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幻化的枝条蓦地绞碎一只丧尸，安阳听到系统发来的警告，淡漠地抬头看向天空朦胧的雾气。
【安阳：他成长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刻意拖延了时间，安阳慢吞吞回到之前的地方时，顾城已经乖乖坐在了破旧的石台上。
他低垂着头，眼底极力隐忍地遮掩着什么。
感觉到安阳的靠近，他的手指微微一颤，任凭对方牵上了沾了血迹的手掌。
“今天收获不多，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会去更远的地方。”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丧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苦涩萧索的叹息声落，顾城低头点了下，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装作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他看到安阳漂亮澄澈的目光，忽然很想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留下鲜红的血色窟窿。
他看事情向来清透，刚才身体突然失控疯狂残杀丧尸，让他豁然明白，安阳究竟将他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人不人鬼不鬼……他不再是人类，可是又只能靠着吞噬丧尸的晶核活下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看着纯洁无害的人，居然如此恶毒。
绷紧的手猛地攥住安阳的喉管，压抑的喉咙发出呜咽的低吼。
安阳的眼神闪过一丝愕然，可是看到顾城濒临崩溃的目光，借助异能将人拉近身前。温暖的体温如若寒冬温泉，顷刻间将他包围。
“顾城，不要怕……”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落在耳畔的声音，带了他从未听过的忐忑与不安。
可是偏偏轻易的撼动他所有的神智，顾城闭了闭眼睛，认命的垂下手，冰冷的唇掠过她的柔软。
他可以立刻杀了这个人，挖掉所有愤怒的来源。可是死是最好的解脱，他得不到救赎，那安阳就拿一生来补偿他！
他不会放手，他从一开始就想将这个人据为己有！
……
“顾城，别闹了……”
动了动酸软的手指，安阳本想将人推开，谁知顾城却不知疲倦地再度欺了上来。
【安阳：这才是生活正常打开的方式。】
【系统：啊？】
【安阳：可惜这个世界太糟糕了，不然我真的想要待到自然死亡。】
【系统：……】果断抛弃前面听到的那句话，后面的它巴不得全身都发出赞同的声音！
它也不想呆在这个世界！它脆弱的小心灵都要被可怕又丑陋的丧尸吓碎了！偏偏它家宿主还尽职尽职的养反派，它每次近距离看到丧尸，真的好想哭……
发现安阳已经没空理会自己，系统委屈地自我屏蔽，老老实实呆回了空间。
安阳疲惫地睁开眼睛时，透过缝隙落下的昏暗光线淡淡扫过眼帘。这些天荒唐的生活一点点滋进大脑，让她禁不住掀了唇角。
【系统：你还笑……这几天顾城每次折腾到你昏睡过去，就偷偷出门猎杀丧尸。我怀疑他的异能又要进阶了，这样下去你都要压不住他了。】
安阳听着系统哀怨的语调，眼中盈满笑意，【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么有情调。】
【系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