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无痕一只拳快如闪电的袭到他的面前,不敢躲闪的烈日生生受了一拳,脸上瞬间红肿一片,原本俊秀的脸已经臃肿不堪。
眼看有一拳就要过来,烈日紧张的阻止道:“等等,我有话说。”
轩辕无痕在离他脸还有一寸的地方收住了拳,冷冷的斜睥着他,说道:“快说。”
烈日庆幸的摸摸脸,心想再打一下,这脸可就废了,嘴上却不怠慢的说道:“回主子,属下认为那天圣女可能是被逼才对您说那些话的,属下随看得不清楚,但感觉圣女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殿门内,好像那里有什么人死的。”
幽月也接起话茬说道:“是啊,我也注意到了,今天刚开始的时候,圣女似乎就要像您走来
了,却被什么事扰住了脚步。”
魑沉着的说道:“据属下猜测,圣女可能是因为有人在要挟她,所以不得不放出狠话。”
“那她为什么要说道那样绝情,难道就不怕我难过吗?”
紫轩一脸心痛的说道。
魍想了想说道:“恕属下直言,您的脾性属下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把话说绝您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属下想,在那样凶险的局面下,即使我们武艺出众,但是对方有两千侍卫,我们就是杀到筋疲力尽也杀不完啊,圣女定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比您离开。”
魉也凑上来说道:“属下也注意到,在我们向外杀的同时,好像什么人下了命令,突然他们就不再阻拦了,可见圣女是说了话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轩辕无痕在地狱煎熬的心仿佛又看到了光明,他冷静的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心中便不那么难过了,隐隐的竟然还有了一些期盼,可见,的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汐瑶的寝宫中,汐瑶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眼前燃烧的红蜡烛,那鲜红的蜡油顺着蜡烛汩汩的留下,像是伤心人的血泪一样。
今天紫轩那激动的情绪到现在还侵扰着她的情绪,让她心绪不宁,不知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会不会就此放弃回到轩辕国。
明明不想他们留下来和自己共同面对危险,却又矛盾的希望他留下来和自己一起面对。
突然,窗外人影一闪,汐瑶警觉的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透过锁孔向外观望,如今,她内力被封,又有了身孕,做任何事都要谨慎入微,不出差错。
“瑶儿,是我。”
听到紫轩那熟悉的声音,汐瑶惊喜交加,没想到他终是放不下自己,亲自来了。
汐瑶急忙打开房门,放紫轩进来,然后向四下观望一番,确定无人,才又把门拴上。
紫轩一把把她拥在怀里,狠狠的亲吻着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那被蹂躏的红唇红肿不堪,愈加娇艳。
汐瑶嘤咛一声,惊醒了迷醉的紫轩,他心疼的看着汐瑶红肿的唇,低声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把你弄疼了。”
汐瑶假装生气的娇嗔道:“你现在才知道,傻瓜。”
紫轩傻傻的笑道,眸中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一把抱起汐瑶,走向床边,好久没有温存的他内心的欲火早已烧旺。
汐瑶用手轻推着他说:“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紫轩脸上带着一抹受伤,赌气的说道:“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嫁给殷莫问吗?”语气中是浓浓的酸意。
汐瑶生气的捶着他的胸膛说道:“说什么呢,你明知道我是为了救师伯,他们用师伯的命威胁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紫轩放心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慵懒儒雅的样子,他挑起汐瑶的一绺头发把玩着,温柔的问道:“那是为什么?”
汐瑶瓷白如玉的脸上娇羞一片,她小声的说道:“我有了。”
“嗯?有什么了?”紫轩一时愣怔,没反应过来的问道。
汐瑶不耐烦的说道:“你说还能有什么?”
说完,下意识的看向腹部。
终于明白过来的紫轩被这个惊天的喜事激动呆在那里,吃吃的傻笑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他把汐瑶拦腰抱起,兴奋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然后在她额上响亮的亲了下,深情的看着她说道:“瑶儿,谢谢你。”
汐瑶幸福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芳香,一脸陶醉。
夜幕已经降临,初一的月亮隐在云中,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屋内温馨一片,汐瑶偎依在紫轩的怀中,倾诉着别情。
汐瑶问紫轩:“轩,如果我们的孩子出生,叫什么名字好呢?”
