道:
“奇颜公子一表人才,想来定是无数闺中少女的夜思郎吧?恩,哈哈!”
屋内气氛僵硬的响起笑声,奇颜看太府卿一眼,后行礼目送他二人离开。
两位大人走后,屋内的书生们也都收正衣冠,结伴而出。这几个都是皇家外院的学生,家境贫穷,因此平日里聊得开说得来,关系融洽。
确定无人,有人便道:“奇颜,看样子两位大人很看好你,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是呀奇颜,咱们这一帮人里数你最出众,你若有了出头之日,才好帮兄弟几个一把。”
“你这话说的不对,帮咱做什么,真等入了官场,奇颜恐怕自顾不暇。”
众人一听,稍稍沉默,也是,如今局势混乱,入官场倒不如不入,可是不入官场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和奇颜关系较好的一书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看你还是早些进去,也好早站稳脚跟,你祖母已经老眼昏花,赶快让她享几年福才是。”
提到奇颜的祖母,众人又一次无声。奇颜父母早亡,家中唯有祖母与他,祖母辛辛苦苦将奇颜喂养长大,供读诗书,现在年老体衰,多病多难,明眼人都知道也没几年的时间了。
奇颜站在门边,门头上的灯笼火光一闪一闪,照映着他的脸色也是明明暗暗。
众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小厮要进房收拾,才低声彼此招呼的离开。
之前是跟着两位大人的小厮带领而来,现在要出去,他们几个人可就被周围看得是眼花缭乱有些晕头转了向。好不容易闪闪避开哪里都有的俊俏姑娘下了茶楼,一出茶楼的门,门外一条东西大道又让几人不知道该挑哪个方向。
“诶,刚才咱们是从东来的,还是从西来的?”
不是他们没记性,而是自打进升天苑的大门起,他们就坐上了太府卿给安排的马车,一路直奔来的茶楼门口,所以根本就没有记过方向。
几人想着拦住一个姑娘问下路,谁知姑娘们不是见到他们衣着素朴了躲开,就是笑嘻嘻的这个说往西,那个说往东,没一会儿他们几人周边就围了五六个姑娘,嘻嘻笑笑,打打闹闹,让他们头晕眼花。
书生们自幼饱读圣贤,连庖厨都远避,更何况这等藏污纳垢之地。因而没一会儿就一个个面红耳赤,被姑娘们调笑的无处可躲,无言可辨。
他们急着离开,而姑娘们却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一般,拦着他们不让走,没一会儿就又多了几个姑娘停步打趣。
“诶,你们别走哇,你们可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吗?”
在这吵吵闹闹头疼不已之时,奇颜主动站了出来,先是一抱拳微微行礼,而后相当客气的道:“我等几人受到朝中大人的邀请,现在宴席散,我等未记得来时路,困顿于此,若是几位姑娘好心告诉离去方向,在下在这里谢过。”
奇颜面相俊美,很容易让人有好感,再加上这样客气礼貌,话音一落,便有姑娘叫道:“这么俊的公子我可不难为,公子,你们往西边走,然后再往北,接着再往东,就能出去了!”
姑娘们又是叮叮当当一阵乱笑。
闻言,奇颜和朋友们也是眼中微微烦躁,这等指示,确定不是在耍弄他们吗?
奇颜正要说什么,从楼内又出来一名貌美女子,面色清冷,有高洁疏离之态,身着青蓝色纱衣裙,额间一点红更显高贵冷艳。
“聚在门口吵什么?”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话一出口,奇颜他们周围哄闹的女子们便一个个噤了声。
女子们齐齐弯膝行礼问好:“给青玲姐姐问安。”
升天苑内部规矩之四:等级高的姑娘一律为姊,见之问安。
青玲对这群女子的问好不理会,而是直直看向奇颜,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青玲是目前二十名小院姑娘中唯一一个首席姑娘。首席姑娘以额间一点红为标志,有训斥管理下等姑娘的权力。
现在给她问安的这些姑娘里面仅有一个是小院姑娘,惜珠,其余的都是舞女和侍候丫头,比一等姑娘都差一个等级,更何况是跟青玲相比。
惜珠一向不服气青玲成为首席,见青玲竟然不让她们起身,自己就率先站了起来,反正苑里也没有规矩说是问安以后不能自己起身。
哼了一声,道:“这群公子迷了路,我们正在给他们指路呢。”
见到终于有一个管事的出来,奇颜和其余书生纷纷安了点心。有一书生见到青玲美貌有女神之态,便主动上前回道:“我等受到朝中大人宴请,现不记得来时路,还请姑娘做个指示,我等大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