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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路漫漫

书名:孤星寒剑(天剑群侠续集) 作者:magirong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6
    此时谢远山和凝梦分别接到信号一同到了少室山下,在山下恋恋不舍地分手后,谢远山到了少林寺,而凝梦则回到了师父的身边。
    雪天趁父亲心情好的时候,带唐若宣来见他。唐若宣一到殿内看到殿前坐着一位一身黑衣装扮,白发披肩,相貌英俊的后生,在他的眼内看不到一丝光明,这使她不由的心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来时的平静,向着坐在殿前的阿卑罗王大声说道:“本座是代表少林寺内所有的武林同道来跟你谈判的,请您并退你的左右。”萧廷按她说的没留一个人,但凝梦并没有走远,她跟往常一样守在门口,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她知道师傅的武功之高强,但她还是不放心留萧廷一个人在里面,毕竟跟他对峙的是他深爱的女人。
    “你说什么?”萧廷大惊……,若宣竟然用他们的女儿来做筹码。然而阿卑罗王是理智的,他冷冷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是不是预备杀了她?”唐若宣先是一震她没有想到阿卑罗王会这么说,很显然这场谈判阿卑罗王已稳占上风,她如果想扭转局势恐怕机会很渺茫,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她多做考虑,为了拖延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她故意扯开了话题:“我原以为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现在看来,我错了,原来你已经没了人性。”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若宣所希望的发展下去,萧廷面不改色的站在她的面前,这使她感到一丝不解的失望,但是她并不知道萧廷的内心在滴血,天下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可这话从若宣,这个他此生唯一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这时的他迟疑了,“我应不应该答应她的要求换回女儿?”但是阿卑罗王的身份让他无从选择,他必须夺回天剑一统武林完成父亲临终时的嘱咐,为母亲报仇。为了这个目的,他狠下了心对若宣说:“你应该知道,我阿卑罗王是不会受任何人威胁的,(除了你若宣)。”“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唐若宣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殿外凝梦一直在旁守候着,殿内的情形她听的一清二楚。这时的少室山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在场的每一个武林人士心急如焚,为若宣捏了把冷汗,依阿卑罗王对她的情意,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大家担心她过度的刺激阿卑罗王,可能会适得其反。
    西方泛红,时间已近黄昏,唐若宣要阿卑罗王一个最后的答案,阿卑罗王很清楚,想要回女儿,除了答应她的要求,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服下解药恢复记忆,但是他不能,答应了她的要求就会对不起父母和这五百年都未曾消失武林的血月神教,给她服解药,无疑是让彼此重新跌入痛苦的深渊当中,可是血浓于水,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的失去自已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不知不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阿卑罗王无奈之下只能说:“我们以比武论输赢,三局两胜,这可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也没办法了。”听完这话,若宣认为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必竟这个结果比预期的已经好多了,况且这次是兵行险招,阿卑罗王的女儿根本不在自己手中:“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参加这场比试。”“好,我也正好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也不能上场比试。”
    “凝梦!”阿卑罗王叫到“去把蓝愁找来!”因为蓝愁和黄湘的我情不错,又不会像血凤凰那样感情用事,所以这场谈判的结果由蓝愁向少林方面宣布。
    此时的少室山下人头传动,大家都对比试这件事议论纷纷。对于若宣上山谈判这件事,大家都不抱任何希望,却想不到如此成功,这样心中的大石自然也落了一半,就只等唐若宣平安归来。
    “现在,你可以把女儿还给我了吧!”萧廷急切地说。“你的女儿在16年前被随风抱走,她在你女儿的左臂上刺了一个“恨”字,能不能找到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阿卑罗王。”一句“阿卑罗王”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刺痛着萧廷的心,他抓住若宣的手,眼中充满着失望“依你的话,孩子根本不在你手上,你还敢来跟我谈判!唐若宣,你敢耍我?!”萧廷那抓着若萱的手在颤抖着,若萱使劲挣脱了他的控制,眼睛中充满了恨意:“我哪里敢耍你,第一,我从未说过人就在我手上,第二,我也没有说过我会杀她,只是说会让你后悔罢了。”
    “你……”阿卑罗王气极了,大声叫到“雪天!雪天!”在距离凝梦不到一米的地方,雪天闻声赶到,被屋内的气氛吓坏了,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的样子,更不免有些为母亲担忧,想为母亲求情的话刚到嘴边,萧廷就开口了,“你送唐掌门回去吧。”听到这句话,雪天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父亲还是深爱着母亲的,只说了声“是”便彬彬有礼地请若宣出去了