紫轩想了想说道:“如果是男孩就叫轩辕承远,如果是女孩就叫轩辕承梦。继承我们的梦,使我们永远的希望。”
汐瑶偏着头想了想,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叫吧。”
两人一夜未眠,轻轻的说着悄悄话,紫轩直到快天亮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临行叮嘱汐瑶一定要小心。
圣殿虽然防护较严,但紫轩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行走圣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人发现不了他。这一点汐瑶还是比较放心的。
第二天,意外的是,殷牧野竟然带着御医来到汐瑶的圣殿,面上阴沉滴水。
他吩咐御医为汐瑶把脉,看那神情,显然是知道了汐瑶怀有身孕的事情,汐瑶心中虽忐忑不安,但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他怎么出招吧。
殷牧野用他阴邪的目光不善的盯着汐瑶,那如剑的眸光似乎要生生将她刺出几个洞来。
两人正在僵持间,殷莫问及时的走了进来,听到下人汇报了圣皇来到这里的事,他紧张的都没有穿外衫就奔了过来。只着衬衣的他依旧儒雅大方,英俊不凡。
殷牧野阴森森的开口说道:“说,你腹中的孽种是谁的,正好当着问儿的面,尽早处理掉。”
汐瑶心中一惊,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思绪变化万千。正在想着怎样应变。
殷莫问却站了出来,不悦的对殷牧野说道:“父皇,您怎能称我的孩子为孽种,莫问正要向您禀报,汐瑶腹中的胎儿,正是孩儿的。”
此言一出,不仅殷牧野大吃一惊,连汐瑶也始料不及的目瞪口呆。
殷牧野阴沉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然后狐疑的问道:“哦,既然是这样,怎么不见你们同房呢?似乎从你们回到圣殿就是分房而睡啊。”
殷莫问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父皇,胎儿正是脆弱的时候,需要万分小心,孩儿怕同房一时难以把持,做些冲动的事,伤到孩子。”
殷牧野仍旧一副怀疑的样子,只是却不在发问,呆了一阵后,吩咐御医为汐瑶开些保胎的药,叮嘱丫鬟小心伺候,然后便动身离去。
汐瑶长舒一口气,屏退左右,有些歉意的对殷莫问说道:“谢谢你。”
殷莫问苦笑道:“你不要和我这样客气,我早已说过,一定要护你周全,我说道做到。”
汐瑶知道,此时他并不想听到自己和他客气,因为越客气,便显得越生疏。所以,索性转换话题,谈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一百章
中蛊
一连几天,紫轩都会准时到汐瑶这里报道,他的轻功卓绝,夜深人静的时候光临圣殿,那些守卫是发现不了的。
今夜,汐瑶早早的将窗户半敞,和衣仰在床上,眼神不时的瞟向窗外,随侍的婢女早已被她直走,她只是眼巴巴的等着那抹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早些出现在她的视野。
紫轩轻车熟路的穿过圣殿浓密色防护林,警觉的四下观望,发觉四下无人时,才放心的往汐瑶的卧房掠去。
看到汐瑶窗内明亮的蜡烛光芒,他的心中一阵温暖,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同以往一样,窗户半敞着,方便他自由进入,走到窗前,他想也未向便缩身跃进雕花的窗档,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背部传来,当他落地时,发觉背部一时一片麻木。
此时,汐瑶已经披衣下床,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桌边,看到他面上不自然的紧绷,她的心中莫名一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快走几步,来到紫轩近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仰着首问道:“轩,你怎么了?”
