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缓缓的把睡着的丁窈窕放在了软榻上,他撑着颊;手指就开始一圈又一圈的卷起了她的发丝,似有所思的看着还砸吧着小嘴的丁窈窕;他没想到一向傻傻的小呆瓜,居然也会撩拨人?虽然她是胡乱碰的,可是那青涩的模样,还是让他欲求不满的很呢。
到了绿竹苑后,已经是深夜了;可是门口却站了好一些子的人,几乎是整个园子的人都来了,她们一看到凤陵王居然亲自把丁姑娘送了回来,心底对丁窈窕又抱上了一丝敬畏,暗忖惹谁以后都不能惹丁姑娘,人家在凤陵王心头正红着呢!可是这等正面的想法,自然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李嬷嬷旁边则站了一个身材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他面色严谨中带着高傲,此人正是李大夫;李大夫一看到了凤陵王下了马车,下意识的就想躬身行礼,可是他一看到凤陵王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又是一惊;细看了一番,才发现这姑娘正是上次那得了风寒的姑娘;唉,亏他一代神医之名,第一次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可是那凤陵王是爷,他一个大夫,哪里能反驳得了一句话,只能受着。
九黑因为一直呆在绿林苑,如今一看到凤陵王来了,自是也恭敬的等在了门口;小青也正等长了脖子候在门口,看到凤陵王居然是亲自抱着窈窕的,她心里是既开心又担忧;开心的是凤陵王似乎对窈窕并不是那般无情的,担忧的是就刚才晚上那会子,两个一直服侍在凤陵王身边的两个美人,一个被拔了舌头一个被卖到了妓院;光是这难测的性子,她就不得不为窈窕担忧了一把。
凤七看小青在,就吩咐:“你过来,把她抱到屋子里去;李大夫,你还怔着作什么?是不是这夜里的寒风把你的脑子吹杵了?还不进去快给本王医人!”
李大夫诚惶诚恐的应了声,小青赶紧低着头就从凤陵王的手里接过了窈窕;扶着她的手腕就搭上了自个的颈项,又看到了丁窈窕脊背上惨不忍睹的伤,霎时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屋里走去了。
八白此时也跟着下来了,九黑与八白碰了头,便微微颔首了一番。
凤七刚准备跟着去看他的心肝儿,途中却看到了一脸害怕的李嬷嬷;他瞟了李嬷嬷一眼就忽然顿足,回首勾唇道:“哦?容本王想想,你们几个以后不准踏进绿林苑一步,如果被她瞧到了你们,她看到你们哪处本王就砍了你们哪处。”
凤陵王笑的十分让人心动,可是与之矛盾的是,他那双美眸里丝毫不掩饰的毒辣与阴冷神色,让李嬷嬷与周围的几个婢子都开始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李嬷嬷被赶出去了虽然不愿,但是李嬷嬷心里全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毕竟凤陵王想杀的人从来都是不会放过的,难道凤陵王这是放过她了?!莫不是丁姑娘求情了?!她没想到丁姑娘的话真有作用!
“老、老奴多谢凤陵王开恩!”李嬷嬷捡回了一条命哪里还敢疑惑凤陵王为何变了主意,连忙就感激淋涕的谢了恩。
“奴婢们多谢凤陵王!”而李嬷嬷身边的那几个婢子也算是逃过一劫,她们强压下不可置信的惊愕与震撼,连忙也狂喜着谢了恩。
凤七听了好似没听到,而那些奴婢们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恨不得长了八只脚快点跑,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凤陵王又变了主意。
九黑与八白也站在了凤七身侧,他们一听主子突然变了主意,心里虽然惊讶,可是主子一向反复,他们也实在是摸不透主子在想什么;他们与主子呆了数十年之久,却还是完全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思。
而凤七之所以放过了那几个婢子,其实丁窈窕根本没求情;只是凤七始终记着她那句‘变态的折磨人方法’,硌着他心底怎么着都好像有些不舒服,这话到了嘴边儿,毫无预兆的,就改了。凤七忽然就想起她那时候眼泪夺眶而出的样子,她明明在哭,可是夜色下的她的眼泪在月光下有些晶莹剔透;尽管她戴着一张平凡的人皮面具,却还是酝酿出了一种翩若惊鸿的美,让他,回味无穷……
九黑一看主子神色莫辨的似乎在想什么,他与八白对视了一眼;示意八白说话,哪知八白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说话的。
八白觉得主子一看就是在想事儿,一旦打扰到了主子,惹怒了主子,他可没有好果子吃!他哪里敢去打扰啊!
九黑无奈,毕竟事情是他这一块的;他硬着头皮,只能躬身道:“主子,宋老那里来了消息,说近日长街对面的铺子被人忽然收购,所涉的行业和进的货与咱们这边惊人相似,低买高卖可是又不像是投营利的,完全是欺行霸市的人。”
凤七思绪拉回心情开始泛着淡淡不悦,他抬了抬眼皮,道:“这些还需要告诉本王?”
九黑发现果然主子心情不好了,可是能怎么办,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少……他没看旁边看好戏的八白,又道:“属下查探,收购那些铺子的人是郭亲王,听说前几日皇后因为那杨博林一家被撵出了京城而愤愤不平,所以才去找了郭亲王。而且皇后不敢与主子为敌,却已经暗恨上丁姑娘了……”
凤七似笑非笑的瞟了看好戏的八白一眼,道:“恨上便恨上了,她既然过河拆桥;本王可以把她捧上皇后之位,照样能把她拉下来。”
八白被看的浑身一哆嗦,连忙收了看好戏的心思,而九黑想了想,就道:“那可需要属下派人护着丁姑娘?”
凤七却是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九黑一见主子没那个意思,心头不由得有些疑惑;他以为主子对丁姑娘是有所不同的,可是那皇后虽然不能拿主子怎么样,可是对丁姑娘那是有千万个法子的,难道主子根本就不重视丁姑娘吗?可是瞧主子上次垄断杨博林所有产业的那种狠毒,这对丁姑娘的呵护劲儿,又哪里像是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