    门外的凝梦看着远去的若萱跟雪天,不由的握着左臂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父母竟然是自己的师父和唐若宣,纵使从未想过要叛教,可这个身世对她和谢远云而言都太残酷了,虽然自己从来都不认同师父的做法,但如今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为的一切。
    一路上,雪天都紧跟着这个失去了记忆与父亲反目成仇的母亲,从他懂事开始第一次离母亲如此之近,然而母亲却视他如仇敌一般,这使雪天十分伤心。来到少室山下,看着母亲和黄湘一干人等会合,望着母亲远去的身影,他突然十分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这使他想到小的时候在明姬的书房见过的一本书中有记载忘情草的解药就是它的果实。
    想到这儿,他快步回到总坛,偷偷潜入明姬的房间,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也不见有任何药踪影,更不用说是忘情草的果实了,突然外面好像有动静,雪天为了不让别人发觉,只好暂且将此事搁下,日后再从长计议。
    在回房的途中,雪天一直在想父亲当时没有对母亲下手,他还是深爱着母亲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跟母亲摊牌呢?带着这个疑问,他来到了阿卑罗王的房门外,见父亲正坐在窗边沉思着,此时的父亲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需要母亲的安抚。
    雪天理了理思路,敲了两下门,敲门声把萧廷从沉思中唤了回来,看到雪天站在门外,放心的说了声“回来啦!”“是的,爹”雪天恭敬的回答。“爹,您现在还爱着娘对吗?那为什么不让娘恢复记忆?……”雪天的连续发问让萧廷无从回答,其实他不是不爱若宣,而是已经不能再爱她了,“爹,您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不爱娘了吗?”“住口,我对若萱的爱是谁也比不了的。”他大声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雪天说话,雪天吓坏了,半响不语,气氛一下子变的沉闷起来,过了许久,萧廷才缓和了语气:“天儿,你记住,爹有不得已的苦衷。爹不是不爱你娘,而是和你娘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恩怨情仇,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言罢便转过身去,雪天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黯然的离开了。
    少室山下,若宣平安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山,武林各大门派也陆续上了山,唯独黄湘除外,她硬是拉着若宣走在大家后面,不断地询问她在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以及她是如何使阿卑罗王妥协的。因为黄湘担心唐若宣会突然间恢复记忆,上次黄湘被困天罗宫时便已知道若宣是因为服用了忘情草而失忆了,但忘情草的药效只能持续16年,16年后随时可能恢复记忆。
    若宣仔细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全告诉了黄湘,这才知道阿卑罗王除了萧雪天外还有一女自小失散,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出生才一个月就失散的女儿,她明白骨分离的痛苦,对阿卑罗王有一丝的同情,但是如今大家立场不同,她也不能为萧廷做些什么。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大家正在为那三场比试由谁出战而头痛,虽然知道阿卑罗王不能参战,但血月神教内还是高手如云,要获胜谈何容易。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黄湘的一番话使大家安心不少:“血月神教虽然高手如云,但武功修为真正达到登峰造极的只有阿卑罗王,现在他已和若宣有过约定不会出手,那么血月神教内能胜过师伯的恐怕已经无人,能胜过汉阳的人也没有几个,只要我们把主力压在前两场,我相信一定能取胜的。”话音刚落,场内气氛立刻缓和了不少。
    “大家不要太过轻敌,”青松子泼了大家一盆冷水,“你们不要忘了,血月神教的人对天剑那是志在必得,他们不会那么轻易输给我们的,万一前两场我们有一场失利,那么第三场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唐掌门已不能出手,吴帮主重伤未愈。”大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少林寺内已无人能与血月神教的人一较高下了,于是,大家又陷入了无限的烦恼中。若宣看着这情景,心里在怀疑,自己这么轻率的答应阿卑罗王的要求到底是对还是错。
    血月神教内,大家也是忧心忡忡。“教主对天剑是热在必得,可青松子和古汉阳的武功深不可测,要在前两场和他们打平手,谈何容易啊!”大家就阿卑罗王对于唐若宣所提出的意见做出的妥协有所不满,尤其是幽幽,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让阿卑罗王恢复记忆。明姬和蓝愁,血凤凰以及忆情,紫凌也为此十分苦恼。五人静坐在厅中空气中弥满着焦虑的气氛。
    忆情的一句话使厅内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我们能不能用五行八卦阵法来设法取胜呢?”忆情的想法马上被蓝愁反驳了回去“不可以,少林寺内武功最高的无非就是古汉阳和青松子,他们都是青城派的人,对五行八卦向来颇有研究,这个方法行不通的。”“那如果用毒呢,血姐姐和圣女能不能利用这点取胜?”紫凌突发其想,“不,正式场合用毒和暗器都属不正当手段,为江湖人士所不耻,为了教主,我们不可以落人口食,”血凤凰分析着,“不用再争议了,对付古汉阳我自有办法,我现在担心的是青松子,他的武功之高怕是我们教内除教主外无人能与之抗横,而如今教主又……”明姬轻轻叹了口气说。