背后那阵麻木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是什么划了背部一下,奇怪的是,居然有些麻木感。”
闻言,汐瑶紧张的绕到他身后,看到黑色的夜行衣已然被细小的尖锐物划开了破痕,隐隐有些血迹渗了出来。
她迅速将紫轩的衣衫脱下,仔细在等下查看那道伤痕,只见本因鲜红的细小口子,竟然透着诡异的蓝光。她的心中不由一紧,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咽喉一般,一时竟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迅速取出自己的一些瓶瓶罐罐,将五颜六色的液体分别和伤口中取出的血兑在一起,仔细研究着血液中的成分。
紫轩也没有闲着,他疑惑的走到窗边,仔细的观察着窗框,终于在上方的木头中,找到一枚细如牛毛的透着幽蓝的针。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裹住银针,拿到汐瑶面前,神色凝重的说道:“瑶儿,你看?”
汐瑶将银针中的成分与瓶中的药水一一放在一起,终于发现,这是一种特定的药水,用来培养一种特定的生物,难道?
汐瑶心中一惊,飞快的转过头来,看着紫轩那清澈明亮的眼睛,眼神中盈满浓浓的担心。
紫轩见状,心中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了,瑶儿,你说吧,即使结果再糟糕,我也能承受。”
汐瑶眼圈红了起来,她的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轩,我只怕,我只怕是蛊毒,他们一定是察觉了你每晚都来的情况,早早的在窗户上做了手脚,虽然我不能确定是什么蛊毒,有什么危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殷牧野是个疯子,他只怕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怎么办,怎么办?”
汐瑶喃喃的说着,晶莹的泪珠不自禁的掉落了下来,没想到,她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一想到这种蛊毒会带来的后果,她就感到不寒而栗,第一次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感。
紫轩听罢,墨色的瞳孔像是被墨染过一样,变黑,在变黑,幽深一片。他倒是不害怕自己将要承受的,只是担心他的瑶儿会不会在和殷牧野这样的变态对垒后,能够全身而退,他也不会就这样任他摆布,他还要照顾瑶儿
和他们的孩子,他们还要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屋中笼罩着一阵愁云惨雾,两人相拥而坐,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办法。
汐瑶想起安可心留下的遗物中,有一本书是介绍圣女国的蛊毒的,这蛊毒没有固定的解法,一般养有子母蛊,母蛊下在施蛊人身上,方便控制被施蛊的人,子蛊可以有多个,都受母蛊控制。
但是,无论哪种蛊,中蛊人无非是想用来控制别人,只要不让蛊虫侵入大脑和心脏,那么就可以慢慢找办法将蛊毒排除,所以,一定要在中蛊之后的五个时辰内,准确的找到蛊虫的位置,用银针将其固定,再服下护心和和大脑的药物,就可以不受蛊毒控制。而那种可以抑制蛊毒蔓延的药物,名叫紫芝,汐瑶的药囊中刚好存有这味药。
想到这里,汐瑶脑中灵光一闪,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激动的对紫轩说道:“轩,我想到办法控制蛊毒了,虽然不能一下根除,但是可以控制它不再蔓延,不受施蛊者控制。”
“真的?”闻言,紫轩惊喜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汐瑶的手,眼中充满了激动的荧光。
就在刚才,他想了很多,他知道,殷牧野给他下蛊毒,无非是要逼汐瑶就范,如果有自己这个软肋握在他手中,他就可能会想出很多变态的方法折磨汐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不能连累汐瑶,也许他可以选择自我了结来摆脱那个魔鬼的控制,只要瑶儿和孩子能平安的活下去,他的牺牲就是值得的,可是现在,瑶儿说她有办法了,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振奋人心的了。
紫轩心中百转千回,感慨天无绝人之路,老天待自己还是不薄的。
汐瑶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让后着急的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时机已过,就来不及了。”
闻言,紫轩一脸凝重,他很快的答道:“什么也别说了,瑶儿,你开始吧,要我怎么做?”
汐瑶说道:“把衣服都脱了。”
“哦?”紫轩诧异的看着她,不知一向对这种事不积极的她,几天为何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提到这个事情,而且,不是说怕伤着孩子吗?
