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停住脚,就在火焰肆虐中直接将她杵在地上,掐着她肩膀的双手几乎要陷进肉里。他冷眼冷言嘲讽:“我真的很惊讶,我的小姐,以您的智商,端木集团居然至今还在!”
火焰烧到了她的裤腿,她试图挣扎逃开,他却依旧不放手。
“你不是无畏无惧吗?热情的火焰亲吻着您娇嫩的肌肤,如此华美的乐章,如此浪漫的感觉,怎么,您觉得无法忍受了吗?一开始的勇气哪儿去了?”
她狠狠瞪着他,狠狠踢了他一脚,迫使他放手,然后弯腰去拍掉她裤脚上的火苗。
“哼!我忘记了,您总是很擅长这样恩将仇报的。”
“你没有权力这样指责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脱身的?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她说。他的下巴上依旧留着她给的伤,早该想到,以他的身手怎会轻易让她得逞?“原来你根本是假装的!你来的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别告诉我只是单纯的担心我的安危!”
管家阴沉的眸子布满乌云流光,“明知是圈套,却义无反顾的踏入的人又何止是您一个?”明知那片刻的温柔完全是别有用心的伪装,却愚蠢的依旧贪念!
“你又在强词夺理别以为我会相信……啊!”
话音未落,他粗鲁的将她一把扯进胸口,双手环抱住,极快的转了一个身,几乎与之同时一根横梁与他们擦肩而过,“轰”的一声落在地上,啥时,火花四溅,难得,端木千姿在管家紧的快要将她勒断的双臂之中没有挣扎和反抗,谁知换来的却是更为粗暴野蛮的对待,就势一手将她横圈在腋下,管家单手夹着他的小姐就像夹着一支无关紧要的旅行箱,大步而行,灵敏的避开落物,果断的绕过火堆,快速穿过火焰。
这个姿势使端木千姿难受且难堪:“不要以为我会因此感谢你!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设下的圈套!”
他再次将她杵在地上,然后迅速脱下外套迎头罩在她的身上,双手一推将她粗鲁的按在墙上。他俯首,弯腰和她平时,鼻尖几乎碰上了她的鼻尖。从端木千姿的角度看来,炽烈的火焰燃烧在他的背后,使其本身也映成了一个发光体,每一个发丝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像烈火之中天神所铸最俊美的天使。然而她深知,那是因为光线而产生的幻觉。他那阴鸷而黑暗的眼神分明告诉她他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那如同毒蛇盯上青蛙的眼神让端木千姿头皮发麻,想要反抗,舌头却不由自主的打结:“你……你要做什么?”
“既然是圈套,那么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锐利深幽的瞳孔就如同宇宙中最深不可测的黑洞,一点点将她吞噬。他在笑,可是那笑容就如同包裹在最华丽的丝绸中最冷酷的剑,将要一层一层将她剥光,“你猜猜我该从哪里下手呢?”
“混蛋!你在胡说什么!”在管家控制下的小姐就如同猎人逮住的一只蝴蝶,只需要轻轻捏住她的一只翅膀尖,然后便可以惬意的观赏她垂死挣扎的绝美姿态。此刻的她在他面前渺小脆弱的毫无反抗之力。
他如天籁般低沉的喃语在她耳边犹如魔音:“难道不是吗?我的小姐,您一直在猜测诱使我来到您身边的原因,那么您认为的原因是什么呢?”他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额头,鼻尖,耳廓,头发,轻轻的,如同羽毛拂过,她开始颤栗,恐惧渗透至身上的每个毛孔。
“光洁如玉的肌肤?黑如宝石的眼眸?还是惑人心魂的如珊瑚一般的红唇……”他的唇一点一点靠近,她终于忍无可忍,奋力扬手,可是耳光还没有落上,手腕已经被他扼住,轻易的反剪至身后,然后,他眼肿幽光乍暗,俯首,结结实实吻上了她。
或者说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吻,而是啃噬,饥饿而凶猛的野兽碰上最鲜嫩可口的猎物时那般将要吞噬入腹一样啃噬。
与他的外表截然相反的,凶狠的,残暴的!
毫不留情的抽走她肺中仅存的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空气。
当然,端木家的大小姐根本不是只会坐以待毙的人,可惜,这根本是一场实力完全不成比例的角力比赛。犹如白兔和狮子。
尽管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可是他似乎永远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在她的牙齿咬住他的舌尖的前一瞬,他单手扼住了她的下巴。抽离了那个“吻”,脸却依旧定格在原地,咫尺之遥,他的目光比着火焰还要烫人,偏偏露出一个接近于零点的浅笑:“我说过,很多时候我对于您的了解更胜与您本人。所以,收起您哪些幼稚可笑的把戏。”
端木千姿也在笑,她头抵着墙,大口的喘着气,火光映红她的脸颊,那笑容竟比火焰更加灿烂:“那么这个呢?真后悔,居然拖到现在才动手。”
一把银色的手枪正抵住他的心脏。
就像一桶冰水浇到了炽烈的火焰之上,他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冻结成冰,隐隐流露出一股哀伤:“不,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您若想伤我,根本不必用拳头;您若想杀我,更不必用手枪。”他声音低了下去,如无声唇语,可她分明听得清晰——
“你,就是最好的武器。”
端木千姿的心脏陡然停止了跳动,呼吸凝结住了。
“哐!”突兀的锐响将她的思绪震醒时,那时她手中的抢掉落地面的声音。不知何时,无意识的,就这样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