    “让我去挑战青松子吧。”萧雪天破门而入,“雪天,你怎么来了?”“我想过了古汉阳那一场你们若有了必胜的把握,那我这一场输了也不要紧,反正爹安排了凝梦比试第三场,我不过是去玩玩罢了。”雪天一会儿正经八百一会儿又耍小孩子脾气地说着。“天儿,你去不太合适吧,你可是我教的继任教主,万一有什么差池,让我们如何跟教主交代啊?”明姬劝说着。可是雪天的句话却让大家都无法再反对他去参加:“不会的,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出手制止比武,就全当我们认输罢了。”面对雪天的坚持,大家无言以对。
    大家讨论完事情后来到萧廷的房间,向他汇报,:“我们已决定让樱络幽幽去和古汉阳较量,他们用教主的女儿逼教主就犯,我们也正好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也让他们知道和我们血月神教作对的下场。至于青松子,雪天执意要和他较量一番,我看就由他去吧。”“很好,”萧廷一边说话,一边嘴角露出可怕的拧笑,眼中闪过一缕旁人无法查觉的杀意:“你们先退下,叫幽幽进来。”五人道了声“是”后退了出来。血凤凰想起了他刚才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酸痛,难道这就是她当年深爱过的廷哥吗?心痛之余,她更为幽幽而担心,再怎么说幽幽也是黄湘的女儿啊,纵使黄湘有千般不是,念在昔日姐妹之还必须,她也该去通知黄湘一声。
    自从谢远云与凝梦分手,谢远云终日思念凝梦,每日只能以练剑来消磨对凝梦的思念之情。青松子在回房途中看见远云的剑法,发现他的学武天赋奇高,若假以时日用心调教定成大器。只可惜比武时间将至,于是他找来古汉阳,对他说:“我决定让远云去参加第三场比武,我知道他现在武功不高,所以我必须在短时间内把他训练成一等一的高手,明天第一场就由我来,你要在那段时间内用心教导他。第二场的时候你要尽量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明白吗?”古汉阳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对远云进行超级特训。
    “教主,”幽幽进来了,这是萧廷第一次找她,这对她而言是件高兴的事,她无法掩饰内心的兴奋。“怎么,你很高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聪明绝顶的阿卑罗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明天的比武你务必要尽力取胜,懂吗?”阿卑罗王话语中透露着浓厚的杀气,幽幽战战惊惊地答道:“可是……以我的武功,并不是古汉阳的对手啊?”阿卑罗王转过身来,盯着幽幽说:“让你尽力,你尽全力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话!”幽幽被吓坏了,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是……属……属下知道了。”“不用担心,相信你自己的武功,只要你尽力就能办到的,我知道你会为我们血月神教尽力而为的,对吗?”萧廷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幽幽点了点头,心中的恐惧感还未消退,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教主这么可怕的样子,她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没别的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好好表现。”萧廷关切地说。幽幽离开萧廷的房间,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教主了。
    血凤凰瞒着所有人来到少林寺找黄湘。古汉阳和黄湘与血凤凰重缝欣喜万分。可是当血凤凰说出此行的目的时,二人忽然脸色发白,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们无法接受,对他们而言古汉阳的对手是他的女儿这个现实的确太过残酷了,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血凤凰见他们如此难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幽幽对廷哥一往情深,这次受廷哥所托,我怕她会和你们斗到死为止。”“血姐姐,仅管我现在已经叛教,但我还是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上次你为我而重出江湖,这次你又冒死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黄湘抱着血凤凰边哭边说,“湘妹妹,自家姐妹嘛,就别这么客套了,这谢来谢去的就显得矫情了,别哭了,我也不能久留,先走了。”血凤凰说完便赶回血月神教总坛去了。她怎知明姬和阿卑罗王一早就算准了她会去告诉黄湘这一切,这是他们计划好的。黄湘和古汉阳看着远去的血凤凰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决定少林寺存亡的这一天终于到了,晨光中的少林寺一如往常那样的宁静,清新,萧雪天迫不及待地走上少林寺的练武场。这段时间,青松子像交代遗言一样把他的功夫尽数传授给了谢远云,慢悠悠的走到台中。事实上雪天和青松子的武功相差甚远,就好像拿着一颗鸡蛋去碰那石头,青松子为了拖延时间,给远云创造更多练功的时间,而跟雪天在那里耗着。这对远云十分有利,但也正中了萧雪天的下怀,他不知道雪天其实是想探一探他的虚实,了解他的招式,以便爹能对他的武功招工了如指掌,为日后双方再次交手奠定了必胜的基础。
    这场比试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大家都已经汗流夹背了,这时萧廷看准时机喊到:“停,这场算我们输了,雪天,输给这样的老前辈没什么,别放在心上,我们比下一场吧。”那边因计划全盘被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了场地,雪天下场经过萧廷向边时他们互看了一眼,从父亲的眼神中,雪天看出,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这个青松子这个老头了。