他狐疑的盯着汐瑶,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健美性感的男性身躯一览无遗。
刚刚反应过来的汐瑶这才意识到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羞涩不已,两朵红云飘上两颊,看起来妩媚动人,甜美诱人。
紫轩痴痴的看着秀色可餐的佳人,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情况,向前一步就要吻下来。
汐瑶着急的一把将他推开,娇嗔的说道:“谁说是要做这个的,我让你将衣服脱掉,好找到蛊虫藏身的位置,然后用银针将它固定在一个地方,这样它就不会乱窜了。”
紫轩知道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展颜笑了,那潋滟的光华,像铺洒在水中的波光一样,美丽,动人。
汐瑶不再迟疑,用安可心书上记载的方法,引蛊虫出来,不一会,她便看到一条毛毛虫大小的东西,蠕动着,顺着手臂的血管向颈上而去,目标应该是人的头部,看来,这是一种可以控制人神智的蛊毒,殷牧野大约是想把紫轩变成死士一类的人吧,心思不可谓不毒。汐瑶后怕的吐吐舌头。
当那条恶心的虫子出现时,汐瑶便迅速用银针将其钉住,银针上喂有极霸道的麻药,没有解药,便会一直失去知觉,汐瑶就是让它永远的沉睡,直到她想到将其排除的方法。
紫轩服了汐瑶给他配置的药丸,感觉到背部的麻木已经轻微的觉察不到了,看看天色,东方已泛鱼肚白,遂站起身来向汐瑶告别。
汐瑶给他带了一瓶特制的药丸,暂时,他体内的蛊毒是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两人依依惜别,汐瑶亲自将他送到院中,目送他离开。
深秋的南方,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冷,可那种阴寒却是就在北方的人受不了的,而且,这里居然不用炭盆,到了冬天,只能干冷着,那种感觉就像要冻进骨髓一样,有种蚀骨的滋味。
汐瑶不喜欢这里,这里的景物美则美矣,但总有些阴毒的事物存在着。譬如有像殷牧野这样的变态,再譬如像蛊毒这种叫人发瘆的东西。
汐瑶久久的站立在院中,清晨的寒冷没有让她退却,她仍旧固执的站在那里,静静的仍旧偏黑的夜空,眸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一朵绚丽多彩的莲花炸开在半空中,那缤纷的美景仿佛是人间最美妙的奇观一样,轻易带动了汐瑶的情绪,原本紧绷的脸瞬间如同美丽的莲花一样绽开笑容,那笑容与灿烂的烟花交相辉映,形成一副独特的奇观。
她欣喜的望着天空,喃喃的说道:“到了,他到了,谢天谢地。”
这烟花是她和紫轩商量好的暗号,这是暗焰门独特的联络方式,烟花一起,说明紫轩平安无事的到达目的地,她的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汐瑶转身回屋,和衣上床,一整夜没有睡觉再加上神经紧绷,她已经疲惫不堪,紧张的时候没觉得,突然放松下来,竟然呵气连天,困意绵绵。
她盖上锦被,沉沉的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门外守候的婢女早已准备好洗漱用品,等着她梳洗完毕去餐厅用餐。
汐瑶选了一件白色暗花的高腰裙,披上一件同色镶银边的锦绒披风,头上简单竖起一个斜髻,两鬓留出稍许发丝,随风轻摆,看起来随行大方,不施脂粉的玉颜清丽脱俗,美丽的凤眸顾盼流兮。
她今天要去拜访一下殷牧野,她要看看,这个变态狂魔到底要干什么。
殷牧野用两根手指揉着鼻梁上方,疲惫的脸上有着稍许倦容,下手边一个黑色服饰的武士正恭敬的向他报告着,他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什么,他怎么可能看起来没事?你们难道没有吹奏竹笛吗?”殷牧野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冲着那个黑衣人大声咆哮着。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答道:“启禀圣皇,属下正是按照您的吩咐,在那人离开圣女屋子的时候吹响了竹笛,圣女没有听到,但是那人显然听到了,可那笛声似乎对他并不起作用,属下反复吹奏了几次,都没见到他听话的向我们走来,反而是更快的离开了圣殿,那速度我们根本就跟不上。”
殷牧野啪的一声一掌打在红色檀木桌上,结实的桌面瞬间塌下去一块,木屑的粉末飞的到处都是。
“某某。”他低声的咒骂着,脸上阴云密布。
“报。”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快速的跑到殷牧野的书房,打断了屋中两人的对话。
