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白,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小白还以为汲坤忘记了,对于昨晚的承诺只字不提,亏得汲坤自己记性好,不然就被莫小白算计了。今天起得大早就浪费了。而且现在单言不在,说这个正合适。
“他~他~”要怎么说?要怎么说?莫小白利用简短的几秒钟,在心里构思了一个故事,可是又沉默良久,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第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儿,但是在那儿,他知道我有孩子了。”莫小白顿了顿,想起那天他把自己抵在玻璃上,嘴唇相对。“他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莫小白想,他再次来找自己应该是出于此吧。“可是,我不想让他知道。”莫小白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或许是怕他抢走她的儿子,或许也是在害怕他家庭不和。
“小白白~”汲坤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着莫小白说得这样伤感,自己也莫名伤心起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莫小白和汲坤背对背坐着。手指都搭在键盘上,许久没有动。
良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汲坤看了一眼旁边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接。
莫小白深吸气,又恢复成往常的模样。转过头,“怎么不接电话。”莫小白走到汲坤身边,拿起电话。“刘泽?谁啊?”汲坤没有出声回答,接过莫小白手里的电话接听。
“恩~恩~恩~恩~”汲坤一直在答应,没有别的话。莫小白更加好奇这个神秘人物。
直到挂断电话,莫小白疯了一样抢下汲坤手里的电话,“说,是谁!不然~”莫小白晃晃电话。
“什么谁啊~”汲坤有点委屈的想上去抢,又怕伤到莫小白,拽过她,莫小白坐到汲坤腿上,无意中,眼望到汲坤~莫小白才意思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从她腿上站起来,倚在桌子边,摆弄汲坤的电话,也不看她,好在汲坤也只是看电脑,不知道莫小白此刻脸红的不像样子。
幸好刚才反应过来了,不然真有可能扑上去,她这个家伙,竟然能让自己心跳的这么厉害~真是个不可忽视的炸弹。
“刘泽,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暗恋已久的人吧?”莫小白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如此说。
“说什么,他有女朋友。”汲坤抢过电话,放到一边。
“难道是你暗恋他女朋友已久?”莫小白凑近汲坤的脸,汲坤的视线完全盯在莫小白的眼睛上,不晓得莫小白借此机会拿到了电话,突然离开,晃晃手里的电话。
把电话屏幕朝向汲坤,那么多短信~
虽然都是相约一起出去运动的短信,可是莫小白还是觉得这个隐藏在汲坤身后的小伙儿有问题。
“一个兄弟。”莫小白才不相信他们只是兄弟这么简单哩。刚想再问,就听楼下喊:
“莫小白!”又是哪个瘟神到了?
莫小白放下电话走过去,看见楼下的邱处机正笑容堆满脸的看着自己。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邱晨神秘兮兮,莫小白嘟着嘴,介于前段时间邱晨带莫小白去山顶看流星雨,莫小白对他的印象大改。做不成恋人,怎么说,做个朋友也是没问题的。
莫小白拽着汲坤,汲坤比莫小白高,便把胳膊担在莫小白的肩上,半搂着莫小白的脖子就下了楼。“干嘛。”莫小白看见邱晨,第一句就这样说,也不懂得委婉点,淑女点。
邱晨和汲坤相互点点头。莫小白还纳闷,他怎么一点都不诧异汲坤从她楼上下来。
“我要出唱片了。陪我去庆祝一下吧~”邱晨的喜悦溢于言表。
莫小白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真的?那你就要变成明星了?”邱晨点点头。看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会不觉的被感染。虽然,喜事是自己的。“那还真要好好庆祝一下呢!”莫小白刚要挽着汲坤走,却发现什么也没带下来,电话钱包以及没锁门。“等会儿,我上去取点东西。”
“还是我去吧。”汲坤看出莫小白的意思,怕她劳累,主动充当护花使者。
汲坤上楼,莫小白好奇的问邱晨“你知道她是女的?”