    因第一场比试的时间太长,第二场的比试时间推迟到了第二天。二队人马在第二天又陆续的来到比武场地,古汉阳步履为艰的上了台,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想立刻与其相认,走下台,从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但是这个念着很快的离开了他的思考范围,为了少林寺的生死存亡,他不能给含泪期盼他手下留情的黄湘一丝承诺和希望,因为现在已经到了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地步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比武开始了,幽幽想着萧廷对她所说的话,心想:“我不能让教主失望,一定要为血月神教立下大功,”先出手的是幽幽,她使出了明姬教她的致命三招,直攻古汉阳要害,场下的黄湘看得心惊胆颤,古汉阳招招防守,但由于幽幽出手过猛,除非杀了她,否则是不可能结束的,父女之中只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但是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做不到,这就是明姬为什么要让幽幽出场的缘故,就在他迟疑的那一瞬间,他的人生就此画上了休止符,黄湘像疯了似的跑上场去,含着泪对幽幽说出了真相“幽幽,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刚还在为自己获胜而高兴的幽幽听到这如惊天霹雳的一句话,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她手中所持宝剑不觉落于地上。她懵了,这个血月神教的头号敌人一瞬间变成了自己的父亲,她从一个血月神教的大功臣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逆不道、轼父的罪人,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慢慢地转过身,希望从萧廷的口中得到否定的话语,哀求着:“教主,这不是真的,告诉我,黄湘是骗我的。”萧廷无语。“黄湘并没有骗你,你的确是他们的女儿,当年带走你的人是我,现在要你杀你爹的人也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吧。”明姬轻描淡写地帮萧廷回答了幽幽地问题。她的这几句把幽幽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
    “哈哈……”幽幽大笑到,满脸泪痕:“天呀!这就是我从小敬爱的圣女,这就是我深爱多年的教主,这就是我曾经誓死效忠的血月神教!”幽幽的身影随着话音的渐渐远去而消失在少林寺中。水浪在旁一直安慰着她,但也与事无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
    古汉阳死后,黄湘的心也跟着死了,她抱起古汉阳的尸体,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呆坐在那边,唐若宣看到这一幕,一个似曾相似的画面扫过她的脑子,她努力地想看清楚那站在崖边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谁,但是剧烈的头痛令她晕迷了过去。
    一边面无表情的萧廷看到他心爱的人倒地,不由的悲从心生,让圣女留下宣布比武到此为止,明天继续,自己黯然的离开了。这也正是所有人所期待的。
    过了不久,场上安静了下来,大家决议在比武后再给古汉阳大办葬礼,经过了前两场的比试,大家也了解到了血月神教的可怕之处,所有的希望只能依靠在第三场出场的谢远云身上,为了不影响他,大家都把今天所发生的事藏在心中。
    萧廷一行人离开比试场地,径直回到自己的总坛,凝梦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悲愤,生平第一次责问阿卑罗王:“师父,你太残忍了……。”“你可知道他们当年是怎么对付我们血月神教的吗?”阿卑罗王呵道,“幽幽的事就不要再谈了,血月神教能否一统武林就全看你明天的表现了,凝梦,我要你明天一出手就使出幽冥三机,知道了吗?”“幽冥三机!……是,遵命”凝梦很惊讶但面对自己的亲身父亲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在回房的途中,凝梦心乱如麻,她知道若真使出幽冥三机,那么远云将必死无疑,而师命不可违,到底该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当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站在少林寺门口,思量再三,她决定进去,少林寺防守严密,要想进入青松子的房间,只有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了,而这并不能难倒身怀绝技的凝梦,她无声无息的来到房间门口,想一探虚实,怎奈青松子技高一筹,早知晓她在门外。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青松子发出了邀请,凝梦在佩服其功力高深之时进入了房间,“我与您素不相识,前辈怎知是我到来。”“你身上的香味呀,我总不可能老到连姑娘身上的香味也分不清了吧,当然还有你身上散发的剑气,当今武林除了唐若宣以及血月神教的圣女以外,就只有紫凌和你。唐掌门方才离去,而明姬和紫凌是绝不会来这儿,故而……”青松子轻描淡写的分析着。“前辈真是心思缜密,心细如尘,凝香佩服。”“哈哈,说到心思缜密,心细如尘,我哪里比得上你们教的阿卑罗王啊。”凝香不语,“哦,对了,姑娘此番到来,可是为了明日比武之事?”青松子一语进入正题。“既然前辈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师父要我明天一出手便使出幽冥三机。”“幽冥三机?你是说失传近百年的天幽神功中的起手招式幽冥三机?”“是的。”“如果是这样,那远云明日必死无疑。”青松子进入了沉思当中。“前辈…青松子前辈。”“哦,那你这回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不让远云受伤,您明日必须让他攻我的玉指穴,灵台穴……”“不行,你这样做是自掘坟墓,我想远云也不会答应的。“”可这是唯一的办法,求前辈成全。“凝梦的恳求和武林的安危让青松子无法拒绝,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清晨,晨露还没有消退,朝霞似火,双方坐定,凝梦和谢远云双双走上了练武场……
    而这天,谁也没有发现黄湘不见了.
