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萧萧习惯性地按妮雷的手机号码时,妮雷的手机竟然处在开机状态!
真是喜从天降,中了百万大奖啦!他激动不已,心脏都快跳出来。生怕妮雷会从手机里溜掉,紧紧地抓住手机,用颤栗的声音说:“喂,是妮雷吗?”
妮雷笑嘻嘻地说:“是我。萧哥。”
“妮雷,我很想你,你在哪里?”
“我刚从广东回来,正在回家的汽车上。”
“你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
“我在回家的汽车上!”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
“怎么想的?”
“我想你想得大病了一场,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啊?别吓我。”
“是真的。”
“好吧,萧哥,汽车上吵死了,难听清,等我到家再给你电话吧。”
萧萧把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妮雷的声音,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过了二个小时,萧萧估计妮雷应该到家了,就拨打着妮雷的号码。可是拨了几次,对方处在关机状态。她怎么啦?答应到家打电话的,却关了机?是车子抛锚了?还是出了别的意外?妮雷以前都是守信用的,从没有失言过。怎么外出一趟就没有信用感了?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别的男朋友?如果是那样,她真的好可怕,好复杂。萧萧坐在书桌旁,看着一本书,心里却忐忑不安,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妮雷拨打一次,一直到晚上12点都没有打通。萧萧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书桌上就睡了。
早上余花醒来时吃了一惊,警告说:“萧萧!你这么通宵达旦地读书,把身体拖垮了怎么办?你好了伤疤忘了痛吗?”
萧萧睡眼惺忪地回望了一眼,只觉眼前有无数颗小星星在闪,脑子里麻麻木木的,什么话也不想说。
妮雷和妮雨一进家门,她妈就神色忧伤地将一封加急电报递给妮雨。妮雨还没看电报内容,就预感到赵志光出事了,立时脸色惊变。她急忙打开电报一看,果真是赵志光死亡的告急电报!
赵志光的父亲在电报上说:志光在广州火车站出车祸死了,可是,一直未闭眼。请妮雨看在跟志光共同生活二年的情份上,去最后看志光一眼,好让他死后瞑目。切盼!
妮雨看完电报,就哭吼着向屋外跑。妮雷和她妈大吃一惊,担心她真的去志光家,就跟着追了出来。她妈在后面大喊:“妮雨,妮雨,千万别干傻事!”可是,妮雨心里只想着去见志光,疯狂地奔跑,把妮雷和她妈远远地甩在后面。眼看就到了马路上,要登上一辆中巴车了。刚好她爸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满脸泪水的妮雨,估计出了什么事,赶紧拦住妮雨。妮雨挣扎着,哀求着,请求爸爸让她去最后看志光一眼。可是,她爸怕志光的父母把失子之痛发泄到妮雨的身上,坚决不许她去。
妮雷和她妈赶到后,劝了半天才把妮雨劝回家去。
赵志光的死也给了妮雷强烈的震撼。她认为,他的死与自己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她不带着妹妹逃跑,赵志光就不会来追赶,根本就不会发生车祸。她是间接的凶手。良心非常不安,愧疚。在没有确知赵志光的死讯时,她想与萧萧分手还在犹豫不决。现在,她痛下决心,一定要与他分手!因为自己得了可怕的疾病,不能给萧萧快乐和幸福了。但是,以何种方式与他分手成了苦恼的事。她想,萧萧得知分手,一定会非常痛苦的,所以,她在反复想如何以最小的痛苦和伤害,结束这场没有结局的爱情。
萧萧把小孩送到学校后,感觉头脑发烫,就向公司请了假,朝医院而去。刚到门口,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正是妮雷的号码!
“妮雷,你在哪?”
“我刚回店子里。”
“哦,你昨天怎么关机啊?我打了几十次都打不通,害得我昨晚没有睡好。”
“对不起呀,萧哥,是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嘿嘿,我好想马上见你!”
“看你猴急的,我们还是晚上在‘绿羽茶楼’见吧。”
萧萧到达“绿羽茶楼”后,给妮雷打了电话,兴奋地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把电视机的频道换来换去。可是,等了半个小时,还未见妮雷的影子。萧萧又给她打电话。妮雷说:“萧哥,我马上来。”
妮雷刚沐浴过,上穿着白绸短袖衫,下穿黑色短裙,长发飘飘,清香四溢,一进门,萧萧一把抱住她狂吻起来。不到一分钟,妮雷就推开他,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坐起身说:“萧哥呀萧哥,你每次见面就这样。不理你!”
