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河此时是很委屈的,但是他生性敦厚老实,也觉得自己虽然是为了救人,不过虽然学过急救,也有几十年没用上过了。
在他做心腹复苏的时候,按了几分钟后,那个小孩子仍然没有反应,齐大河不免有些着急。
所以,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居然按断了那个小孩子的七根肋骨,这让齐大河觉得还是有些愧疚的。
这样的情绪之下,齐大河也没有反驳。
不过,对于那个中年男子的话,郝军就有些不高兴了。
毕竟郝军在这个小山村里当医生已经二十几年,是附近几个村庄里唯一的一个医生。
他是第一个从这个山村走出去的人,也是第一个回来的人。
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京城医学院,学成之后为了帮助家乡,主动回来开了一个诊所。
郝军和齐大河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好基友,虽然人生境遇不同,但是两人平时依旧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对于齐大河的性格,郝军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
齐大河是典型的老实人,甚至可以说是木讷,就连他的老婆也是通过郝军的媳妇介绍的。
由于这层关系,两家人的感情就更加亲密。
齐大河直到结婚生了女儿,才开始慢慢开窍,虽然还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做事毛毛躁躁,但是他的心地是十分善良的。
就算别人怎么欺负他,怎么捉弄他,齐大河都不会记仇,隔一天又跟你笑脸相迎。
这样的人,每个人都会喜欢,久而久之,齐大河的名声整个西屏山的人都知道。
作为一个好朋友,郝军自然是不能让齐大河被外人欺负的,明显就是看着齐大河老实,想趁机敲诈医药费。
“这位朋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大河他好心救人总是没错的,要是他不管,你的孩子也救不过来。”
“至于孩子肋骨断掉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跟孩子的命比起来算是小事了,你们也不想一想。”
郝军说完之后,那个中年妇女不高兴了,说道。
“你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这样说话?肋骨断掉是小事么,这么严重的情况,孩子起码要在医院住上几个月,这笔医药费算谁的啊,难不成要我们来付吗?”
“肋骨是他弄断的,我的孩子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样都是他的责任,要他付全责!”
郝军气不打一处来,揽起袖子就要理论一番。
“你这是胡搅蛮缠,你的孩子哪里还好好的,要不是大河把他救过来,他还躺在地上,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中年妇女也毫不示弱。
“这算什么救啊,你躺在地上,我把你肋骨打断再救你起来,看你高兴不高兴!”
“你……”
郝军还想说话,却被身后的齐大河拉住。
“大军,别吵了,其实我也有责任,毕竟这里是我家的果园,孩子爬树摔下来我也有责任。”
听到齐大河这番话,郝军真是哭笑不得。
“大河,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在帮你呢……”
中年妇女可是马上抓住了齐大河的痛脚,嚣张地说道。
“就是,在你家的果园出事,你也逃不了责任,什么好心救人,就是怕这里出事会影响到观光吧。”
“没什么急救的本事,就胡乱按,我家孩子没死在你手上就不错了,这个责任你逃不了。”
“我的孩子要去医院检查,要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你都要负责,该怎么赔偿我们都要跟你算一算!”
对于中年妇女的责骂,齐大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是为了救人。
只是好心救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齐大河真的不知道。
难道自己救人也错了吗?
是不是自己不应该管这种事情呢?
一向乐于助人的齐大河,此刻也不免怀疑起了自己。
尽管如此,齐大河还是觉得,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会做的,他绝对不会看着一个孩子就这样死在面前。
郝军心里憋这一口气,他觉得这对夫妻实在欺人太甚,居然什么罪名都推到齐大河身上。
他们这样的人完全都不知道感恩是什么,对一个救了自己儿子生命的人,都如此的恶毒,真是看不下去。
“你们这是敲诈,欺负人到了这种份上,你们还算是人吗?当我们西屏山的人都是孬种?!”
中年妇女双手叉着腰,丝毫不惧。
“怎么?想动手啊,来打我啊!你们想仗势欺人是不是,这里是你们的地方了不起啊,难道还不准我们走吗?”
“这个世界是讲法律的,敢动手我一定告到你们破产,一群土包子!”
郝军气得直咬牙,真就像上去给这个女人一拳,但还是忍了下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小星再次呼痛。
中年妇女连忙蹲下身去查看。
“小星,不要着急,爸妈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完之后,抬起头来对郝军和齐大河说道。
“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两个都跑不掉,还不快点通知人拿担架过来!”
郝军气得手发抖,但是出于医生的指责,还是通知了镇上的医院派车。
站在一旁的张宁等人也懵逼了,明明刚才他们还因为齐大河救了人欢呼,怎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快。
明明那队夫妇还非常感激齐大河,却因为知道是齐大河按断了肋骨而马上翻脸。
这样的转变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女孩子们纷纷议论着。
“齐大叔没有做错,是他们太不讲理了。”
“是啊,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帮。”
“可是小孩是无辜的呀,难道看着那个小孩躺在那里不救么,这样也不好吧。”
“救了人反而被敲诈,真是不值得。”
张宁也转头看向龙尊,心情明显有些低落,想寻求龙尊的安慰。
龙尊对着张宁笑了笑,然后对这群女孩说道。
“有一点你们记住就行了,救人肯定是没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