    凝梦和谢远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们有千言万语要对对方说,可是时间不对,场合更不对,他们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决战。此时,他们只有用眼神来交流。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他们大约站了一盏茶的工夫,金风(金风和玉露都是明姬的贴身侍女)附身于明姬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明姬脸色顿时一变,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似的。她转身看了一眼正全心关注比武的萧廷,叹了口气,随即跟着金风出去了。
    “摩耶辣”丹丹两手拱拳算是向明姬行行礼了。“你让金风说的消息是真的?”明姬丝毫不理会丹丹刚才的见礼,只是急切地询问刚才的事。丹丹很慎重的点了点头说“是司徒空飞鸽传书告诉我的,消息绝对准确!”“司徒空?他可是天灵教的人,又是朝廷官吏!”明姬的语气中透露着质疑,她显然是信不过丹丹的话(准确说应该是信不过司徒空带来的消息)。丹丹立刻为司徒空辩解道:“圣女,司徒空虽然是天灵教的人,但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是不愿意看见生灵涂炭才会向我们通风报信啊!”明姬挥了挥手阻止丹丹继续说下去“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显然她是信了丹丹的话。丹丹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慎重“不太清楚,不过据司徒空说,天灵教原本的人马加上沿途各州府衙门的官兵大概有十来万人把!”“什么?”这回明姬是真的慌了,忙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估计以他们目前的速度今天就能赶到。”
    明姬沉吟了一会,沉稳地吩咐道:“立刻召集冷面十三煞,乔装入少林寺,务必在比武结束前找到天剑,一但得手不要逗留,立刻起程回天罗宫。”
    “是”丹丹和金风立刻转身离开了。
    明姬也没有闲着,她立刻回到较场,只见凝梦和谢远云还是依旧站着,看的出来,他们都不愿动手。他先走到蓝愁身边,轻声对蓝愁说“蓝哥哥,宇文化极带人朝这儿来了,听说蓝洪(上官蓝洪,隋朝镇远大将军,在腐败的大隋朝廷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血月神教私交甚好,早年出征时曾将唯一的妹妹上官蓝雨托付与蓝愁)已经班师回朝,你赶快向他飞鸽传书,只有他能帮我们了!”
    蓝愁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明姬“幽雪,到底出什么事了?值得你如此慎重?天灵教、宇文化及我们不都会过他们了吗?有必要把蓝洪叫过蓝吗?”
    “这次与我们上次在长安情况不同,这次,宇文老贼带了十万大军过来,我们就算能脱身,教中弟兄也会死伤惨重,我教会元气大伤。如果能借助蓝洪就不同了,以朝廷的力量和朝廷相抗衡,如果蓝洪能请到杨广的圣旨,就可以避免这场争斗了。”
    “可是,以小廷好强的个性,他能接受你这样的安排吗?”蓝愁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教主哥哥他……他会明白的。”明姬顿了一下又说“你快去把!”
    待到蓝愁离开,明姬又走到阿卑罗王身边,俯身于他耳畔,轻声道出了天灵教正在赶往少室山的途中,估计再有两个时辰便能赶到。阿卑罗王闻言也甚是惊讶,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如此一来,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便要宣高失败,要他如何甘心呢?
    明姬心中也有所顾虑,故试着提议道:“教主,先将比武暂停如何?”
    “不行,比武决不能停!”他答的到是干净利落,只可怜了凝梦和远云。“凝儿!”他接着下命令似的说到“还不快动手?!”看来他已经不准备再放任凝梦这么无限期的站下去了。
    凝梦无奈,只有向谢远云发起进攻。她很清楚,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与其双方无限期的僵持着苦受煎熬,还不如速战速决。她惨淡一笑,将幽冥三机施展开来。谢远云也明白这一战不可避免,既然避无可避,那也就只有坚强面对了。他按照青松子所交代的,一一攻向凝梦的要穴……
    少林寺内空无一人,冷面十三煞在寺内翻箱捣柜,寻找天剑,就差没把整个少林寺翻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天剑的踪影。大家急了,“不知如今外面情况如何,紫风(冷面十三煞以风雨雷电——紫风、蓝雨、青雷、白电为首)我看我们还是走把?”水浪建议道。
    “恩,再这么找下去,我看也是徒然,现在整个少林寺上上下下都已经找遍了,还不无法找到天剑……我们走把。”紫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看来她是不愿意再留在这里做无用功了。
    “是天剑”正当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蓝雨惊叫了一声,绊住了大家已经挪向门口的脚步。
    “天剑?”青雷不可置信的问道“天剑在哪?!”蓝雨的话又燃起了大家的希望。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束光线很耀眼,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我很确定那一定是天剑。”
    “他们一定把天剑藏在这大殿之中,我们再仔细找找,我想应该可以找到的。”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丹丹开口了。于是大家又开始七手八脚的找了起来。
    “玉露,你还站在那里干嘛啊,还不赶快过来帮忙?”金风一边忙着找天剑一边冲着站着一动不动的玉露抱怨的催促着。
    此时,玉露伸出了又手,指着殿内的十八罗汉金身中的降龙罗汉的坐骑说“你们看,这个坐骑的形状不是太奇怪了吗?少林寺是何等地方,岂会如此草率,尤其这是罗汉金身。”
    “那你是说……”紫风马上也意识到了这点,急切的问。
    “试想,当今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他们冒这大不敬……”玉露继续分析着“除了天剑,不做他想。”
    “不错,天剑一定就藏在这里,难怪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幡抱怨后,大家很快找出了藏在降龙罗汉座下的天剑,准备回天罗宫。
