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晗烟的行动不明，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其实朝中之事，远不需要一个月，可他却担心这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就会离开。
所以他的速度，尽量地慢下来。
哪怕多一天，那也是有她的一天。
申屠雍怕她不辞而别，这也是他这两天为什么主动来找奚晗烟的原因。
奚晗烟：“……”
什么爱不爱的，你一个npc，老老实实做一串数据不就好了。
还偏偏要玩家给予一定程度的喜爱么？
可就这样被少年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奚晗烟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罪恶感。
她顺势在少年的脑袋上揉了揉。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不疼你疼谁？”
“真的吗？”申屠雍微微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真的。”
“可是我总觉得你是在骗我。”
这npc怪聪明的，有点不好糊弄啊。
奚晗烟微微偏开头，下意识岔开话题：“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多，不是说小孩儿越长大，就越不爱讲话的吗？”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着茶。
少女的指尖如葱白般，精致的眉眼氤氲在雾气里，将她眼中的情绪模糊。
申屠雍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心中顿感挫败。
他默默地垂下眼睫：“师傅，你是在嫌弃我吗？”
浓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配着一脸的落寂，看起来分外可怜。
“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惹你不开心了？”
他这神态和语气，让奚晗烟始料不及，一口茶险些呛喉咙里。
“咳……咳咳咳……”
不是，申屠雍这发言，这股子浓郁的绿茶味儿是怎么回事。
这npc最近似趁着她不在，都去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师傅，你怎么样？”
申屠雍见她呛着，忙站起来，就要去拍少女的背，想要给她顺气，却被少女手腕一挡。
少年墨色的眼眸中，落寂之色一闪而过。
他紧紧抿着唇，面色渐渐苍白下来。
她为什么不让他碰？
她在抗拒他？
果然，她一直都在骗他。
他的接触，就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吗？
少年死死咬着牙，嘴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奚晗烟摇头，“不过你这说话的语气跟谁学的，怎么……这么的……”
申屠雍缓缓地抬眼：“师傅不喜欢我那样跟你讲话吗？”
奚晗烟眨眨眼：“也没有，就是觉得奇奇怪怪的，怪吓人的，你还是正常点好。”
“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那就好。”奚晗烟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舒了一口气。
她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回宫歇息吧，明天不上早朝了？”
申屠雍藏于袖中的手，慢慢攥成拳头，细弱的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蹦起。
他缓缓抿出一个微笑，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晦暗。
“那好，师傅你早些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奚晗烟起身去送他，年近十六的少年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她不由感叹一句，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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