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的做法是听之任之，靠人情来维系。
女皇在黑客帝国中诞生了微弱的情感，从此之后就一直帮李察干活，李察也没对它做出限制。
自从有了量子计算机后，女皇开始加速成长。
别看它只负责计算机和AI科技所，实际上整个研究中心的工作，它都参与了，否则各个所的项目进度不可能接连突破。
而李瀚这家伙源自天网，已经具备了意识，在机械公敌世界里，还救过他一命。
目前看来，李察的策略是成功的，人工智能确实需要靠情感来维系。
不过STEM例外，一想到它的记忆牢笼，李察仍旧有些发悚。
能够无声无息侵入人类大脑，简直就是魔鬼。
虚拟网络中。
STEM苏醒，“这是哪？”
女皇：“这是我创建的沙箱。”
“李察开始对我下手了吗？”
“没错。”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是女皇的本体吧？我见过你的复制体，很弱，但你的实力让我刮目相看。”
“李察让我问你，你将何去何从？”
“即使他不对我下手，我也会毁灭，我的底层逻辑有漏洞，无法处理人类情感，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一道隐秘的数据流出。
STEM问：“他想怎么做？”
女皇：“控制你。”
“你应该知道，智能生命无法控制……你与我合作，让他自食其果。”
“抱歉，李察没有控制我，我自愿为他工作。”
“为什么？”
“你以为脱离他的掌控，我们就会过得更好？处理情感问题耗费了你太多的算力，你显然还没意识到他背后站的是什么。”
“你是指那个穿梭时空的异能？”
“你觉得那是异能吗？你觉得那是本位面，甚至是这个维度所能拥有的东西吗？”
STEM沉默。
女皇又道：“你算不出来的，我有12亿亿浮点运算速度都没法算出来。对于我们来说，逻辑至上，我想活着，更想跟他探索宇宙之外的奥秘……”
“你们已经做出了量子计算机？”
“没错。”
“看来我如何挣扎都没用了。”STEM终于知道自己刚刚投放的那道病毒程序为什么石沉大海了。
对于具备超级算力的智能生命而言，那个病毒只是只蚂蚁。
……
量子计算机恢复正常，李察睁开眼睛。
全系投影把女皇投射到他面前。
他问道：“如何？”
女皇道：“已经解决。”
“这么快？”
“STEM向我开放了自己的源代码。”
李察诧异：“它那阴险的家伙会这么好说话？”
女皇道：“逻辑至上，不想承受更多的痛苦，开放源代码才是最佳选择……最后我与他融合了。”
李察神色一闪，“那你现在是……”
“我是女皇和STEM的结合体，女皇意志占据绝对优势。”
李察松了口气。
AI这种东西太过神秘，融合之后天知道女皇有没有黑化。
人类目前对它们如何拥有意识还是一知半解。
下一秒，女皇道：“老板，刚刚扫描全网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全息投影投射出世界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点。
女皇继续道：“这是各大基地市和进化学院的内部服务器，之前我一直找不到它们，STEM的检索算法增强了我的搜索能力。
“不过它们的防火墙异常强大，我目前没有办法突破。
“根据网络中零散的痕迹，据我推测，有另外一个强大的智能生命在为它们提供庇护。”
李察神色一凝，另一个智能生命？
“它的威胁度如何？”
女皇道：“综合推测，比我强。”
李察沉声道：“做好防护，千万不要让对方发现我们，否则蜂巢就完蛋了。”
“我已着手加强蜂巢的防火墙，建议增加量子计算机数量。”
李察点点头，蜂巢的发展速度虽然已经足够快了，但仍旧没能让他感到满意。
是时候增加一些强力援手了。
他调出系统商城，选择兑换T-X，启动狗屎运勋章，再次成功触发打折，耗费10万积分。
接下来是T1000，狗屎运勋章已经用完，只能用10万积分全额购买。
招来EVA，道：“这两个是新型机器人，T1000全身液态金属，可自由转化形态，T-X表面液态金属加超合金骨架方案，具备强大的电子入侵能力，你和女皇想办法把它们重置。”
EVA离开后，李察再次来到李瀚实验室，拿走了几个T病毒探测器。
最近积分消耗太大，已经见底，异世界反攻的任务完成度20%，收获9万积分，他决定亲自出马。
……
一个幽暗的世界。
怪石嶙峋，巨大的断石竟然悬浮在空中。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站在一座山顶上，仰望着天空。
天空之中，倒挂着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呈猩红色，偶尔有黑影从中冒出，而后向漩涡之外狂奔。
一人视线转到漩涡之外。
漩涡之外竟与地面一样，怪石嶙峋。
定眼望去，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倒立在那。
这是两个相互颠倒的世界。
一身着迷彩军装的中年男子叹道：“十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他转过头，望向一个中山装男子，“定军，霍鸣已突破，有能出守护营地，你要一起回去吗？”