    “我们赶快带着天剑回天罗宫,金风、玉露,你们去回报圣女,就说天剑已经到手。”紫风分派完任务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剩下的金风和玉露也放心不下外面的情形,片刻也没耽搁走出了大雄宝殿。
    金风若无其事的走到明姬身边,在明姬耳边轻声说:“小姐,紫风他们已经得手,现在正护送天剑回天罗宫。”
    明姬闻言甚是欣慰,微微颔首“知道了”金风便退到她一步以外直立着。
    而此时,凝梦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她总是在有意无意间露出破绽给谢远云以可乘之机,逐步破了她的幽冥三机。眼看凝梦危在旦夕,萧廷爱徒心切,尽管他对凝梦的背叛十分恼火,对凝梦这次的失败非常生气,但他还是不顾和唐若宣的约定径自出手制止了这场比武的继续。
    看着凝梦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谢远云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明姬见势,忙命金风玉露将凝梦扶了下去。萧廷看着凝梦痛苦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酸痛,盛怒之下出掌便要谢远云的命。此是次刻,谢远云正为刚才的是懊悔不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幸得青松子出手相救,但萧廷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的攻击越来越猛。在他眼中,青松子早已不足为惧。而青松子就不那么轻松了,面对阿卑罗王,他早已不是对手,再这么下去,形式对他会更不利。
    “住手”就在着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急促中满是不安的声音传来,萧廷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攻击,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说话的正是唐若宣。大家满脸的惊讶,而萧廷却很清楚,那是唐若宣恢复记忆了。
    “萧廷,你岂能如此出而反尔?”唐若宣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他伤了凝儿!”萧廷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是吗?!”唐若宣脸色一片惨白,泪水已在她的眼眶中打转,“萧廷,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的诺言?你怎能如此伤害我?你怎能……”唐若宣质问着萧廷。泪水也不知何时已如滔滔江水般倾泻而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哭的萧廷心都要碎了。大家满脸的惊讶,而萧廷却很清楚,那是唐若宣恢复记忆了。
    雪天见到自己的母亲如此,也是心疼不已,恨不的马上上去安慰自己的母亲,可是他不能。
    萧廷见此状况亦是心疼,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抛下所有的责任,丢下所有的包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牵着若宣的手安慰她,轻轻试去她脸上的泪水,带着她飘然远去。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以血月神教为重,仇恨告诉他,他必须为母亲报仇。刚才闪过的念头很快就被驱逐出他的思考范围了。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冷冷的说:“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宿命,我的选折。”然后转身对蓝愁说:“我们走。”
    唐若宣在他身后质问道:“你的责任?你的责任就是血洗武林吗?你的宿命?你的宿命就是终身与我为敌吗?你的选择?你的选择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萧廷听到这幡话,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猛的一缩,他没有回头,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唐若宣就再也没有勇气走下去了。他顿了一下身形,就再不迟疑的离开了。
    直至血月神教的人离开,谢远云才想起方才的事,充满不安地问道:“大师伯,你不是说凝儿不会有事的吗?何以方才她伤得如此之重?她又为何如此痛苦?”青松子默然无语,“太师伯……”青松子再也无法沉默下去,看着他那暗淡的眼神,艰难地开口向他叙诉了昨晚的事。听完了青松子的回忆后,谢远云万般悔恨,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不停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等谢远云的情绪稍稍稳定后,青松子回忆着:“天幽神功是一种失传了近百年的绝学,传说中,天幽神功的入门心学幽冥三机虽威力奇大,可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使用幽冥三机的人没有练成天幽神功第九层,那么一旦天幽神功被破,生存下来的希望就……。远云,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可事已至此,你就别太难过了。”听到师伯的叹息之词,远云沉默了。“太师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就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报告方丈”一个小沙弥一脸凝重地跑进了少林寺大雄宝殿内向大家汇报情况:“山下有大批官兵将我们少室山重重围住。”说罢便退了出去,众人闻声毕脸色大变,血月神教尚未离去,又来强敌,有丐帮弟子探得消息,山下围困的人中有些是天灵教,这个消息更让在殿内的正派人士不能接受。
    “教主,宇文化及已派人将少室山重重围住,我们……”血凤凰一语打破了许久的宁静。“怕什么,天灵教和宇文化极能耐何的了我们吗?”不知道事态严重的亿情插话道,“这次宇文化极带了十万大军前来,目的很明确,绝不可小看,”明姬说道。“教主,不如我们再和少林寺的……”蓝愁话还没说完,就被刚才一语不发的萧廷打了回去,“你们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蓝愁和明姬留下。”