“猜的。”邱晨说的理所当然。
“哪有那么准的猜!”莫小白白了一眼。
“你是女生,你不懂。”邱晨笑道。莫小白完全鄙视邱处机,切了一声,转过头。
不转不要紧,一转吓一跳。
他直直的站在那里,却显得格外憔悴。
莫小白本想装作视而不见,他走上前来,心里也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走上前去。邱晨没有跟上去,想着他们应该有话要谈吧。“有事吗?”莫小白说的冷漠淡定,丝毫不带情感。
“不好意思。”他第一句就这样说,莫小白只得沉默。他继续道“我知道,我们的协议终止了。可是,我母亲现在病情不太好。”钟南山的话让莫小白心里很不好受,刚才的喜悦全部都抛到了脑后。“她想见你。”
一句她想见你彻底击垮了莫小白对他拒绝的执着。
她虽会去见钟母,但是没想过要和他一起去。却因为这一句话,莫小白不计前嫌了。
莫小白和他匆匆离去…
邱晨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汲坤下楼,不见莫小白,只见邱晨望着远处。顺着那方向看去,他和钟南山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汲坤的心里顿时空了一下,不知如何的苦笑。
“咱们去喝一杯吧。”早前的“庆祝”早已不知所踪。邱晨说得有些无奈。
“恩。”汲坤点头,沿着他俩离开的方向离开了学校。
进到医院的病房,莫小白没有见到姚瑶。在踏入病房之前,莫小白还想过,如果碰到她该怎么办。现在她不在正好。
钟母又上着呼吸机,满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钟母那被当大了的心跳声。“滴~滴~”
听着那声音,莫小白忽然想哭。
“妈~我来了。”莫小白哽咽道。钟母没有反应,温热的手抚上她的手。莫小白看了一眼黑痣,儿时的回忆波涛汹涌的扑上来。
她搂着她睡觉,她领着她上学,她喂着她吃饭…一幕又一幕。可是除了那颗黑痣,莫小白却想不起关于她模样的任何…
“妈妈~”莫小白沙哑的吐出这两个字。看向钟母,眼里蓄积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像回忆里的她的模样。莫小白低下头,泪水滴落,只有那颗黑痣看得清,却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小白,你来啦。”她的声音微弱得已经几近听不见。
“是啊!我带你的宝贝孙子来看你了呢。”莫小白抬头看看钟母,脸上迎着笑。
钟母伸出手,莫小白起身,坐到床边,握着钟母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的宝贝孙子~”钟母努力笑笑。“我怕是等不到见他了。”她的视线挪向天花板。
“你现在能感受得到他的心跳呢。”莫小白笑笑,伸手摸去了钟母脸上的泪水。
“老了,也活够了…就是放不下你们啊~”钟母缓缓闭上眼,睡去。
莫小白在床边看着她坐了许久…
钟南山始终站在门口,始终看着她们。为了她刚才所做的一切而感动。
她是个好女孩。
病房外,莫小白怔怔的站着,钟南山面对着她,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莫小白看着他打开。是黄金打造的长命锁。
“我母亲交代,把她的金饰打造成长命锁,给孩子。”莫小白看着那金锁,她是真的把她当做儿媳,把她肚子里的儿子认作孙子了。
“这个不该给我儿子。”莫小白看向钟南山,他眼里的诚意虽让她难以拒绝。可那金锁不属于他儿子。
“这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钟南山说的理所当然。“收下吧。”
“以后我带着孩子来看妈的时候,我会跟你借这块金锁的。”莫小白合上盒子,放到他西装的外口袋里。
听着她喊母亲妈,那么自然。让钟南山突然有一种想和她成为一家人的冲动。“不论怎么说,今天谢谢你。”
我小白只是苦笑,也没说什么,离开了病房,出了医院,坐在马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哭,可就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大哭一场,毫无掩饰。
钟南山在走廊里站了许久。依靠着墙面,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天已经暗了,莫小白才徒步往回走。
单言回了寝室,寝室里空无一人。
汲坤和邱晨在蓝城酒吧一杯接着一杯,喝的烂醉。
郝轩一的车停在形体训练中心门外,她没来上课,他为她解释,给学员们下课。之后就一直在外面等,以为她只是迟到。
直到天色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