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的声音有些沉重。
像是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正在做着美梦，想着自己电影扑街了该多么幸福的江北，冷不丁的就清醒了。
尤其是一听到牛奋这么个声音，江北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笑容。
他做了个深呼吸，暂时不让自己那么激动……
“票房多少？”江北声音平稳的问道。
“北哥……”
牛奋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嘶哑。
像是……
要哭的那种。
江北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没事，跟我说，首日票房多少？”
“六，六……”
六万？
这么绝吗！
那连他这个“明星效应”都拉了！
“六十六万……北哥。”牛奋那抽泣声，清晰可闻。
江北怔了一下。
六十六万的首日票房？
嗯……
挺吉利个数。
也可以接受。
最终票房不上两千万，与院线五五分后，电影都算亏损的。
“北哥，咱们电影好像扑街了。”牛奋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他说出了这个让江北异常开心的事实。
“慌什么？咱们宣传不到位，前期票房有些低迷那不是很正常吗？”江北反问道。
“你看咱们电影的拍片量，还有时间，根本不是能跟人家比的。”
“放心吧，有自信一点，咱们是可以绝地翻盘的。”
“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呢，首映都多少？”
那话那边出现了冗长的沉默，半晌开口道：“赵蔚然的《午夜凶灵》，首日杀下了一千五百万的票房……其他的，都是一二十万。”
江北眉毛狠狠挑了两下。
赵蔚然的那部……
就一千五百万票房？
不能够吧？
不过再一联想到好的电影都是要赶十月档的，到了十一月已经基本都下线了，江北就释然了。
别看只是一个月之差，但十月可是有国庆小长假的，十一月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而且又是周四上映……
能杀出来一千五百万的票房，其实已经是很不错了。
明天周五，流量应该会上升一些，再到十一月三号，四号，赶上周末了。
那些小伙想要带着还未确定关系的小女生去看个电影，看什么好？
肯定是大制作的恐怖片啊！
江北已经把赵蔚然的崛起之路给规划好了。
“北哥……”
电话那头久久不说话，牛奋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啊，没事，今天周四……哦不，周五了。”江北跟个没事人一样，安慰着牛奋。
“相信我们的电影，好了，老牛，早点睡觉。”
电话挂断了。
江北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莫名的舒坦。
六十六万的首日票房。
三点一分的评价。
这次，是真的稳了！
票房，口碑，双双爆炸！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被牛奋这么一吵醒，江北也完全没了睡意，习惯性的打开了豆瓣。
看到自己的电影。
诶？
怎么是三点二分了？
问题不大。
再看看人家赵蔚然那部电影，人家可是四点八分！
虽然这个评分也不咋地，但是恐怖片本来评分就不高。
你看个恐怖片，给吓了个半死，能有心情给高分？
但是三点二分的东西……那已经超脱了能理解的范畴了。
江北感觉有些口渴，这种夜晚，得来一罐凉啤酒庆祝一下啊！
刚开门……
便看到安雪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蜷缩着双腿，双手攥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还没睡？”江北问道。
安雪转过头，明显有些疲惫，“还没，你不也没睡吗？”
“我是被牛奋吵醒的。”
“我都知道了……”安雪抿了抿嘴。
江北考虑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在看什么？”
扫了一眼，是豆瓣上关于电影的评论。
“其实……”
江北沉吟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大小姐。
可能一千万的投资对她来说……或者对她家里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
但江北还是有些自责的。
“没事……一部好的电影，肯定是很多观众都看不懂的，口碑和票房，很多时候都不能兼顾。”安雪说道。
但是口碑也不咋地啊……江北在心里吐槽。
“我相信我们的电影还是可以翻盘的，你看……有不少人都说这是部好电影呢。”安雪指了指最新的评论说道。
“我们的电影评分已经上涨了零点二了呢。”安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道。
“嗯……”江北沉吟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我觉得我们是可以翻盘的，我们的宣传不足，这是一个大问题，但我们的优势也是这个月没什么好的电影，等口碑上来了就好了，我们发力可能会比较晚。”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安雪认真点头。
其实我并不这么觉得，我猜明天的票房可能就只有三十万了，然后是二十万……
然后降到以千为计数单位之后，就可以下线了。
坚持个一周？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安雪说着，便重新穿好拖鞋，朝着房间走了回去。
“嗯……晚安。”走到门口的安雪转过头，留下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嗯，晚安。”江北愣愣的摆了摆手。
房间内又一次安静了起来。
江北知道……
等这部电影结束之后，安雪可能也要离开了。
回去继承家业，让身后那位刚到五十岁的安大佬安稳退休。
说实话……好像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江北咂了咂舌，也放弃了喝点酒的想法，转身走回了房间。
……
同一时间。
影评人李瑞也终于回到家了。
一晚上，看了三部电影。
他没受到惊吓，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中的数个视频，这是他刚刚二刷《午夜凶铃》的时候，为了回去慢慢琢磨，而录下来的。
包括电影开幕不久，出现的旅店导演，包括很多细节的画面……
到了家后，李瑞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发现不少粉丝都发来了私信，催促他针对《午夜凶灵》来做一次影评。
好好地损一损这部电影，可别让更多的观众受害了！
要不是看到私信，李瑞甚至都险些将这部辣鸡电影抛在脑后了。
那他……
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啊！
他特么好像完全陷入到《午夜凶铃》的故事中了！
而影评……他已经慢人一步了。
写影评嘛，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且现在都两点半了……
微博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关于这两部恐怖片的评价。
毫无疑问。
如李瑞最开始所想做的一般，都是在抨击跟风的《午夜凶铃》，而对大制作的《午夜凶灵》……
大夸特夸是肯定夸不出来的。
也只能稍微的表扬一下其中好的地方。
当然了，单是在骂《午夜凶灵》的，其实更多。
至于《午夜凶铃》呢？
都是骂声。
看着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说着“看不懂这部电影”，“感觉智商被摩擦”，“连鬼都没有，叫什么恐怖片”这种话。
李瑞出离的有些愤怒了。
但是……
这一次！
李瑞相信！
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他打开了编辑页。
写下题目之后，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已经要沸腾起来了。
“《午夜凶铃》，颠覆了国产恐怖片的定义！”