    没过多久,屋子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不知过了多久,蓝愁才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个死寂,“小廷,凝梦的伤怎么样了?”又是一个糕透了的话题,“小雪已经给她服了天王保命丹,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她自己了,”从萧廷冷冰冰的态度看得出他对凝梦的失望有多大,“教主哥哥,你的天幽神功可以救她,可为什么……”没等她说完,萧廷又恢复了教主的冷酷无情:“她私通外敌坏我大事,我不追究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小雪,你的冷面十三熬呢,怎么只剩金风和玉露了?”“我派他们出任务去了。”明姬毫不含糊的答道。
    “小廷,刚才我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蓝愁很小心地询问着萧廷。
    “别着急,小刚,有人会比我们更急。”说着嘴角边露出了那常见的阴笑。
    血月神教对天灵教的事,按兵不动,可急坏了少林寺里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一下子变的死气沉沉,大家都紧锁着眉头,交着接耳地议论着,他们深知以他们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打退强敌,先撇开朝庭的兵力不谈,光天灵教就够他们头痛的了,谁不知道天灵教仅凭江南分舵便可在一夜之间擒获所有的丐帮在江南的弟子,其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正当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时,大丸子语出惊人,一句“要不,我们再与血月神教合作一次?”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这么庄严地地方,说出这句不识实物地话来,同时还不忘往自己的嘴里送花生。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寂静。
    “我个人认为吧,反正我们已经跟他们合作过了,再合作一次又何妨!”吴堵嘻皮笑脸地说道:“况且我们现在面对的强敌是朝庭,咱们这些江湖事江湖了的江湖中人,怎么也敌不过朝庭的大军压境,我们何不先与他们联手退敌呢?”
    听了吴堵的分析,大家又陷入了沉思,这一次,连唐若宣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过了许久,青松子见大家都不排斥这次的再合作,便提出了一个最令若宣头痛的问题“可是据我观察,血月神教的人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他们若要下山,朝庭兵马列拦不住他们的,而我们却不同,况且先前我们与血月神教积怨甚深,他们未必肯与我们联手,”说完,青松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与血月神教合作,就只有沦为阶下囚的份了,但如何才能与他们合作呢,大家嘴里不说,可心里都明白,能与血月神教达成协议的,除了唐若宣就再了没有其他人了,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望向若宣,毕竟,她和血月神教地恩恩怨怨,和萧廷之间的爱恨情仇在武林中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她也恢复了记忆,但大家也明白她的苦,都不说话也不想勉强她。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殿外不断的传来新消息,唐若宣终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大家说,“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去。我知道你们都不说话是不希望我为难,但是现在我必须去,我不能看着武林毁于一旦,既然他能帮我们度过这次的难关,我没有理由……”她的话是越说越轻了,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
    在走向血月神教的分舵时唐若宣满怀心事,“唐姑娘,请留步,”说话的正是紫凌,“唐姑娘,您再走可就要越界了。”她很好心地提醒唐若宣不要再往前走,“我要见萧廷!我要见萧廷!”唐若宣干脆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正在唐若宣和紫凌说话的当儿,血凤凰看见了他们,“唐若宣,她来干什么”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走向他们,“血姐姐,唐姑娘她是来……”紫凌看见血凤凰过来,打了个招呼后打算向血凤凰说明一番,“不用了,唐若宣,你跟我来一下。”血凤凰打住了紫凌的话,抓着唐若宣的手经自朝着一片树林走去……
    紫凌不放心血凤凰就这样带走唐若宣,深怕会出什么事,次时,萧雪天正牵着梦萧的手,满面春光向这边走了过来,看见雪天笑得那么欢,她又犹豫了。正在她紧锁眉,考虑着是否应当告诉雪天关于唐若宣跟着血凤凰走了的事情的时候,梦萧看出了紫凌的不对劲,“紫姑娘,您有心事?又或者,哪里不舒服吗?”梦萧十分关心地问。“啊?没,没什么!”紫凌忙否认,“紫护法,你真的没事?”雪天也看出来了,听到紫凌吞吞吐吐地话,他断定紫凌有事瞒着他们,故意反问了一句:“我没事,对了,血姐姐刚才跟唐朝姑娘到那边去了,你们去看看吧。”紫凌指了指血凤凰和唐朝若宣的去向,对雪天很慎重地说。
    果然,雪天原本可爱的笑脸立刻变得僵滞起来,喃喃地说“她终于来了……”于是拉着梦萧的手往小树林去,当他们找到轿凤凰和唐朝若宣的时候,梦萧惊呆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娘亲流过一滴眼泪,在她眼中,血凤凰似乎根本不会哭泣,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本就不属于泪水,可这是什么状况?唐若宣和血凤凰相对而泣,泪流满面。
    还没等梦萧回过神来,雪天早已从她身边消失,蹲在若宣身边,柔声问道:“娘,您怎么哭泣了?娘……”说话的同时眼睛看着血凤凰,他已经认定是血凤凰把唐朝若宣弄哭了,唐若宣始终没有出声说一句,梦萧也没闲着,但她和雪天不同,她没有追根究底地问原因,只是用手帕帮血凤凰拭干了面颊的泪水,然后轻声说:“娘,咱们回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她知道,血凤凰流泪了,她们一定是谈到了萧廷,才会如此。
