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岳一愣!
冷心放下手中的枕套,抬头,“妈,怎么了,谁的电话?”
“冷心,你什么意思,不敢承认吗,敢做不敢当吗?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冷心,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种人,你…”
盛岳眯着细长的眼,半晌不语,这和她认知中的连婉婉有些不同,她印象中的连婉婉一直是温婉,从不会把声音提高一点,可爱腼腆!可如今这声声虽然不高,却是句句带着质问,和无尽的愤恨,失了她原本的温婉,倒好似憋了毒气一般!
“连婉婉。”盛岳禁不住出声,受不住连婉婉刻意的尖锐,幸好不是冷心接,不然肯定吓坏她的小孙子!
“伯…伯母?”连婉婉满腔疑惑,不敢置信!转瞬又想到冷心的怀孕…
“…你找心心有什么事吗?”盛岳并不应答连婉婉的称呼,她从不正面出战,皆是委婉应对!
“伯母,您好!”连婉婉勉强压下怒火。
“找心心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心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适宜触碰这些电子器件。”
“恩,恩!”
说完盛岳毫不犹豫的切断电话,再次和连婉婉接触她很不舒服,连婉婉如今的身份太过敏感的,敏感的让她想到她当时的处境,差别在于她当时不知道,可连婉婉分明知道冷心和蒋云的关系,就算在怎么不该,他们也是夫妻!冷心也有了身孕,但凡有点理智,还知道要脸的都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还给冷心电话,这么气势汹汹的,盛岳的狐疑的看眼貌似淡然贤淑的冷心,许久才摇了摇头,作为正室,冷心只要不闹出人命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就好比如她当时毫不犹豫的给蒋妃妃的母亲一个肺,身体缺失了一部分她还是有愧疚,总是躲着她,连婉婉这种就颇为了反常了,其行为耐人寻思!
不过,“心心啊。”
“妈!”冷心扶着腰坐下,歇的久了,稍微动动就累的不行!
“心心,你什么时候都是妈的儿媳妇,别碰那些脏东西,知道吗?”盛岳关切的走到冷心身旁,扶住她坐下,自己坐在她一旁,拉着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脏东西?什么意思?冷心不解,乖巧的应下,“恩,我知道了!”
——闹脾气的分割线——
连婉婉气的摔了粉色的直板手机!‘砰’的一下,手机四分五裂,就在半个小时前坐在这里的还是三个人,应与和她还有应与的母亲,他们三人吃着饭!
应与一身白色的西服,搭配着连婉婉浅绿色的蓬蓬裙,好似人间的一对鸳鸯,极为相配!应与的母亲挑剔的问了连婉婉几个问题,打量了她几番,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出了门!
“没事的,我妈就是嘴硬心软,你别怕,你看,她刚刚虽然这么问你,可也都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我是她最宝贝的儿子吗,她总要考量考量!”应与安慰着连婉婉!
连婉婉揉着眉心,一阵疲累,什么都不说的,勉强一笑,极为苦涩!
连婉婉以为应母这样的招式就已经很难了,可不曾想难堪还有更狠的!
包厢门再一次打开,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连婉婉来不及看清应母就已掩上了红色的梨木门,应母一双凤母似有若无的扫过惴惴不安的连婉婉,其中夹杂着方才不曾有的凌厉!
“你叫连婉婉是吧?”应母撩起暗红色的旗袍衣摆缓缓坐下,自有一股子内里的优雅,微微的煞气让连婉婉更加不安,放在应与手心里的手指一下子蜷起,修剪锋利的指甲狠狠的戳进应与的肉皮里,应与倒吸一口气,拇指与食指突然加重捏了起来,“婉婉?”
连婉婉的小脸苍白了起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让她想站起来拔腿就走,可偏偏臀部像定在黑鳄椅上。
“怎么,是不想回答,或者…是不屑于回答?”顺着食指的指甲盖慢慢的滑动,半低着头,凤母半掩,连婉婉的一举一动她半点都不曾放过,眉中黑气越来越重,她怎么会同这样的女子坐在一起,真真是降了她的格调!
连婉婉咬着下唇瓣,含着泪摇头!她不过就是应应与的要求来见一见应母罢了,怎么,这是要干什么?
“妈?”不忍佳人如此,应与忍不住开口,怕应母吓住连婉婉!
“怎么,怕我欺负他,儿子,你弄清楚你眼前这个女子的家世了吗,你了解她的出身吗?”应母不急不缓!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你儿子多高贵吗?你儿子出生天边也没降…”
‘啪’红木桌上的茶具清脆几声,几个空着的茶杯在桌子上翻滚了几下才堪堪停住,打小应与就是她带大的,从这女子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因为她儿子才会如此,如果是个…可偏偏是个…应母放在桌上的素手缓缓收起,如此几下才收敛住外放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坐下,索性就站着说,本就生气又刻意施压,连婉婉身子不禁有些颤抖,头越低越低!应母见她如此,轻轻冷笑一声,“你说你父亲叫连天霸,怎么不提你母亲呢?”
“她…她去世了。”
应与起身走到应母身边,想扶着她坐下,刚碰到她的手臂,应母单手拍开,“别碰我!”
“妈,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去问你那心肝宝贝呀,分明妈活着,说什么死了!怎么了,怕人家说她卖过呀!姓连的还真是要脸,有了钱就把婊子老婆给踢了,那干什么还养着婊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