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欲出去迎接,却看到凌皓翔已经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
锐利的双眼瞥了一下莫言,接着目光便定在了蓝颜脸上。
“小安子,朕有话要和影妃说,你们先退下。”
“是,皇上。”凌皓翔身后的太监俯身退了出去。
“是!”莫言看了看蓝颜,最终也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蓝颜与凌皓翔两人,温暖的烛光轻轻的摇曳,狭小的空间与寂静的黑夜,把每一秒都无限膨胀。
她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深夜。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想要向她靠近,但是当看到她脸上的蓝蝴蝶的时候,他的心里又会莫名烦躁。
飞蛾扑火,却被燃成灰烬,燃烧的“噼啪”声,打破了这个空间的静谧。
“你习过武?”凌皓翔并不看蓝颜,而是盯着烛光,目光幽深。
“算是吧,以前自己琢磨过几招防身的招式。”
“为什么要学这些?你有侍卫。”
“是的,我有莫言,但是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我更希望一切都能靠自己。”
他终于还是转过头看了她的侧脸,绝美,坚强,凛然,似乎蕴含着无穷能量,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他又怎么会看不到?但是为什么她的脸上会有那个恼人的蝴蝶?
“为什么要替朕挡刀?”对于她的回答,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点点希翼。
“本能反应,你是凌月的皇帝,不能有事。”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债主,我别无选择。
淡淡的失望从他心里一闪而过。
“那你认为刺客是溪王派来的吗?”
“后宫也能论政吗?”蓝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朕知道,你和后宫那些女人不一样,难道你没发觉你刚才一直是自称‘我’吗?”凌皓翔晒然一笑。
“臣妾疏忽!”或许是气氛太安详,所以才让她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以后在朕面前,你可以自称‘我’,现在说说你对刺客的看法吧?”
“刺客应该不是溪王的人,而是与他对立的人要嫁祸于他。”
“为什么?”
“假设刺客是溪王的人,她既然为了完成任务都可以牺牲生命,又怎么会冒着暴露主谋的风险向他投去那样一个眼神呢?这根本就是最低劣的栽赃嫁祸。”
“你说的不错,但是假如刺客也抓住了这种心理,剑走偏锋?”
“不,不会,刺客投向溪王的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与爱慕,如果她真的对溪王有情,那她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凌皓翔看着蓝颜肯定的表情,心里似乎有了一点触动。
“你的手怎么样?”纱布在她细嫩的手掌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然而他却仿佛能透过厚厚的纱布,看到她掌心那两条细长的伤口。
“御医已经帮我上了最好的药,过几天就会好,不碍事。”
最好的药?最好的药都是留给皇帝太后的,御医又怎么会用在一个冷宫妃子手上?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替素昧平生的御医说好话?
“既然这样,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凌皓翔从凳子上站起身。
“是,臣妾恭送皇上。”蓝颜忙俯身行礼,披散的长发从她肩头滑落,散发出淡淡馨香,让凌皓翔的心乱了一下。
静静地看着她俯下的头顶的青丝散发出一圈圈乳色的光晕,他清了清喉咙,似乎有一点不自然,“朕今晚也在这里就寝。”
“什么?!”蓝颜抬起头,失声问道,却蓦然发现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小安子!”凌皓翔并没有回答蓝颜的话,而是转过身看向门外。
“奴才在!”
“朕今晚在影妃这里就寝。”
“可是皇上,清妃那里怎么办?您刚才可是翻了她的牌子啊?”
“就说朕累了,不过去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小安子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房间里再次剩下蓝颜与凌皓翔,但是气氛却不像之前那么安详了。
“皇上,既然您已经翻了清妃的牌子…”那您还是过去吧…话未说完,就被凌皓翔打断。
“替朕宽衣。”凌皓翔走到床前,抬起双臂。
蓝颜终于在他如炬的目光中妥协。
柔弱的双臂轻轻环住他的瘦腰,娇小的头颅几乎埋在他的怀里,墨绸般的青丝暧昧的在他胸前滑动,幽幽的龙涎香在鼻翼弥漫。
忍受着手心的痛感,终于解下了他的腰带。
突然,凌皓翔抓住了她的手,“忘记你的手受伤了,朕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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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灯已经灭了,窗外的月光柔和的洒在窗棂上。
床铺很硬,棉被很薄,但是此刻两人都没心思理会这些。
蓝颜紧张,这是她这一千世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凌皓翔紧张,他想把她拥在怀里,但是又怕,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堂堂天子,在自己妃子的床上,竟然怪异的产生了害怕的心情,令人费解。
夜越来越深了,蓝颜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