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嘛？
你投靠刘总，还用为李柔着想的由头怼我？
靠！
指望这种人，真是眼瞎。
我这边闷闷不乐，而对面马亮已铺垫结束，也起身宣布：“综合考虑，石安经理人选是王…”
“马总。”
突然传来王军声音，将马亮打断。
我没回头，但能感觉到他从我背后而来，又站到右侧，好好，也是王辉后侧位置。
余光扫去，他闲庭信步。
“我觉着吧！”
开口的王军，扭过头来朝我看来，国字脸上的浓眉大眼，深沉、又蕴含仇视。
一时间，更安静了。
在这前提下，王军才说出见解：“叶飞无才无德，担任经理不够格。”
“艹！”
面对他补刀，我爆出粗口。
但王军没理我，反向马亮道：“我插话贵厂人事调整，有不对的，马总见谅啊！”
“王总客气。”
“不介意？”
“晨曦商贸，是咱们厂总代理。”站着说完的马亮，伸手示意：“还请王总指点。”
艹！
明明能收拾我，还唱双簧，这是打李柔脸？
而王军不客气：“窖藏20年重要，但在我们公司，还有十多亿销量，必须过问。”
他的话，在标榜自己地位。
这也引来王辉表态：“王总放心，我主力还是在您这。”
“是吗？”
“必须的！”
“如果是王辉协助…哎！”毫无征兆中，王军叹一口气后表态：“还是叶飞吧！”
“……”王辉。
“……”马亮。
“……”我。
面对这突然转折，齐齐蒙蔽。
王军是指王辉不行，才委屈接受我…他不是蠢人，干嘛要连串的，两边都得罪？
欲擒故纵？
呸！
真要帮我，上来就表态，老子也不用急一肚子火。
还是说…
我想到王军开口前，发来的信息：叶飞，你不配做李柔情人，更没资格利用她。
而他之前已表达，一切为李柔着想。
这是对我警告？
莫非…
想着王军另类举动，我想到一个可能，但没证据前，不愿意妄加猜测。
有些乱，但心里石头也落地。
已掌控局势的王军，将皮包资料递到我手中后，直接吩咐：“把东西交给马总。”
“……”
“傻了吗？”
“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这样，我充当了马仔，将王辉所有贪污资料，交给了马亮。
也不忘，对他小声调侃：“没事，我也挺懵逼。”
“什么？”
“看王大佬表演吧！”对着马亮，我脸上露出苦笑，今个咱俩，都被王军给玩了！
不同的是，我能落实惠。
这不！
在马亮看资料时，王军开始阐述：
“去年叶飞下台后，王辉担任经理期间，在宣传、外聘人员等费用上，贪墨163万。”
“这是你们内部事由，我本不该参与。”
“但费用是贵厂，针对晨曦商贸的市场操作，王辉贪墨，极大损失是我方利益。”
终于，他按照我的设想发威了。
只在瞬间，局势扭转。
和我设想一样，他们不可能想到会来这一手，也特么庆幸，当初早早将韩良控制。
其他人什么表情，我不在乎。
近距离下盯着马亮，看着他阴晴不定，这是他坐稳总监后，首次有这样的表情。
163万？
这些钱，对晨曦商贸屁都不是，我一火烧仓库，直接、间接损失就两百万以上。
李柔，压根不在乎。
但王军以客户身份，在销售部全体会议上说出，就是天大的事。
还是那句话，干我们这行贪没问题。
但客户没搞定还贪，就是事。
遥想当初，曹铭让韩良下套，让我贪了区区三十万，在张威表态下，便一落千丈。
从此，踏入不归路。
现在…
嘿！
对着马亮，我‘惋惜’道：“一共俩候选人，看来我这个不合格的人，要上位了。”
“叶飞…”
“嗯？”
“没事。”
将手中资料放下，抬起头的马亮，表情恢复正常时，眼神更是给我深不见底之感。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首次反击，已有对策？
莫名中，有了不好预感。
马亮…
行业中顶级人物，能有现在地位，必然经历过大风大浪。
而此时他安稳中坐下，用最平淡口吻问我：“叶飞，记得我上任第一天说的话吗？”
“……”
“在办事处，也是当着各位面我说：过往的事概不追究。”
“艹！”
我是从牙缝中，噌出粗口。
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马亮，第一个下马威是针对所有主管，关于灰色收入的话题。
当时我护犊子，直接顶撞。
逼他说出既往不咎的话，现在却用这堵我的嘴。
心中压抑，但又服。
怪不得之前，李柔提醒事不会简单…面对马亮这号人物，我还是嫩、也不够格。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他一句话压下。
而马亮，已经将我忽略。
枪口对准王军：“王总关心大局，我自当重视，敢问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
“私下调查。”
“可否怀疑真伪？”
“怎么？”
“贵公司李总和叶飞…事大家都清楚，涉及到上面，就不方便多言了。”马亮含蓄的说。
话委婉，但意思明确：
李柔和我情人，自然偏向我，那么关于王辉的证据确凿，自然也就缺乏公正性。
但马亮，仍旧给面：“虽说既往不咎，但毕竟是王总提出，我会好好调查王辉。”
“……”
这会轮到，王军哑口无言。
马亮则继续：
“真如王总所言…我表个态，绝不会姑息王辉。”
“可…”
“调查结果出来前，不能影响我厂人员调整，我作为总监，还需王辉接管石安市场。”
不温不火，却有理有据。
这，就是马亮。
我…
没懵逼，也没面对。
脑中只是有一个念头：柔姐啊柔姐，指望我对付马亮，是你看走了眼，还是我没用？
那王八蛋，太特么牛逼。
咱已经够卑鄙，也用出浑身解数，可就是没辙。
那…
你会失望、会嫌弃吧！
因为我没有变成柔姐期待中，那个狂妄的叶飞。
嗯？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