“对不起!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啊!吻都不行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别的。”
萧萧冷静下来,想了想问:“你到广东后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别提了,我到了广东烦死了!”
“怎么?他知道你要接妮雨回来?”
提起妹妹的男朋友,妮雷心口猛缩,脑壳发麻,忧伤地说:“他不知道。我们是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走的。”
萧萧为她们成功地逃离虎口哈哈地笑了:“你们真不简单!等他发觉你们不翼而飞,他会气个半死。”
妮雷叹了一声说:“他死了。”
萧萧惊呆了:“啊?死了?”
“他出车祸了。好了,我心里很难过,别问这些了。萧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不要生气啊!”
“说吧,没事的。”
妮雷望着他的眼睛,小心地说:“我们认识二个月了吧,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啊?......”萧萧的脑壳里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难受极了。沉默良久,满含泪水说,“你当初亲口答应过我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是的,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得这种可怕的病。”
“什么可怕的病?”
“你不要问了,反正是非常可怕的病,我会连累你的,我不能害你。”
“你说出来啊,无论什么病我都不怕的!我可以帮你治病啊!”
“这是不可能治愈的病......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请原谅我。”
萧萧气愤极了,伸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说:“你是借口!你一直在骗我!你以前说是年龄差距太大,现在又说是得可怕的病。你分明一直跟长沙的男朋友在谈!现在你谈好了,就想甩我!”
妮雷捂着脸,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沙哑着声音说:“萧哥,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除了你,我真的没有跟别人谈呀!”
“那你以前,怎么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啊?你还说绝不后悔?”
“那时,我真不知自己得了可怕的病呀。萧哥,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你不要说了,我再不相信你了,你这个骗子!”萧萧含着悲愤的泪水气冲冲走了。
萧萧从未失恋过,今天受到这突如其来、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才知道失恋竟是如此的痛苦!忍着泪水,从茶楼出来后,不知走向何处。
夜色中的河水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在荡漾,而萧萧的内心如巨浪翻滚。他趔趔趄趄地走到桥上,伏在栏杆上,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她根本就不爱我,她一直在欺骗我,她是一个爱情骗子!她害得我们夫妻关系到了破裂的边缘。我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东东,对不起爱我的亲人们。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好想跳下桥去,一切痛苦和烦恼都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老婆打过他数次手机,拖了他的后腿,他真的会纵身一跃,终结此生。
回到家里后,彻底失眠,一夜是泪。回想起跟妮雷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她是那么美丽天真活泼,纯洁如圣女,怎么会是骗子呢?她会不会是考验我对她的爱情的真挚和忠诚?是的,是的,我跟她相爱这么久,一直没有离婚,说明我是一个懦夫!一个十足的懦夫!我不能前怕狼后怕虎,顾虑重重,我应该马上离婚!明天就去离婚!
早晨,萧萧起来后,交给东东二块钱说:“我身体不舒服,你坐出租摩托车去吧。”
东东看着爸爸眼窝深陷,眼眶青黑,脸色苍白,什么话也没说,接过钱就出门了。余花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萧萧还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就问道:“你怎么不去送东东?”
萧萧极其艰难地挤出一句:“我们离婚吧。”
“离婚”二字像一个炸弹一样在余花面前开了花。她惊得眼珠都有跳出来了,不相信似地问:“你是说跟我离婚?”
“是的,我们离婚。”
“你真想离婚?”
“真的。我再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好呀,萧萧,你终于说出来了。我一直以为你爱我,爱孩子,爱这个家,我才没有相信别人的风言风语,原来你真的跟理发店那个婊子搞在一起了。你为了一个理发店的婊子抛弃十年的夫妻感情,良心完全被狗吃掉了!好,我也不愿跟你这个没良心的人生活下去了,我们离!”
“那我们现在就去法院。”
“你可要想清楚,别以为离婚了,家庭财产就可以得到一半。离婚了,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房产证上也是我的名字,房子也没你的份。你只能拿着你的衣服滚出去!”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马上离婚!”
“看来你真是王八铁了心!那好吧,我今天要去开会,明天跟你去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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