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惧怕、急迫、疼痛,杜初儿又是抽气又是抽噎的哭道:“啧……呜……你们轻点儿!我骨头要碎了!你们有没有人性啊……呜……”
两个男人松一些手劲儿,面瘫男面无表情:“我们也不想为难杜小姐,只要杜小姐合作。”
两边的肩膀刺痛麻痹,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杜初儿的眼泪跟流水似的,这俩男人态度强硬,她不得不软下语气,好言哀求:“这位英俊、潇洒、阳刚、健壮、善良的好大哥……呜……咱们都是文明人,只动口不动手,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行么?”
无视杜初儿的阿谀奉承,面瘫男毙掉她的侥幸心理:“杜小姐,你不用枉费心机拍马屁,我是冷血的恶人,只听令办事,你就是哭倒在我脚下求我也没用,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结也得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面瘫男语调平平,口气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但杜初儿知道,她今天要是不签字结婚,这个门她是绝对出不去的!
这个认知太可怕了!她血管里的血液仿佛结了一层冰,冷意从内到外,将她冻了个透心凉!开闸的泪水慢慢的止住,她抽抽噎噎的瞅着面瘫男,苦逼的垂死挣扎:“我夫家是谁?干什么的?你们逼我结婚,总得让我结个明明白白的是不是?”
面瘫男:“杜小姐,我的任务只是看着你把结婚证领了,其他的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你磨破嘴皮子,我也不会透露一个字,你死心吧。”
面瘫男一副“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急死你,你耐我何?”的态度,杜初儿感受到自己的半边脸在抽搐,而且是不停的抽搐,她真真是牙都疼了!她人都在这儿了,透露给她一下她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这面瘫男的性格真渣!
女人从桌面上的笔筒内抽出一支新笔放到杜初儿的面前,面瘫男道:“杜小姐,是你自己写?还是我攥住你的手一起写?”
说着,面瘫男的手就朝签字笔伸了过去。老爷、夫人交待,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须拿下杜初儿!
见状,杜初儿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她不加思索地伸手“啪”打开面瘫男的手,惶恐:“不用了!我自己能写!”要捏碎她肩骨的两只手还没拿开,她不想手再受罪,好女不吃眼前亏的不是……
杜初儿终于愿意配合了,两个男人拿开捏在她肩上威胁的手。
双肩疼得很,杜初儿咧牙呲嘴的缓慢活动着肩膀。
两个男人像两尊黑煞神一左一右站在杜初儿的身旁,双双用冷厉的眼神逼视她,无声的催促她动作快,不要磨蹭。
来自身后的目光冻得杜初儿身上一哆嗦,肩痛还没缓过来,她打着冷颤拿起签字笔,顶着一张便秘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填表。
一边填表,她内心一边掩面泪奔,责问月老为毛不戴老花镜就牵线?瞎点鸳鸯谱么这不是!呜……
蛮不讲理的强压之下,杜初儿填完了表格,在末尾虚软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此时,她的视线才向旁边移动看男方那一半,刚强冷硬的字体映入眼帘,签字人——蓝煜。
未见其人,只是看字她就脑仁疼,能写出这种字的主人一定是一个不好相处的男人……她肿么这么倒霉……
面瘫男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个男人进来,男人左手提着洗漱的篮子,右手拎着一个纸袋。
面瘫男身子一转,坐在杜初儿椅子后方的位子上等候。
女人和另两个男人押解着杜初儿去洗漱,女人在卫生间看着杜初儿,两个男人守在门外。
杜初儿像囚犯一样失去自由,她在女人的盯视下慢吞吞的刷牙,洗脸。
“把上衣换了,我带你去照相。”女人说着,从纸袋里取出一件文胸递到杜初儿面前。
深V……光面……无痕……黑色……杜初儿看着女人手里陌生的东西咽了咽口水,她走的是小清新路线,跟性感不搭啊……
杜初儿囧囧有神的解开轻松熊睡衣的上衣钮扣,脱下睡衣,苗条白晳的身子展露出来,腰很细。
杜初儿背过身,穿上文胸并调整好,对镜子一照,目光胶着自己的胸部,差点儿喷鼻血!她对内衣从来不追求价格多昂贵或是大品牌,穿着舒服就行了,当下这件无痕内衣硬是将她的B杯穿出了C杯的效果,浑圆坚挺,波涛又汹涌……这内衣的塑形效果要不要这么好……
五个大男人竟然携带着和她的尺寸完全一致的文胸,杜初儿一想到这个脸就发烫,内心十分纠结,为了逼她结婚,他们是做了多少准备?!