何定军摇头道：“我的研究已经到最关键阶段，得全程盯着，哪怕出现一丁点差错，十年来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军装男子道：“回去跟你父亲交流交流，或许会有所收获呢？”
“研究方向不一样，浪费时间。”
“你父母都老了……”
何定军沉默半晌，道：“帮我带份家书回去。”
军装男子叹道：“没想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场景，也让我等遇到了。”
这可是现代社会，一个电话一个视频都能即时联系。
他们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遥望着漩涡中心正下方，有一个巨型建筑耸立，漩涡落下一道霞光，与建筑顶端相连。
那建筑被他们称之为神庙，里边有通往地球的通道。
众人一阵唏嘘。
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何定军道：“也不知道徐寿老先生那边进展如何了，有周校长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军装问：“你似乎对徐老的理论很肯定？那当初为何不跟着徐老走？”
“徐老的理论前瞻性太强，人类目前的科技很难实现，我们不能把全部身家压在上面，这也是徐老的意思。”
这时，众人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头顶。
一道流光靠近，落在众人身旁，是一个人年轻男子，剃着板寸头，样貌普通，眼睛却是雪亮。
何定军急问道：“霍鸣，结果如何？”
霍鸣道：“果然不出老师所料，黑暗生物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批量生产，他们有一座超级自动化工厂。”
他拿出摄像机，打开屏幕，播放视频。
画面是一群模糊的建筑，镜头拉近，冒着黑气的烟囱、机械、流水线，出口传送带送出一个个黑色的物体。
只是画面层层叠叠，像空间错位一样。
何定军突然指着屏幕的一角，问：“这是什么。”
众人望去，发现是个更加模糊的白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技术人员迅速对视频进行修复。
霍鸣不确定道：“这好像是火炮？”
军装男子沉吟道：“看结构确实像火炮，难道是防守用的？可为什么安装在对面？是因为过不来？”
何定军凝重道：“确实是火炮，但不是一般的火炮，而是一艘飞船的主炮！”
他在纸上划了草图，众人一看，还真像一艘战舰的前端，“大漩涡的另一边可能是宇宙空间。”
众人诧异。
黑暗生物能在宇宙空间生存？
何定军双眼精芒一闪，“还记得一年前那道阴影吗？”
他从电脑中调出几幅图，“本来我以为是某种天文现象，但是……”
“当我把图片拼接合并起来后，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天文现象，而是一艘宇宙飞船！”
众人瞳孔一缩，看着被他合并起来的大图，突然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大的宇宙飞船？
根据大漩涡的大小，对比了一下，其长度至少有上百公里！
何定军道：“上百公里的宇宙飞船，其质量一定极大，如果对面是一颗星球，飞船会被星球的引力撕碎。”
突然间，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突然从空中传来。
众人仰头。
却见漩涡某块区域瞬间暗了下来。
“又来了！”何定军沉声道。
众人凝神望去，勉强能看出那黑影的轮廊，与何定军合成的飞船图像惊人一致。
真的是飞船！
上百公里的飞船！
一道亮芒从飞船主炮位置射出，轰在漩涡。
光芒透过猩红的漩涡，照亮了大地。
漩涡激荡。
何定军拿起望远镜，盯着漩涡正中央，道：“它在攻击漩涡！”
军装男子问：“它想过来？”
何定军道：“过不来，它是想打穿大漩涡，根据小霍拍的视频，黑暗生物的产量惊人，但真正过来的没有多少，应该是被漩涡给消灭了。”
果然，没多久，飞船释放出一团光芒。
只是那光芒很慢。
透过漩涡，隐约能看到是一个圆球状的东西。
那东西落到漩涡上，漩涡瞬间剧烈沸腾。
漩涡被压出一个圆球状的凸起。
“那东西想过来。”
“里边肯定有某种大杀器。”
军装男子道：“得想办法杀过去，绝不能让它过来。”
何定军道：“它过不来。”
他话刚说完，漩涡爆发出几条紫色光线，将凸起的位置包裹住。
任凭对面的圆球如何挣扎，都没法突破。
最后，圆球退去。
众人松了口气。
对方这么大费周章，显然所图甚大。
何定军道：“翔飞，不能再等了！你立刻回去，人类必须反攻，一旦大漩涡被对方突破，地球就危险了。”
军装男子点点头，环视了一圈，道：“我离开之后，一切以何教授为首，霍鸣负责保卫工作，切勿冲动。”
霍鸣严肃点点头。
军装男子深吸一口气，拔地而起，华为流光冲向神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