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走到允炆的身边小声道:“殿下,微臣已经尽力了,皇上他积重难返。”
允炆叹了口气低头道:“你下去吧。”
太医走后,允炆走到了朱元璋床前,他坐在床边安慰朱元璋道:“皇爷爷,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朱元璋用微弱地声音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你不用安慰朕了,快扶朕做起来,朕有话要说。”
于是,允炆便扶起了朱元璋,大臣们看到朱元璋做起身来纷纷劝道:“皇上身子要紧啊!”
朱元璋没有理会他们,他对身边的顺喜公公道:“顺喜,宣旨。”
只见顺喜公公从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份诏书,众人皆纷纷跪倒在地,顺喜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朱允炆,秉性纯良,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释服布告天下黎民,咸使闻知,钦此。”
宣读完毕,众人皆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应声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就这样一代帝王就此落幕,顺喜怀着悲痛的心情道:“皇上驾崩!”
顿时,南京皇宫里铜钟长鸣,殿内外的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悲号不止,允炆哭得尤为伤心,因为朱元璋最为慈爱的一面都给了允炆,守谦在允炆身后安慰道:“皇上保重身子要紧。”
很快整个皇宫都挂上了素布,所有的王公大臣们都穿上了素服,允炆和守谦也都换上了素服陪伴在朱元璋的灵柩前,这时,朱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向允炆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允炆道:“四叔请起。”
朱棣道:“父皇仙逝,大家都很悲痛,可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皇上主持,所以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
说完,朱棣命人端上了一碗参汤道:“听顺喜公公说,皇上您已经一天都未进食了,微臣让人给您炖了一碗参汤。”
允炆道:“多谢皇叔的好意,允炆实在没有胃口。”
朱棣道:“那就放在这吧,等皇上有胃口了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允炆道:“皇叔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朕想和守谦在这里陪陪皇爷爷。”
朱棣无法只好先退下了,朱棣走后守谦道:“皇上,四皇叔他怎么忽然按兵不动了。”
允炆道:“他不是不动,而是不敢动了。”
守谦不明白允炆的意思道:“不敢动!我不明白。”
允炆向顺喜公公使了个眼色,顺喜公公会意的从门外带了个人进来,这人正是锦衣卫头领袁晓,他走到允炆面前道:“锦衣卫头领袁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炆问道:“袁晓,城外的难民怎么样了?”
袁晓答:“回皇上已经控制住了,他们掀不起浪的。”
守谦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允炆道:“难民!什么难民啊?”
允炆让袁晓退下以后对守谦道:“守谦,这些难民是四皇叔的士兵,他们被皇爷爷发现驻扎在南京城外,而且还化妆成了难民。”
守谦吃惊道:“什么?”
允炆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不过皇爷爷已经派袁晓的锦衣卫他这些人给控制住了。”
守谦沉默片刻道:“四叔知道这件事吗?”
允炆回答:“应该还不知道,现在整个南京城守卫这么森严,四皇叔应该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守谦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随后,守谦在允炆耳边耳语了几句,允炆道:“这倒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允炆对顺喜道:“顺喜,你去告诉袁晓,让他的锦衣卫去给城外的难民送粮食,不用化妆,直接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去。”
顺喜犹豫道:“这恐怕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吧。”
允炆道:“我就是要让这些难民知道去的人是锦衣卫,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待在南京城外。”
随后,袁晓按照允炆的吩咐去给城外的难民送了粮食,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朱棣的耳朵里,朱棣震怒道:“什么!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会出现?”
张玉在一旁回答道:“微臣不知,现在应该怎么办?”
朱棣道:“糟了!看来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敢快把南京城外的人给撤走,越快越好。”
张玉领命以后,南京城外的难民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第二日一早,顺喜来报:“启禀皇上,城外的难民消失了。”
允炆对守谦道:“看来你的这一步棋奏效了。”
守谦道:“我知道你顾念血肉亲情,只要四叔没有非分之想,留他一命也未为不可。”
一月之后,朱元璋被葬入孝陵,允炆正式登基,改年号建文。至此,允炆成为了大明朝的第二任皇帝,
允炆继承皇位以后,大范围的启用了自己的人,黄子澄、方孝孺都被允炆委以重任,他还对守谦道:“守谦,回南京城吧,回来一起帮我。”
守谦道:“多谢皇上信任,只是守谦觉得桂林虽远离南京,但是那里的景致令臣神往,所以,微臣还是愿意呆在桂林,皇上要是愿意倒是可以经常到桂林来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允炆觉得自从自己登上皇位以后,守谦总是有意无意和自己保持的距离,他对守谦道:“守谦,无论你我现在的身份如何,咱们都是最好的兄弟。”
守谦笑着道:“微臣当然是皇上最好的兄弟,无论任何时候,皇上都可以绝对的信任微臣。”
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是我答应你的,朕已经派人到静心院去接明珠,你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守谦高兴地谢过了允炆,他问道:“那蕊儿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安置蕊儿。”
允炆道:“蕊儿!我记得皇爷爷和我说过一句话,要成就一个人就必须要牺牲一些人,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成全你和明珠,那就只有牺牲蕊儿,她这辈子只能用墨玉的名字生活在宫里了。”
“可碧玺知道这件事吗?她是蕊儿的姐姐,当初让蕊儿冒充明珠是她主动提出来的,现在就算蕊儿自己愿意,也要碧玺她同意才好。”
允炆道:“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就应该知道,皇宫里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她已经是这滩浑水里的人,那就没有这么容易能出的去了。”
听到允炆说这句话,守谦对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