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号码，不是她不配知道，而是她一直都知道。
没等他话说完，顾妤兮深吸一口气，“合同我看到了，另一份原件在你手里，撕了吧，都是信口开河，不重要。”
“你……”
“认真的”三个字依旧没说出来，就被她打断，“有公章的我手上就一份。”
程时衍没说话，他听到了听筒里的“刺啦”声。
不一会，就听到她说，“我撕掉了。”
拿手机拍了照，她本想通过V信发给他，但想到应该没他好友，就转到了短消息。
“你看手机。”
她发来的是张照片，A4纸的残骸七零八落，有公章、手印的地方都碎了。
“顾妤兮。”
这份合同，知道的就他们二人。
“嗯。”顾妤兮抱着手机，看着一床的废纸，松了口气，“我对你的钱没兴趣，信不信由你。”
【你对他的人有兴趣。】
“滚！”
如果放在以前，程时衍也许会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她说话的真实性。
打从跟他在一起，顾妤兮就从不掩饰自己爱钱的一面，无论当初男女朋友交往，亦或者是后来分手。
她爱钱，他清楚，但他不在乎，因为总有一日，他会给她很多钱，多到让她不舍得离开他。
但谁曾想，他创业步步维艰，她厌了，拿了别人一百万，将二人关系撇了干净。
“顾妤兮。”
“嗯？”她像是个即将接受审判的人，等他的一句话，等得心惊肉跳。
“明天记得来公司。”
“嗯？合同不是已经……”
“是撕了。”程时衍声音淡漠，“但我的还在。”
“！”
“27楼，不来的话，按辞职对待。”
顾妤兮：“……”
狗男人！原来在这儿等她啊！
……
第二天一早，神荼叫醒了她。
“神荼，我想反抗下。”捏着手机，顾妤兮把脸埋在被子里。
【主人，想想卡里的余额，想想你觊觎的大Boss！】
“……”
行叭，戳到了死穴。
又赖了一会床，顾妤兮才起来，在门口买了早餐，赶上了一定会迟到的公交车。
果不其然，到公司时，已经迟了十分钟。
仿若闲庭散步般进了电梯，按了27楼，她才深吸一口气。
27楼很空旷，总裁办、秘书室，还有一个会议厅，刚走出电梯，她就被人挡了去路。
“对不起，没有Boss吩咐，顾小姐你不能上来。”
顾妤兮看了她一眼，勾唇笑了，她记得送调班表跟辞职信时，就是这位把她“送走”的。
看她防自己的样子，她懒得与她多说，正要给某人打电话，手机倒是先响了起来。
“不来是打算赔钱？”
顾小白兔翻了个白眼，没避着秘书，无语的说，“我来了，在门口。”
“门上长刺了？不敲门？还是准备破门而入？”
“不好意思，你家秘书不让我进。”
凝滞了几秒，听筒里传来“嘟嘟”声，顾妤兮靠着墙，双手环胸。
“顾小姐。”秘书看她赖着不走，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心上，“你不离开，Boss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