    血凤凰转身背对唐若宣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再伤害他。”说完便打算和梦萧一起离开,若宣赶快擦干泪水说:“等等,你也答应了我,要帮我们。”血凤凰没有说话,曲着梦萧扶着离开了,这时雪天才稍稍有些明白娘哭泣并不是因为血凤凰,可是他们刚才说的约定又是什么呢?雪天疑惑着,却也没有多问。
    雪天带着若宣去见萧廷,可是,人还没有进门,里面就传来爹冷冷的声音:“你来干什么?”因为他的这句话,若宣才刚止住的泪水又要落了下来。没等雪天开口,萧廷就开始赶人了:“天儿,你先出去!”此时萧廷面无表情,一脸的冰霜,就是借雪天十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只得乖乖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萧廷和唐若宣了……
    不等萧廷招呼,唐若宣便自己坐下了,她看见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杯子,于是轻轻提起酒壶,清澈的女儿红从壶嘴里成股而下,落在精致的小酒杯中,直到将酒杯斟满,两人相视而坐,与此同时,萧廷的心在挣扎:“为什么你还要来?难道我们非得这么互相折磨吗,或许我们的相遇相知,相许都是命运在捉弄我们,但是若宣,无论多爱你,有些事,我始终要做,也许会伤害到你,但我有我的无可奈何,我不敢赊望你的理解与原谅,对我,我始终如一,也许仇恨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绝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十六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坐着。”若宣深怕宇文化极会随时进攻,明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她和萧廷这么坐着,但她又不好一开始便道明来意,只好先说些缓和气氛的话,毕竟十六年可以改变很多,可以让唐朝若宣从一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少女变成一个从大局出发,不再只懂得意气用事的成熟女子。
    “是啊,十六年了,都十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回首当初,真是恍如隔世。如今,你我的立场已经很明确,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我会永远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萧廷的话,仿佛是在和若宣决别。
    “十六年的时间可以让我们改变很多,不是吗?我很感激明姬给了我这十六年的空白,时间可以消磨一切,当我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很恨你,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恨。”
    “是吗?”萧廷冷笑了一声。“可是,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六年可以让我们在空白中度过!若宣,虽然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所希望听到的,可是我也知道,你此来绝不是为了要对我说这些,也许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心,你对我的恨,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萧廷不愿再听下去,因为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坚持下去,若宣说的一切是那么的诱人。
    “不错,你还是当年的你,还是那么厉害,在你的面前,我几乎是一个透明体。那好,既然你也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来,是希望你能同我们联手退敌,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我决定只要你答应,我就跟你回天罗宫。”
    “为什么,为什么……”萧廷带着痉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以自己作交易,以我们昔日的情份作筹码,你吃定我无法拒绝,是不是?”或许是太激动了,萧廷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若宣看到他如此痛苦,不禁想起了在林子里时,血凤凰曾对她说:“我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是那么的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的多,也许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一直都在为你而改变。”想到这里,她的泪也不知不觉从眼角流了出来,“对不起”从她口中说出,这是她在知道萧廷就是阿卑罗王后第一次对萧廷说出的三个字。或许是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伤到了萧廷的心,心里有些不忍,虽然这三个字说的很轻也很僵硬,但萧廷还是听到了。
    他的眼睛微微一闭,叫道:“天儿,进来。”原来雪天一直就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过,雪天闻声急忙推门进屋,“爹”“天儿,去通知你的蓝伯伯,准备和少林寺内的正派人士联手。”萧廷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便示意雪天下去,然后转身对若宣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你就这么希望我走?”“不是我希望你走,是你根本不会留下,你对我的恨也不会消减半分。”“我已经说过了,难道你一定要我说第二遍吗?”说着唐若宣从桌上把两杯酒端起,将其中一杯递给萧廷,什么也没说,萧廷接过了若宣递过来的酒,朝说话的方向望去,看得她打心底里发寒,她无法理解萧廷当年自毁双目,何以如今依然觉得他的眼睛能将自己看穿,萧廷也没说什么,一口将酒干了,仿佛所有的话都在那酒里似的。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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