女人将杜初儿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回头,最后目光落在杜初儿的胸脯上,啧声调侃:“啧……杜小姐,你看着瘦了吧叽的身上没二两肉,胸部还挺有料的嘛~~白白嫩嫩,让人看了就想伸手抓一抓~~~”
女人色/眯眯的眼神和流/氓言语吓得杜初儿背上的汗毛竖起来!她倏地用双手盖住胸部,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心说:‘擦,这货不是拉拉吧?’
女人坏笑着将毛衣递给杜初儿。
杜初儿的右手继续盖住胸口,左手接过毛衣,再次背过身去。她一边穿毛衣,一边暗自吐槽:‘连件保暖内衣也不给她穿,直接穿毛衣是有多省事?那几个男人是有多想赶紧让她领完了结婚证好把她带走?’
穿好毛衣,梳顺长发,看杜初儿的腰部以上是一个白富美,纯雅女神,别看她下身的睡裤,睡裤会暴露她其实只是一个小百姓的事实。
被押解着去照相,杜初儿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看外头,天色还是黑乎乎的,从外面的光线推断,这阵儿也就是早晨6点多的样子,最多6点半。民政局早上8点开门,也就是说现在这里只有她自己,五个男人把时间打算的真好,让她彻底求助无门。
坐在椅子上,面对镜头,杜初儿真心笑不出来,她努力牵动嘴角,可怎么笑怎么跟哭似。
拍了20张相片,杜初儿的表情每一张都很难看,女人直起身体,无奈地说:“杜小姐,请你好好配合我的工作,你这种哭丧似的脸,我实在没办法往结婚证上贴。”
被逼婚,又被嫌弃,杜初儿怒了,吼道:“我被强迫结婚,你没看见是怎么着?!你还好意思叫我配合?!我连那个男的长得是圆、是扁、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帅、是丑、是智障还是傻缺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能灿烂的笑出来?!换作是你被逼婚试试,我看你能不能笑得出来?!”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人啊这是?!
女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杜小姐,我要有你这么好的福气能嫁进你夫家,我半夜都笑醒,乐得脸上开出一朵花儿来~~~”
“铮!”地一声劲响,杜初儿听见了自己的脑神经绷断的声音!有这么一瞬间,她想蹦起来冲向女人,掐断女人的脖子!女人的节操呢?!下限呢?!矜持呢?!还乐出一朵花儿来,女人至于说得这么好么?!好像蓝家多牛B似的,鄙视!
抬起左手,面瘫男看腕表上的时间,7点整。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距离民政局上班还有1个小时,他们必须在8点前带走杜初儿,以免民政局上班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说没人敢管,也尽量不要引起舆论。
放任杜初儿哭丧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相片拍好,面瘫男放下手,大步走向杜初儿。
面瘫男一过来,杜初儿全身立刻紧绷,她从椅子上跳起退开,边退边警惕:“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面瘫男:“杜小姐不会笑,我帮你。”
面瘫男给杜初儿的心理阴影太深了,她立马伸出双手朝着面瘫男做驱赶状,畏惧:“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笑!你退回去!你退回去!”
面瘫男停下脚步,说道:“杜小姐,你只有5分钟的时间自己笑,5分钟之后你再笑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杜初儿的眉梢一抽一抽的,面目都有些扭曲:“我知道了……”这面瘫男是谁的手下?那个叫燕煜的?还是蓝煜的父、母?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看见面瘫男,她就仿佛看见了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