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个月星儿居然把孩儿踢下水池了,您得给儿子做主啊。”月魁拖着水淋淋的衣裳走入天香阁,田莲诗正缓缓的品着茶,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抬头看了看狼狈不已的儿子,秀眉微皱呵斥道:“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谁让你此刻去招惹那废物了?比起剑式身法,十个你也不是月星儿的对手,要不是她自卑不能修炼剑气,处处低人一等,你们想欺负她?”
月魁被母亲斥责得愣了愣,随即又不满的哼哼:“以前她都只会低着头颤抖,怎么,跳会水就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伶牙俐齿,还敢踢我下水了。”
田莲诗想了想,倒也不觉奇怪,她放下手中的香茗淡淡道:“兔子急了也要咬人,那丫头从小就痴恋轩王爷,凭着自己嫡女的身份硬是订了亲,却没想到被自个儿妹妹抢了,还唆使人家来退婚,是被逼到极致,回光返照罢了,此刻就让她们姐妹两斗去,你跟着掺和什么?”
月魁想想也对,随即恶狠狠的粹道:“活该她嫁不出去,废物一个,谁要?别说那身份高贵的轩王爷,就是一个武夫也羞于要她。”
田莲诗抿着唇淡笑道:“退婚这种事老太爷不会准的,就是退,也是咱月家退,轩王虽然是朝廷里的权贵,但这朔月的半边天还是我们月家的,皇上也得给三分面,何况一个轩王?”
月魁愤愤不平的说:“那就眼睁睁看那废物做了王妃?”
田莲诗点头:“那就最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做了王妃你才有机会做这月家的家主,所以这件事儿你不准掺和,她和月怜儿怎么个抢法那是她们大房和四房的事儿,我们二房坐收渔人之利便可,听见没有?”
月魁见母亲说得严肃,也就摸摸鼻子忍了,反正以后欺负她的机会多得是,今日这一脚之仇必然是要报的。
“对了,你这糗事别给我到处说,被个废物踢水里,被你父亲知道一定将你从继承人候选者中剔除了,听见没有?”田莲诗慎重的提醒儿子,他少年轻狂,容易误事,月魁忙诺诺的应了声,再不敢造次。
月星儿收拾了两个找茬的,心情正舒畅,准备随便熟悉下方位就回房去,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厮唤住:“大小姐,老爷在会客室等您。”
这倒是稀奇了,那个巴不得没生过她这女儿的老爹居然会主动要求见她,自然不会是好事,月星儿耸耸肩正准备跟着小厮走,却顺眼瞧见一个粉衣女子拼命想把自己藏在柱子后面,可惜她不够瘦,一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了,还想躲,月星儿叹息,除非她是瞎子,否则不可能看不见她。
“那是哪房的妹妹?站在那做日光浴?”月星儿指了指那女子藏身的地方问小厮,那小厮摸摸脑袋说:“那是四小姐,要奴才过去请么?”
“四妹,露馅儿了哦,别让姐姐找了,你那大半身子全暴露在阳光下,明显的放水么。”月星儿对着那人影大喊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在和妹妹玩捉迷藏。
月怜儿皱着眉走出来,脸上不无鄙夷之色,她长得清秀,本来还算可人,但和绝色的月星儿站一起就比路边的野花还渺小了。
“哼,月星儿,别露出那种白痴表情,我告诉你,今天轩王是来退婚的,他爱的人是我。”月怜儿从来都是这样趾高气昂,只因为她的剑气修为在几个姐妹中最强,而且她的母亲四夫人现在正得宠,所以就明目张胆的勾引了轩王,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月星儿挑挑眉,轩王这个人是第二次听闻了,她颇感兴趣的问:“这轩王有什么好,让你不惜背负狐狸精的名分也要抢到手,难道不知女子名节是很重要的么?”
月怜儿脸色微变,抢了姐姐的未婚夫这名声的确是不好听,但以前的月星儿只会伤心难过,觉得自己不配轩王,怎么现在却会抓着这个尾巴不放了?
“明明就是你横刀夺爱,怎么反而怪我了?我们两情相悦,你横在中间算什么?”月怜儿这颠倒是非的功力可谓一绝,月星儿淡笑:“我从未出过刀,何来夺爱一说?既然你喜欢,那我送你好了,反正姐姐不要的东西一般不都是下放给妹妹么,男人也一样。”
“你……你敢不敢当着轩王的面说这话?”月怜儿气得脸白,她本来还觉得自己魅力无限,抢了那号称第一美人的月星儿的未婚夫,没想到现在倒成捡漏的了。
“有何不敢?父亲在会客室等我,估计就是在招待轩王了吧,不如我们一起去?”看见她时月星儿就知道会客室里来的是何人了。
“一起去就一起去,谁怕谁啊。”月怜儿一抬小脸,看来这月家人全是沉不住气的,一激就窜,月星儿摇摇头,果然是武将出生,都是些没有城府的主,真不知这月星儿窝囊到何种地步,居然被这些人给逼死了。
来到会客室外,小厮先进去禀告了,不一会儿回来说:“老爷说了,大小姐进,四小姐请回。”
还没等月怜儿发作,月星儿先接过话来说:“请禀告父亲,四妹不进,星儿也不进。”
小厮为难的进去报了,好一会儿后才出来说:“老爷吩咐,请两位小姐进。”
月星儿这才跟着他走进会客室,屋里有些暗,她缓和了下眼睛才看清,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在首位上,面无表情,他左手边坐着一个老者,这倒令月星儿有些意外,她以为来得会是轩王,但很显然不是。
月怜儿跟着她进来,马上就行礼:“见过父亲。”然后转身面对老者亲热的打招呼:“冷总管多日不见可安好?”原来那老者只是个总管啊,这轩王好大的面子,退婚自己不出面,只派个总管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