黑衣人迅速闪到屏风后面,殷牧野脸色不悦的看着那个侍卫,嗜血的眸子透着阴狠。
侍卫看着殷牧野阴沉的脸色,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圣皇,双腿以颤,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说道:“启禀圣皇,圣女在外面求见。”
“哦?”殷牧野意外的挑挑眉,出乎意料的没有责罚那个小侍卫,只是用饱含警告的声音说道:“以后不要这样冒失,这次就算了,看在圣女的面子上,就绕过你吧,带圣女殿下到前厅。”
侍卫感激涕零的向着殷牧野磕了一个头,然后快速的出去请圣女了。
汐瑶耐心的守在殷牧野的寝宫外,心中思绪陡转,很多念头一闪而过,她不由琢磨着怎样离开这里,与紫轩一起相守。
方才那不情愿进去通报的小侍卫已经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惊吓,看来变态狂魔真不是盖的,的确可以让人闻风丧胆。
每次汐瑶来到圣殿,殷牧野总是穿一件宽敞如斗篷的黑色长袍,看起来像现代教堂中的教父,但更像童话中的巫师,汐瑶有时总有一种错觉,眼前的殷牧野似乎有些像面目狰狞的黑巫师,专门以折磨人为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被人的痛苦之上。
殷牧野脸上的神色瞬间万变,他用变化莫测的眼光不断的打量着汐瑶,想要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然而,圣女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汐瑶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不断摩挲着,不时的拿起来欣赏着,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求见的人。
殷牧野终于沉不住气的开口问道:“不知圣女来找本皇有何贵干呢?”
汐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即大家谁不知道谁,何必再装。
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我来问什么时候放了我师伯?”
殷牧野阴邪的笑着
,眼中闪着异样的色彩,说道:“别急呀,怎么也得参加完圣女与问儿的婚礼才行啊。”
汐瑶一怔,然后又迅速恢复优雅的说道:“这恐怕不行,如今我已身怀有孕,那些俗礼能省就省了吧,我可经不起那折腾,至于师伯,我想他也不会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参加我的婚礼的,你还是不要那么残忍的在他老人家的伤口山撒盐吧。”
汐瑶几句话就把殷牧野的如意算盘拨乱了,他明白,眼前的女子绝对不会任他摆布的。
他脸色阴沉的盯着汐瑶,许久才又说道:“既然圣女这样决定,那我也不好反对,只是,圣女和圣皇子都是有着尊崇地位的人,不能就这样草草的没有形式,无论如何,也要张榜公布,大告天下才行。”
汐瑶低头不语,沉思片刻后,抬头说道:“好吧,只是你要先放我师伯离开。”
“好,”
殷牧野这下倒是回答的很干脆,也许在他开来,一个被废掉武功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吧。
殷牧野还目光灼灼的等着汐瑶说些什么,汐瑶却已优雅的起身,不带半分犹豫的向门外走去。
他的视线变得阴暗狠戾,心中默默的说道:“哼,逃过这一次,你逃不过下一次。来人!”
一抹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地上,躬身向他施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殷牧野一脸戾气的骂道:“废物,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是让那个男人逃掉了?”
黑衣人原本漠无表情的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诧异:“不可能啊,属下明明亲眼见他从窗户钻了进去,那窗口的尺寸属下已经精确的计算过,没道理不受伤啊?”
殷牧野暴戾的说道:“那竹笛为何对他没有影响?”
黑衣人一脸纳闷的说道:“这……属下不知。”
殷牧野怒不可谒的咆哮道:“所以才说你是个废物,本皇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失手,就不要活着来见我了。”
“是。”黑衣人敛下眉,心情沉重的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